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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將軍。我們前後派遣了十餘撥人馬,前往冀城報告消息。一個都沒有回來嗎?”


  一位將軍忍不住問道。


  街亭城的任務本來是死守,不希冀有援兵。但是現在局勢如此,馬遠還是派遣了人馬過去冀城,不說求援,隻稟報消息。


  前後十餘撥信使。


  “沒有。張繡肯定派人斷道了,我們的信使根本到不了冀城。”馬遠歎息了一聲,說道。


  “哎。”這位將軍歎息了一聲。


  大帳內的氣氛,更加的凝重了。


  就像是即將步入黑暗的傍晚,晚霞雖然燦爛,但是黑夜將至。


  馬遠想了一下,抬頭誠懇對眾將說道:“事到如今,無能為也。隻是我們能守住幾天,就守住幾天。希望諸位與我一樣,牢記馬公厚恩,勉勵為之。”


  “將軍放心,我等必然竭盡全力。”所有的將軍都是斂容嚴肅,對著馬遠拱手行禮。


  不久後,將軍們散去。馬遠呆坐在大帳內,久久不動。他的神色寂寥,原以為街亭堅固,二萬精兵鎮守。


  可以守他個一年半載,想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已經窮途末路了。與張繡對陣,不可不慎,不可不慎。


  但是他們已經足夠慎重了,可以說是【縮頭烏龜】到了極致,為什麽還會這樣呢?

  馬遠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久久之後,才歎息了一聲,讓親兵進來卸掉了甲胄,去床上安歇去了。


  不過現在真的是輾轉反側,如芒在背。馬遠在迷迷糊糊之間,才剛剛睡下,便被兵動之聲驚醒。


  “殺!!!”


  馬遠睜開了雙眼,立刻掀開被褥,下令道:“來人,為我備甲。再派人去打探一下,怎麽回事。”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有人進來為馬遠備甲。馬遠一邊穿上甲胄,一邊心中僥幸。


  “可能是張繡夜襲街亭。”


  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很大可能是內部叛亂。夜間攻打敵營都是有很大風險的,更何況是攻占一座城池?

  張繡用兵,絕對不會如此不謹慎。


  待馬遠穿上甲胄來到了大帳外的高台之上,看望情況的時候,不需要親兵稟報,他便心涼了。


  街亭城是一座東西狹長的城池,城牆內部沒有任何永久性的土木建築,隻有綿延的帳篷。


  如今城內四分之一的地方已經火光衝天,士卒們在黑夜之中,點燃了帳篷,並且進攻友軍,有人試圖打開城門。


  “我想體麵的戰死在這裏,但是將軍們卻不給機會啊。”馬遠長歎了一聲,落魄的下了高台,回到了大帳內。


  “將軍,我們怎麽辦?”少數親兵以及親信軍官走了進來,對馬遠行禮道。


  “大軍保持不動。等張繡入營,你們投降他便是了。”馬遠揮了揮手,冷靜說道。


  聽出馬遠的訣別,軍候、親兵們都是悲涼,但是他們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個字也沒說,紛紛對馬遠行禮後,轉身離去了。


  馬遠帶兵是很不錯的,有威望。


  但還沒有到達讓所有士卒,跟著他一起死的地步。


  待眾人走後,馬遠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帳,然後站起來麵朝西方,拱手行禮道:“大兄。我將街亭丟了。”


  隨即,他一咬牙從一個木頭箱子內,取出了一個小瓷瓶。將“鴆毒”喝下,片刻後,他便伏在岸上,七竅流血,沒了動靜。
……

  張繡是被典韋親自推搡醒來的,起床氣不小,呆愣了足足三十秒的時間。


  “發生了什麽事情?”張繡抬頭問典韋道。


  “街亭那邊亂了,可能是有人叛亂。”典韋無奈的看了一眼張繡,說道。


  這起床困難的人典韋見過不少,但張繡也算是其中翹楚了。


  張繡聞言臉上露出少許笑容,並沒有半分驚訝。


  “馬騰麾下大將良莠不齊,如今街亭城內的局勢險惡。有人叛亂,不稀奇。”張繡笑著掀開被褥坐起,典韋取了一件大氅為張繡披上。


  “命樊稠引三千精兵,小心去查看情況。讓他不要親自領兵,在後督陣。防止這是一個詭計,白白送了性命。”


  張繡又想了一下,下令道。


  “諾。”


  典韋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之後,張繡又派人安撫眾將,讓他們稍安勿躁,按兵不動。而局勢發展也是平穩,不久後。


  張繡得知樊稠已經入城,勉強控製了局麵。


  張繡也不差那點時間,既然事情搞定了,便回去睡覺了,明天入城不遲。
……

  次日一早,張繡才在親兵的護衛下,進入了街亭城。城內的很多帳篷、糧食、器械被燒掉了。


  很多士卒,死於昨晚上的變亂。


  張繡先得知了馬遠服毒自盡的消息,心中是佩服的。他先到達了中軍大帳內,召見了馬騰序列的大將們,勉勵安撫了幾句,保證不殺他們。


  然後當即遣人將這些大將,送去了長安居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這樣關鍵時刻,張繡是不敢啟用這些馬騰部將,卻又反叛馬騰的人。


  隨即,張繡派人去清點了一下城中降兵,加上受傷的大概還有一萬三千多人。二萬人就剩下這麽點了,可謂慘烈。


  張繡想了一下之後,讓樊稠分出一點人馬,在此據守,順便管理這一萬多人的降兵。


  大帳內,張繡坐再帥座上。意氣風發的環顧了一眼左右文武,說道:“街亭已經攻破,前方便是列柳城。大軍今日繼續修整一日。明天便發兵列柳城。此戰必殺郭汜,為我叔父報仇。”


  “諾。”


  文武轟然應諾一聲,紛紛摩拳擦掌。


  攻破街亭之後,前方就是一馬平川了。列柳城、冀城,前方多的是能走動的功勳。


  這一戰,顯赫功勳唾手可得。


  軍事上沒有別的安排,但是張繡還有一件事情。他抬頭對臉上有些悲哀的諸葛瑾說道:“子瑜。馬遠是條漢子,不可辱沒。你親自負責他的葬禮,將他葬在南山之上,用少牢(豬、羊祭祀)之禮。”


  “諾。”諸葛瑾斂容應諾了一聲。


  又過了一日之後,張繡便發大兵出街亭,再轉道南下,與趙雲匯合,準備攻打列柳城。


  在此之前,張繡封鎖消息。


  如今街亭城破,消息就不用再封鎖了。


  這個消息如飆風一般席卷了整個隴右地區。
……

  冀城。


  隨著韓遂的五萬援兵到達冀城,雖然隴右地區大部分已經淪陷,但是馬騰、韓遂軍的士氣,卻還是強盛。


  他們城內外人馬可是足有十五萬以上。按照軍隊的數量來看,他們是不輸的,底氣當然還足。


  而且他們還占據有地利。


  冀城是馬騰經營了多年的老巢,城池堅固高大,且城內錢糧、器械堆積如山,守他個七八年不是問題。


  馬騰上下普遍樂觀,唯有韓遂有些憂慮。


  韓遂的五萬馬步軍屯紮在城東。這日上午,韓遂率領數百親兵進入了城中,直達馬騰的府邸,雙方在書房內見麵。


  “賢弟來的正好。今日得了一甕好酒。我們來喝一杯。”馬騰笑著說道。


  能在書房內喝酒的,也就是馬騰這個大老粗了。


  “酒可以等一下喝。”韓遂無奈的說了一句,然後抬頭問馬騰道:“大兄。最近這段時間,張繡的其餘三路大軍都按兵不動,唯有街亭還在戰鬥。現在那邊有消息嗎?”


  “張繡沿路封鎖,我們與街亭的消息聯絡中斷已經很久了。”馬騰微微搖頭,雖然街亭被攻,但是他卻很樂觀道:“不過賢弟你放心。我族弟馬遠,乃是我馬家內最是謹慎擅長守備的將軍。街亭城內兵馬足有二萬,穀物、器械堆積如山。他隻要不出城,守備一年半載,絕無問題。隻要街亭不被攻破,我們與張繡廝殺,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馬騰很慶幸,當初在楊阜的建議下,提前在街亭城內做了準備。如果失去了街亭,那真是不敢想象。


  而現在嘛。張繡就算是打到後年,怕是也打不下街亭。


  嗬嗬。


  “嗯。”韓遂聞言心中也是稍寬。在此之前他與馬騰是亦敵亦友,對馬騰麾下的大將也都是很了解的。


  馬遠那個人,確實是很慎重的大將,讓他鎮守街亭是穩妥的。


  韓遂本來就隻是為了此事來尋馬騰說話,被馬騰這麽一說,心中也是放下大半。


  想起之前馬騰的話後,韓遂抬頭說道:“大兄得了什麽佳釀?”


  “杜康,陳年杜康。”馬騰頓時來了精神,嗬嗬一笑,連忙朝著門口,喚來了一名親兵,讓他去取杜康與酒菜進來。


  待酒菜進來之後,馬騰先舉杯敬酒。韓遂搖搖捏著酒杯回應。


  “好酒。”韓遂喝了一口之後,立刻眼睛一亮放下酒杯,稱讚道。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真是好酒。”


  張繡在銅雀台上,歌【短歌行】。而杜康本就是好酒、佳釀。張繡那一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更使得杜康名聲大噪,如今普通人很難買到杜康,更別說是陳年佳釀了。


  聽了韓遂的話之後,馬騰也放下了酒杯,感慨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張繡這個人確實是很有才能的,上馬橫槍,下馬賦詩。而聽說之前,他也沒怎麽讀過書,真是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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