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撕破臉
兄妹二人去了後麵院子裏，小路旁的菊花開得正好，花香淡淡的散開，走在花間就有一種心情舒暢的感覺。
可商海棠二人，誰的心情都不舒暢。
商海棠甚至有一種很憋很慌的感覺，總覺得她大哥等一下要說的話題，不會是她想說的，更不是她願意聽的。
商海棠感覺周邊的氣壓越來越讓人發悶，她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商韶棠。
“大哥。”
“你還沒跟同商說要搬到隔壁院裏去的事？”商韶棠打斷了她的話，轉身低頭，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她，不知為何商海棠感覺她大哥在這一刻顯得很陌生。
她有些害怕這樣盯著她看的商韶棠。
“如果你不好開口，那就由我來說。”
“不！大哥，你和娘為什麽一定要從家裏搬出去？”商海棠想不能，也很不能理解。為什麽自從白芷出現在他們生活中後，家裏人就像是變了一樣。
一個個都跟以前不同了。
“是不是白芷說了什麽？她到底在你們麵前都說什麽了？為什麽自從她出現後，你們對我就跟之前不同了。
大哥，我們是親兄妹，你不能聽信一個小丫頭的話，不能誤會我呀。”
商韶棠聽著她的話，臉色越來越冷。
“不要把自己的問題，往別人身上推！娘本來就是一片好意，讓你們有自己的家。
那明明就是對同商和曦兒好，你怎麽就想不通呢？
既然你想不通，還要誤會別人！
那我把話直接給你說清楚吧，省得你覺得我們大家都在針對你。”
商海棠聽著商韶棠的語氣變得不悅，她也生氣，筆直的站著，直直的看著商韶棠。
“大哥，你說！我倒要聽聽那丫頭在背後究竟是怎樣編排我的？
我做錯了事，得罪了她，我已經想辦法彌補了，已經帶著她去買東西了。
可我也不知道那天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難道這也怪我？”
商韶棠冷倪著她，“難道這事不怪你？”
“……”商海棠眼神中閃過慌亂，“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懷疑我？”
商韶棠看著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心中更冷了。
“不是懷疑你，而是真的跟你有關！你以為那些人為什麽突然指證商宇？
那是因為他們被逼無奈，如果不指證商宇，不說實話，他和他的家人就隻能死。
所以，實話我都知道了！
這裏沒有旁人，我給你體麵。也跟你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娘的份上，不是怕娘傷心，你現在已經在牢房裏了。
你這些年處心積慮做過的事，我全知道了！
我為什麽受傷，商陸為什麽頭疼，娘為什麽突然中風，白芷為什麽會被商宇擄走，上一次咱們醫館為什麽突然缺少三七……
這一件件一樁樁，需要我把證據擺在你麵前嗎？
還是你需要一起去衙門，一起把證據呈上去？
商海棠，我從未想過，我和娘當年把你從沈家帶回來，你就是這樣回報家人的。
還有，我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做。”
“……”商海棠一臉驚恐，話都說不出來。她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商韶棠為什麽突然就知道了？
商韶棠從懷裏取出一封信，直接遞到了商海棠麵前。
商海棠接過信，拆開一看，臉色瞬間煞白，不由得後退幾步，靠在假山上才沒要自己滑坐在地上。
她不停的搖頭，“不！這不可能！二嬸不會騙我的。”
“不會騙你？”商韶棠冷笑一聲，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商海棠，“她跟咱們娘不對盤，大半輩子做過多少傷害咱們娘的事情，你多少都知道一些。
就她這樣的人，她說的話，你還能傻傻的相信。商海棠，你的腦子呢？
你但凡拿一點點來算計我們的腦子出來，你也不至於被她一直蒙騙利用。”
商海棠還是不相信，不停搖頭。
商韶棠真的想給她幾巴掌，或者把她的腦袋摁到水裏，泡泡冷水，看看能不能讓她清醒一些？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
商韶棠握住商海棠的手腕，幾乎是扯著她從後院門出去，那裏已經有馬車等著他們。
商海棠被丟上馬車。
“李光，走吧。”
“是，老爺。”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穿過繁華，進入安靜的巷子裏。
最後，馬車停在一間院子門口。
商韶棠拉著商海棠下馬去了，李光已經跳進院子裏，把院門打開。
商海棠看著陌生的院子，“這是哪裏？你究竟要帶我去見誰？”
商韶棠不理她，拉著她進了屋。
屋裏點著油燈，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瘦的臉頰的凹進去的老婦人靠著床頭坐著。
她聽到動靜，扭頭看過來，看到商韶棠後，愣了下。
“商大夫？”
“我是商韶棠。”商韶棠把商海棠拉到了床前，指著她介紹，“她叫商海棠，她是由你接生的，現在你告訴他，她的親娘是誰？”
老婦人看著商海棠，商海棠也緊盯著她，突然的，商海棠叫了起來。
“你是……是你？當年不就是你跟我說，我二嬸才是我親娘，你們在我出生的時候，把孩子換了。
我娘的女兒，生下來就沒了。
這話是你跟我說的呀。你說你是當時的穩婆，我身上有什麽胎記，你都很清楚。”
老婦人點點頭，長歎一口氣。
“我的確那樣說過，可當年，我不得不那樣說。這些年，我也得到了報應。
本來以為有了那一筆銀子，我的兒子就能救活，可他還是沒了。
現在我也將不久於人世，可每每想到我做過的這件事，我就夜不能寐。
我甚至晚上都做夢，夢到我兒子哭著找我，說是我自己造了孽，害了人，所以報應到了他頭上。”
老婦人抬頭看向商海棠，淚眼婆娑的，一臉歉意：“二姑奶奶，對不起！我當年迫不得已撒謊了，配著二老夫人騙了你。
你是由我接生的，這沒錯！
但是，你真的是老夫人的親閨女。”
“這不可能啊？不可能！我跟我二嬸做了滴血認親，她是我親娘。”商海棠還是不相信。
商韶棠嗤笑一聲，“所以我說你沒腦子！滴血認親，這本就不合理。我現在給你試驗一下，你和我的血能融在一起。
你和她的血能融在一起。
我和她的血也能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