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厭惡

  當陳舒音看到自個兒的那張臉之時,驚呼一聲。銅鏡也被她直接扔到了地上。


  “我的臉,我的臉……”她聲音卻引來了更多人,眾人皆是對他指指點點。


  “這麽多皰疹,恐怕是難以痊愈了。”


  “是啊,好好的一姑娘,怕是毀咯。”


  此刻,陳舒音的臉上盡數都是一些紅色的皰疹,而且經過她的長指甲撓過之後,那皰疹竟然還流了膿水 ,越看越滲人,甚至還有些惡心。


  陳舒音此刻便是連同想死的心都有了,在自個兒心愛的男人麵前出醜不說,竟然還被如此多的人看到了,這讓她如何是好?

  她捂住臉,驚慌失措,原本想要趕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卻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肘。


  “姑娘,你摔壞了我的銅鏡,得賠啊。”


  沈珂應聲而去,抓住陳舒音胳膊的那女子,一看便是富人家小姐的打扮,長相也是清清秀秀,瞧著賞心悅目。


  而她手中的銅鏡已經摔成兩截,其上鑲嵌著金子,玉石。


  打眼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陳舒音匆忙在袖中探出一塊銀兩,塞給女子:“給你,這一兩銀子足夠買你十隻銅鏡了。”


  女子聞言不滿,她再次拉住了陳舒音:“我這隻銅鏡當初買來可是花了十兩銀子,還是爹爹托人在都城購入的,你這一兩銀子怎麽能賠得起?”


  陳舒音未曾想到,一個小小的銅鏡,竟然需要十兩銀子,她雖然在村子裏也算是有些小錢,但完全是靠她爹娘。


  爹娘隻有她這一個女兒,故此平日裏口味也是將她當做了掌上明珠,從未短過她的吃穿用度。


  但終究也隻是尋常村民罷了。


  此番讓她一時間拿出十兩銀子,也沒有那般容易,甚至接下來,他們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風。


  陳舒音急得焦頭爛額,她捂住臉垂頭,最終想到了一折中的法子:“你先放我回去,或者你也可以跟我回去,我回去取銀子。”


  家裏東拚西湊,應該還能湊出十兩銀子,但這是他們家今年唯一的積蓄了。


  可當務之急,她必須得先想法子離開。


  可是那女子仍舊不依不饒,不肯讓她離開。


  “讓本小姐跟你去窮鄉僻壤的村子裏,簡直是做夢。”女子話語愈發的犀利:“除非你現在便將銀兩拿出來,否則你別想離開,咱們便在此處幹耗著。”


  萬般無奈之下,陳舒音又不好意思向許諾求助,隻能求沈珂幫忙。


  “說到底,你也是我的嫂嫂,這種情況之下。我遇難,你多少也先幫襯著我點兒,回去我便將銀兩還給你。”


  沈珂摸了摸身上,她一愣,有些為難。


  最終聳了聳肩:“抱歉,我今日出門沒有帶太多銀兩,畢竟我們一家三口,不允許我花錢大手大腳。隻帶了二兩銀子,恐怕是幫不了你了。”


  她本身便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之人,既然這陳舒音多次得罪她,她自然不會讓其有什麽好果子。


  此番便算是給陳舒音一個小小的教訓,倘若再有下次,便沒有如此簡單了,她必然會百倍還之。


  最終還是許諾先替陳舒音出了這十兩銀子,一路乘坐馬車回去,許諾隻說了一句話:“陳姑娘姑娘日後若是這般遇事不穩重,還是盡量少出來罷免得又要丟人現眼。”


  這話可謂是極其傷人心了。


  聽聞此話,陳舒音馬車都有些坐不穩。


  她麵色慘白,便是臉上的紅色皰疹看起來也沒有先前那般紅了。


  她聲音顫 抖:“諾哥哥是不是討厭我了?”


  “姑娘說笑了,許諾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討厭任何人,姑娘同我並非沾親帶故,我也沒有道理去討厭姑娘。”


  可是並非沾親帶故這種字眼,卻更是令人傷心。


  眼瞅著陳舒音便要哭出來了,沈珂坐在一旁,嗤笑一聲:“其實我覺得人家許公子說的很是在理,你們的確不曾沾親帶故,你也沒有必要如此介意人家所說之話。”


  陳舒音恨沈珂恨得咬牙切齒。


  平日裏她的臉可一向注重保養,並未出現過這種情況,畢竟平白無故的長出這麽多的皰疹,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偶然發生之事。


  陳舒音左思右想總覺得此事可能同沈珂有關,畢竟在她看來,沈珂根本沒有那麽好心去想著撮合她同許諾。


  可是她眼下根本沒有證據。


  “你,你們……”陳舒音此番到底是忍不住心中的屈 辱,低聲抽泣起來:“其實我曉得諾哥哥對我沒有什麽興趣,但我便是想賭一賭。今日看來是輸了。”


  她苦笑著,彎腰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麻煩將馬車停下。”


  她便在這半路的荒郊野嶺下馬車,她便不信,諾哥哥當真有那般狠心,不去阻止她。


  如是想著,陳舒音便在馬車停下之時,想要跳下馬車。


  沈珂便直直坐在那處,她摸著下巴,死死盯著陳舒音的背影,若有所思。


  原本覺得陳舒音不算是太愚蠢的女人,沒想到,這三番五次的,完全顛覆了她往常的形象。


  她下馬車,若是無人阻止,她隻能吃了這啞巴虧,走著回村子裏。


  沈珂大抵估摸了一下,從村子裏到鎮上約莫得二十多裏地,而且這是小路,行駛之地乃是荒郊野嶺,這不過將將行了一半的路程。


  也便是說,陳舒音需要盯著她那張潰爛的臉走十多裏地。


  沈珂嘖了一聲,“表妹妹,你這做法我可不讚成,就算你身子骨再好,恐怕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聽聞這個,陳舒音自個兒心裏也沒了底,她不過是賭氣般地下馬車,目的隻不過是讓許諾能夠對她憐香惜玉。


  但是由始至終許諾竟然未說一個字,明顯是懶得理她。


  偷偷側目,卻發現許諾隻是雷打不動地盯著他自個兒手中的書折。


  又是在苦讀詩書,在許諾眼裏,似乎根本沒有憐香惜玉一說,他對所有的女子都不肯多看一眼。


  陳舒音隻覺得難過極了。


  “諾哥哥,你真的如此厭惡我?”她再次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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