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袁紹大怒
太史慈將兵回到了懷縣。
此刻。那黑臉司馬已經把現場打掃、清理的幹淨了，屍體被帶走，兵器、甲胄、旗幟被收起，隻有血跡不必處理。
黑臉司馬打開城門，迎接太史慈。
“將軍。真熊虎之將，萬人之英。屬下萬分佩服。”黑臉司馬彎下腰，對太史慈行禮道，敬仰之色溢於言表。
他跟隨太史慈已經多年，但卻從未見過太史慈真正出手。如今算是開了大眼了。
想起自己在出兵之前，連連規勸太史慈。黑臉司馬就是一陣臉紅，黑中帶紅。如此大將，何須擔心呢？
一杆大槍、一張弓、一匹馬，戰場之上便可來去自如了。萬軍從中，取大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太史慈搖了搖頭，臉上不僅沒有得意，反而露出了凝重之色。說道：“我隻是擊破了顏良三萬人而已，沒有破五萬人。更沒有殺多少人。他收攏兵馬，怎麽也還有四萬人。袁紹更會惱羞成怒，引大軍來爭懷縣。大戰還沒開始，不可因為一時取勝而鬆懈。”
“諾。”
黑臉司馬聞言心中一凜，斂容躬身說道。
隨即，太史慈先轉頭看了一眼跟隨自己出去爭殺回來的八九百鐵甲兵。他們為了馬跑的快一點，都在馬上解了鐵甲，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血跡，有的身體虛弱，麵色蒼白。
鐵甲雖然保護了他們免於死亡，但是一些強弓還是可以破甲的，受傷流血，不救治的話會死人。
他先讓人扶著這些鐵甲兵下去，命隨軍醫者好生治療。然後，才對黑臉司馬說道：“我看城門前已經被收拾幹淨了。將那些兵器、甲胄都整理起來。我們召集更多的民壯，幫我們守城。”
“諾。”黑臉司馬又是一聲應諾。
正經事說完之後，太史慈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說道：“不過袁紹、曹操親自引兵前來，還需得時間。怎麽也得十天半月吧。我們殺豬宰羊，把酒拿出來，犒賞士卒。也是為我慶功，漲漲士氣。”
該嚴肅慎重的還是得嚴肅慎重。
該慶賀的時候，也該慶賀。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嘛。
“諾。”黑臉司馬臉上也露出了少許笑容，隨即與太史慈一起策馬，返回了城中。
不久之後，城中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滿城的士卒、百姓都知道了太史慈戰績，懷縣城內軍民，士氣大振。
……
太行山脈東部的一處平地上。袁紹、曹操領二、三萬人，在此安下軍營，統籌全局。
隨著黑山軍的山穀、山寨不斷的被攻破，好消息不斷的傳來。二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好。
“張燕號稱是勁將，黑山軍盤踞在太行山上，當年朝廷都難以剿滅。但在我們的麵前，卻是不堪一擊啊。”
袁紹眉眼都帶著笑，既開心又驕傲。
黑山張燕被攻滅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他啊。
曹操開心也不比袁紹少，笑著說道：“本初說的是。”
這樣一來，並州與冀州的道路就完全通暢了。可以整合二州之力，攻討河東郡。
這樣，漢室興複，指日可待。
“我們應該慶祝一下。”袁紹忽然說道。
“怎麽慶祝？”曹操一愣神，隨即興致勃勃道。
“酒宴什麽的太平常了。”袁紹捏著胡須想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笑著對曹操說道：“投壺怎麽樣？還記得以前少年時候嗎？我們每人投十支箭，誰投中多，誰就能贏。輸的人看一看投中了幾支，投失了幾支。投失了三支，就得找三個姑娘，顛鸞倒鳳。我們在房外偷看。”
曹操失笑，說道：“這不就是我想的辦法嗎？”
“哈哈哈。”袁紹指著曹操，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們都是公族（三公）子弟，年少的時候，就多不遵從法度，袁術尤其喜歡遊俠，打家劫舍，殺人亡命。
而曹操喜歡女人，喜歡美衣服，為人鬼主意最多，玩的最野。
袁紹比起曹操來，算是正人君子了。
笑過之後，袁紹說道：“現在我們一個是車騎將軍，一個是大將軍。賭的太大不好，就賭酒吧。 輸了的人，每失一支箭矢，就喝一杯酒。”
“好。”曹操笑著點頭說道。
隨即，袁紹招呼了一名親兵過來，讓去找青銅壺。貴族玩投壺是經常的事情，用的是專門的小口青銅壺，隻是軍中沒有。
但袁紹想搞的事情，總能搞成。
用了半個時辰時間，兩名親兵才抱著兩個青銅壺，二十支箭矢走了進來。
曹操、袁紹先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各自拿起了箭矢，開始投壺。
“哈哈。”袁紹小心瞄準了一下，投中了第一支箭矢，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再看曹操，投失了，不由笑的更是歡暢。
曹操也笑了起來，他真的很久沒玩這種遊戲了，手生的很。
袁紹連投連中，全部投中。而曹操失了五支箭矢，隻投中了一半。
“孟德。你真是大不如前了。”袁紹撫掌一笑，上前拍了拍曹操的肩膀。他身材高大，而曹操身材矮小，仿佛是大人拍少年肩膀似的。
“是啊。”曹操心中有些嫌棄，卻還是笑著點頭說道。
袁紹忽然說道：“對了孟德，我們剛才賭資，似乎沒有規定用什麽酒。我想用【張繡酒】怎麽樣？”
在朝廷治下，那酒叫【驃騎酒】，袁紹叫它【張繡酒】。
曹操麵皮頓時一抖，苦笑對袁紹說道：“本初，你就饒了我吧。”
“哈哈哈。”袁紹更是歡快，哈哈大笑，當即叫來了一名親兵，抱來了酒甕、酒杯。
曹操狐疑，先試探了一下之後，發現不是【張繡酒】，這才連幹了五杯酒，很是直爽。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不久後，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卷起來的絹布，單膝稟報道：“報主公。許先生的緊急文書。”
“喔。”袁紹正開心呢，笑著對麵色微紅的曹操說道：“莫非是雙喜臨門？顏良、許攸也勝了太史慈一陣，乃至於攻入了懷城？”
曹操聞言眼睛也是微微一亮。
有可能啊。許攸這個人鬼主意多，而顏良乃是河北名將，又有五萬精兵。
那太史慈隻有一人，二萬精兵守城。
如果許攸能設計，攻破懷城。那麽河東郡徐晃，也將孤掌難鳴，甚至於馬上退兵到黃河南方也說不定啊。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雙方在黃河南北對峙的局麵，大大有利於他們啊。
“快拿過來。”想到這裏，漢室忠臣曹操就迫不及待了起來，招呼了一聲後還不夠，站起來上去搶奪。袁紹正開心，見到這一幕，也不在意。
曹操拿到手之後，連忙伸手解開了繩子，把卷起來的絹布給打開了。仔細一看內容之後，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
袁紹看曹操久久不動，不由意識到不對，連忙站起來，從曹操的手中接過了絹布看。
“韓廣匹夫！！！！”袁紹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之前的好心情，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腦袋嗡嗡嗡的作響，胸口氣血翻騰，幾乎要吐出來了。
五萬精兵，五萬精兵啊。竟然被太史慈一千鐵甲兵給擊敗了，如果不是顏良果斷出擊，殺敗了敗軍，恐怕五萬精兵，要全軍覆沒了。
這是笑柄，這是笑柄啊。
我袁紹恐怕要成為笑柄了。
可惡，可惡啊。
袁紹不僅腦子嗡嗡嗡的，雙手也止不住的顫抖著，幾乎拿捏不住手中的絹布。
曹操抬頭看了一眼發小，有點同情，也有點輕薄。這些年你果然都在練習投壺，而不整理兵馬，精選大將的嗎？
“本初。勝敗乃兵家常事。而且顏將軍已經穩住了陣腳，五萬兵馬應該不會損失太多人。現在黑山賊已經基本被剿滅了。我們應該分兵了。我將兵十五萬，從壺關走，南下攻討河東郡。 你將兵三十五萬人馬，去攻河內郡，並分出兵馬監視南岸、攻打平陸。”
曹操搖了搖頭，把心中的私心放下，雖然看袁紹吃癟很開心。但是袁紹吃癟了，對漢室不利啊。
袁紹兩隻手重重的把絹布合起，然後揉成了一團仍了。抬頭對親兵惡狠狠道：“韓廣戰敗逃亡，去找逢紀。把韓廣的宗族全殺了，抄沒財產。”
“諾。” 親兵麵色一白，前方兵敗了嗎？隨即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應諾了一聲後，匆匆轉身下去了。
袁紹深呼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孟德說的是。我們應該馬上行動了。隻是。”
“隻是前方損失雖然小，但是大大失了我們的銳氣啊。懷城不好攻打。”
曹操歎息了一聲，默默的點了點頭。
前方失利，軍心就會低迷一些。相反太史慈軍肯定士氣高昂。再加上攻打懷縣城，袁紹不可能用三十五萬兵馬攻打，兵馬太多，使不出力氣。
隻能使出十萬人的力氣。太史慈能守一年半載也說不定。
該死。
隨著二人的一聲令下，五十萬大軍全部運轉起來。一人向河東，一人向河內。
清掃了張燕之後，全麵戰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