第10章 腦子被驢踢了
“虞小姐，坐吧。”
看到自己媽媽離開，那姑娘眼中閃過一抹苦澀，然後繼續笑吟吟的看向虞棠。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堅持要分手。”
虞棠坐了下來，輕聲歎了口氣，但也不拐彎抹角。
“對一個女人來說，被剝奪了生育的權力，還有什麽資格去談舍不得？”
女孩兒笑的更歡快了，她似乎在努力用笑容去掩蓋心底的脆弱。
“他有知情權，也有選擇權，你愛他，他也愛你。你為他做好了打算，那想過對他來說公平嗎？”
虞棠覺得不解。
在她的世界裏，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既然雙方依舊相愛，分開兩個人都痛苦，搞這麽一出又何必呢。
萬一人家男孩子並不介意她不能生育？
“虞小姐，如果你有一個深愛，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人，那你舍得他受委屈嗎？”
“我不告訴他真正的原因，他可能會難過一陣子，可以後他可以擁有正常的人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
“如果我們以後在一起了，結婚了。我生不出孩子，他的親人、朋友、同事又怎麽看他，我不想他以後受更多的委屈。”
那姑娘又輕笑了出來，目光怔怔看向虞棠。
“這個……”看著女孩兒真摯的眼神，虞棠沉默了。
她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也無法體會什麽見深愛。
不過，透過麵前女孩兒的眼神，她看到了她的世界，飽含深情，以及……不悔。
“我知道了，如你所願，我會完成你這個委托。”
“謝謝你！”
女孩兒看著虞棠，笑靨如花，刹那間，病床旁擺著的那束百合也顯得黯然失色。
“照顧好自己，我會盡量說服他，讓他沒那麽難過。”
“謝謝你。”
虞棠緩緩起身推門離開，身後傳來女孩兒的聲音，覺得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那姑娘那樣堅強笑著的模樣，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天上下起了小雨，雨勢似乎在慢慢變大。
虞棠撐傘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走出醫院，虞棠站在路邊準備打車。
依稀聽到幾聲虛弱的叫聲，她回頭，向著聲源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垃圾桶旁，放著一個不大的紙箱子。
紙箱裏，放著一隻已經淋濕的小狗，看起來巴掌大點兒，在雨中瑟瑟發抖，因為毛發濕了，也看不出是什麽品種。
看到這隻小狗，她突然想到了當年跟爸爸吵架自己從外麵跑出來，不願回家在外麵一個人淋了很久雨的畫麵。
又看了幾秒，她輕聲歎了口氣，將傘放在地麵，將外套脫下來抱起了那隻小狗，然後繼續打好了傘。
“這麽可憐，看在我今天同情心泛濫的份上，帶你回家吧。”
虞棠雖然外表看著溫溫柔柔的模樣，但一直以來，內心是很淡漠的。
若換做沒去看那姑娘之前，她想，她是不會帶這小東西回家的。
最多，會把傘留給它。
江黎開車去蛋糕店的路上，就看到路邊有個熟悉的身影，穿的單薄，明明打著傘，身上卻濕了，手裏似乎還用外套包著個小東西。
他就看了兩眼，然後徑直開著車揚長而去。
過了兩個路口，想到這種天氣，附近想要打個車不容易。
大概自己今天腦子被驢踢了，在紅綠燈亮起的那一刻，江黎打了方向盤調轉方向又回去了。
大概過了五分鍾，他的車再一次遇見了虞棠。
隻不過這一次，他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落下，他看著路邊有些可憐巴巴的一人一狗，緩緩開口：“上車。”
虞棠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愣了一下。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輛車在五分多鍾前從她麵前擦身而過。
所以，他又轉了個圈，特意回來接她？
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她滅了。
“速度，這裏不能長時間停車。”
看著虞棠猶豫的模樣，江黎輕輕皺了皺眉頭。
他真是腦抽了，才會給自己找麻煩。
“哦。”
已經等了好幾分鍾，體會到打車不容易的虞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收傘，打開副駕駛，上車。
她將傘放在了腳邊，將小狗放在腿上，一邊寄安全帶一邊開口：“那個，謝謝你啊。”
“客氣。”
江黎看了一眼虞棠懷裏那醜不拉幾的小東西，一想到自己的車一直以來不帶女人，不帶寵物。
尤其是副駕駛，連溫女士都沒坐過，結果今兒個他不僅給個女人坐了，還讓她帶上個有毛的小東西。
他這心裏就有些不爽。
“去哪？”
“送我去寵物醫院吧，我怕這小家夥淋了那麽久的雨感冒。”
“知道了。”
江黎心底暗暗‘嘖’了一聲，真沒看出來，這危險女人還有好心的一麵。
之後，車裏變得安安靜靜，誰也不說話。
“阿嚏！”
覺得鼻頭有些發癢，虞棠沒忍住捂著嘴打了個噴嚏。
江黎看了她一眼，伸手開了空調。
“謝謝。”
虞棠看了一眼江黎，對他的印象發生了一點改變。
沒想到，這個人看著不好接觸，心腸似乎還不錯。
江黎將虞棠送到他蛋糕店附近的一家寵物醫院門口。
“多謝，有機會請你吃飯。”
虞棠一隻手抱著小狗準備開車門。
“等等。”
江黎看著虞棠那剛到肚臍短的不能再短的短袖，皺了皺眉從後麵的座椅上拿過一個袋子，從裏麵取出一件外套遞給虞棠。
“新的，穿上它下去吧。”
虞棠看了江黎一眼，再一次道謝。
畢竟是秋雨，這雨還是有點涼的，虞棠也沒有拒絕。
她穿上眼前的奶油色外套，上麵是米西蘭的私人訂製圖標，外套有些大，略顯臃腫，但足以抗寒。
“下次見麵還你。”
虞棠下車，撐了傘徑直走向那家寵物醫院。
目光看著虞棠進了寵物醫院，江黎才開車去停車場。
走到蛋糕店之後，江黎看到了徐浩天的語音消息。
“哥，我的新衣服取到了嗎？我下午去取。”
江黎看了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送人了。”
那邊，徐浩天瞬間炸毛，那可是他拖了不少關係才買到那件全球限量款外套。
他立刻打了電話過來：“哥，不帶你這樣的，送誰了？”
“我現在就去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