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推脫
郎中隻說先觀察個十天半月才能得知這皰疹究竟能不能治好,給她開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塗抹在臉上,便草草了之。
也不知想那玩意兒究竟有沒有用。
如是想著,陳舒音便滿眼的暴戾之色:“我說了,我這臉能治好。指不定是你嫉妒我貌美容顏,故意下了毒。”
沈珂沒想到,陳舒音此刻倒也挺聰明。
她挑眉,是當真沒想到陳舒音竟能猜測到是她下的毒,隻不過說她嫉妒其美貌便有些可笑了。
原主這張臉雖然隻能算得上小家碧玉,但怎麽瞧也得比陳舒音的那張臉要好看一些。
沈珂嗤笑。
但沒想到這種時候,陳舒音竟然扯著嗓子大叫出聲:“諸位快來看看,有人紅杏出牆。”
這話一出,那些村民們果然都朝著這方向看過來 ,陳舒音也絲毫不尷尬,她梗著脖子,在袖中掏出一隻帕子,詳裝抹眼淚,可賤兮兮地賣慘:“終歸是對不住我表哥,今日我便將你所做之事告知眾人,畢竟女子不懂得考慮自家夫君,屬實該死,”
她怒指沈珂:“你不能因為看我表哥是傻,便做欺負他的事。他終究是個男子,如此屈 辱,怎麽能承受的住?”
村民們方才都隻一心顧著種植,何況沈珂同陳舒音所站之地,本來便是一個奇角旮旯,便是眾人的視覺盲角。
周遭都是一些枯樹枝,踩上去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沈珂聽陳舒音那聒噪的聲音,逐漸覺得有些乏了,索性倚在身後的樹幹前,雙臂環胸,勾唇而笑。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村民們根本沒看到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村裏人平日的隻有這點愛好,便是喜歡看看熱鬧。
“究竟發生了啥事?看著柯丫頭也不像是那種人啊,而且咱們大家夥都曉得,便是縣令家的兒子,想要娶珂,她都拒絕了。難不成還有比縣令家的兒子更厲害的人麽?”
“說的也是,這陳舒音一直都不是什麽好鳥。聽說她覬覦許諾許久,而且又因為許諾同小珂作對。”
人群中眾說紛紜,因為沈珂如今也算是他們的雇主,所以他們都一股腦地站在沈珂這邊。
陳舒音聞此,氣得跺腳。
這若是換做往常,但凡她說沈珂紅杏出強之時,眾人必然會一邊倒地朝著她這邊去,指責沈珂的不對。
可沒想到,自打沈珂發達了之後,這些人竟然如同牆頭草一般,竟然又一心偏向沈珂,簡直是可笑至極。
“方才,我分明看到她同一中年男人有說有笑,看起來二人之間似乎關係非同一般。”
說罷,陳舒音眯眸:“那人看起來穿著富貴華麗,一看便不是村子裏的人。方才我見他趕馬車走了,那馬車都不是咱們村裏這種簡陋的馬車。”
所謂口說無憑,但陳舒音所說煞有其事的樣子,還是讓眾村民對沈珂有些懷疑。
“珂丫頭,他說的不會是真的罷?嬸子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不知方才那人究竟是誰?你可以解釋。”
洪嫂看向沈珂,她滿臉的自信:“甭管大家怎麽說,我是相信你的。你隻要解釋,我便相信。”
沈珂有些感動,她張了張嘴,良久方才一臉笑意:“洪嬸,謝謝你的信任,你對我的這份心思,我是記住了,他日必當湧泉相報 。隻不過沒啥好解釋的,清者自清。”
見洪嬸此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害,你是什麽樣的為人,我最清楚了,雖然以前你的確有些不足之處,但如今你早已經改了,也都是我們大家所喜歡的人。”
說到這裏,興許是洪嬸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腦袋,低聲嘀咕著:“說到底,我們能有今日也多虧你的幫襯,如果不是你,恐怕冬天我們都捱不過去。”
沈珂如今可是全村子裏的恩人,對於他們而言,沈珂的確是值得他們擁戴的。
陳舒音咬牙切齒。
心裏的記恨快要壓製不住,憑什麽?
明明她處處比沈珂強,但是自打沈珂學會了種田後,好像處處都要強 壓他一頭,這根本不公平。
她一定要讓沈珂身敗名裂,將其從天堂重新打回地獄。
她咬牙,指甲也陷入了肉裏:“我說的是真的,句句屬實,你們遲早有一日,會發現她的廬山真麵目的。”
說罷,一跺腳,氣衝衝離開。
隻不過行走許久,眾人尚且能看到一個踉蹌,差點兒被腳下的石子兒拌到。
“看了罷,這就是報應。”
人群中再起波瀾。
……
中年男人悻悻回了府之後,麵對李財主的拷問,他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事情辦砸了,便說明他在李家是待不下去了,但家裏還有一家老小,需要他去照顧。
索性直接跪在地上:“老爺,屬實沒想到那沈珂竟然如此難勸。她似乎對於金錢名利絲毫不在意,隻一心撲在她那個傻子夫君身上,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女人。”
本以為李財主會看在他為李家如此兢兢業業這麽多年的份上,一定會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這一次,但沒想到李財主竟然轉念間翻臉不認人,瞬間變了臉色。
被李財主一腳踹在肚子上,中年男子隻覺得腹痛難忍,他躺在地上,緊緊的捂住肚子,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廢物!這沈珂若是拿不下,我李家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既然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要你作甚?滾吧。”
中年男子是李家的管家,平日裏行事做風一向穩妥至極,很得李財主重用。
本以為李財主這次將同沈珂談判一事交給他,可確保萬無一失。
畢竟管家也算是經驗老道,擅長說辭。
但終究還是高估了管家,也低估了沈珂。
居高臨下地盯著管家,李財主思索再三:“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有把握將沈珂帶來?”
“沈珂軟硬不吃。”管家說完這話便開始後悔,恐怕他這句話落在李財主耳朵裏,又要說他辦事不利還要將事情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