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懟她
表麵上看,李成一直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沒事就招惹招惹老嶽,指點指點高芹芹,要不就去營業大廳站在艾一的櫃台前,說幾句笑話逗她開心。
要不是答應老程在戒酒期間李成也陪著他,李成就會和曹副主任縱酒談論天下大事。
但這些隻是表麵,實際上李成很忙。杜大鵬那邊經常有事找他,駕校那邊雖然有孟薑紅主持,韓大鴨子負責日常管理,可李成還是要時不時地去一趟,指點一下工作。
最省心的倒是新的印染廠那邊,李輝找的那個經理很給力,印染廠那邊已經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這樣,李成這個執行董事就沒有多少事情可做,但一個星期怎麽也要去一趟。
但這些還是表麵現象。實際上李成內心很著急,他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想要把錄音機廠那塊地拿下來。
李輝曾問他為什麽一定要拿下錄音機廠那塊地,是不是也像拿下印染廠那塊地一樣,再開辦一所駕校。
李成則搖頭說道:“那塊地周圍人口密集,在那裏開駕校,恐怕不合適吧。”
當時李輝就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實話吧,你要那塊地幹什麽。”
李成告訴他,那裏人口密集,又靠河,開一家超市最合適。李輝一聽就樂了,說“省城的超市很火,人流很大。這市裏還沒有一家像樣的超市,一旦你的超市做成了,肯定會掙錢”。
李成搖頭道:“不是我的超市,而是大家的超市。”
李輝問這話怎麽講。李成說道:“就憑我一個人,這超市還開不起來。所以,接下來我要借助大家的力量,一起開超市,這超市自然就是大家的。”
李輝明白了,又是股份製。
於是,他說道:“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李成笑了笑說道:“現在還用不上你啊,等著吧。”
李輝也笑了,說道:“好,我等著,一旦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全力以赴。”
李成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就對他說“等消息就是”。
可這一等就是幾個月,不但李成著急,李輝心裏也著急的很。
越著急越有事,李成的燒烤城那邊也出了狀況,杜大鵬接二連三的給李成打了好幾個電話,鬧得李成開會的時候也不安心。
李成又一次從廁所回來後,主持會議的付副行長說道:“我是不是講的不好啊?怎麽有些人一到我說起工作紀律的時候就上廁所啊!”
她的話引起一陣哄堂大笑,參會的人員都看向李成。
李成的座位是在最後一排,他看了看大家,然後笑著說道:“肚子受涼了,黃樓那裏條件不好,不像高芹芹她們住的那裏,什麽東西都給配上了。咱們支行還是不缺男的,因為根本就不把男生宿舍當回事啊。”
李成說完後,就有人說道:“李成說的對,黃樓太老了,條件確實不好。咱們支行就應該一視同仁,不能搞三六九等。”
這人說完後,接著又有人說道:“幹脆讓李成搬到高芹芹她們那裏去,咱們支行男的裏麵隻有他一個人住宿舍,怎麽就不能讓女宿舍那邊擠出一間房子來,讓李成住啊。”
眼看這些人越說越離譜,曹副主任看不下去了,就說道:“李成一個大小夥子,住女宿舍合適嗎?我看不如這樣,把黃樓整修一下,該配的東西都配上,像洗衣機空調什麽的,支行也不差這幾個錢,您說是不是,付副行長。”
一說到不差錢上,人們都看向付副行長。付副行長的臉紅了一下,隨後她就說道:“咱們今天是說工作紀律的事情,怎麽扯到給李成整修宿舍的事情上來了。”
人們不吭聲了,有人在心裏說道:今天這工作紀律的會議,針對的恐怕就是李成吧?全支行誰不知道,李成經常性的外出,有時候半天都不見人影。
李成的電話又在口袋裏抖了一下,李成悄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杜大鵬的發來的短信,說是燒烤城那邊徹底停工了。
李成心裏著急,可付副行長又說個沒完沒了,李成就有點生氣,瞅著付副行長的眼神就不太對頭。
付副行長看了他一眼,接著又看了他一眼,最後就忍不住了,突然對著李成說道:“李成,你瞅什麽?”
李成瞬間換了一副納悶的樣子,看著她說道:“沒瞅什麽啊?付副行長問我瞅什麽是什麽意思?開會的時候不都是看著領導講話,以表示我們對您的尊重嗎?難道我要低著頭,跟不敢見人一樣才對嗎?
再說,我也沒做什麽虧心事,幹嘛要低著頭啊!還有,如果這樣看您也有錯,那就是我的眼睛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照您定的規矩,是不是又要扣我的錢啊?”
又有人笑了起來。不過,他們都是壓低了聲音偷著笑的。
也不怪李成懟付副行長,這位付副行長來了以後,整天就是瞅著這裏不順眼,那裏要整改,一高興還讓大家星期天來打掃衛生。
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戴了白手套去摸各個辦公室日光燈燈罩的背麵。一旦有灰塵,必然會扣這個辦公室裏的人的錢。
其中,李成被扣過,曹副主任被扣過,就連閆華也被扣過。另外還有很多人被扣過,你想啊,誰沒事會去擦日光燈的燈罩背麵。
如此招人恨,可見支行的人有多不喜歡她。
有知道的人說,這位付副行長有潔癖。
有潔癖也不算什麽大事,可你把這毛病帶到工作場合來就不合適了。
現在,眾人忍她已是很久,李成這番明顯是嘲諷她的話,讓大家心裏都很高興。
但也有人為李成擔心,怕付副行長以後會給他穿小鞋。
閆華轉頭看向李成,眼神裏就是一副擔憂的樣子。
李成說完後,突然就捂著肚子說道:“哎呀,又不行了,付副行長,我又要去廁所了-——”
說著,李成捂著肚子又跑出了會議室。
這次沒人發笑,都是看向了付副行長。隻見付副行長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喊了一聲“散會”,就甩手走了。
眾人長出一口氣,也紛紛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