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密不透風
河池城。
相比於陰平郡那個地方，武都郡更重要。而且它本身就是涼州其下的諸郡之一。
目前二郡五軍（徐庶軍五千人、閻行軍五千人、華雄軍騎兵萬人、吳懿軍、吳班軍），總監軍沮授，便率領徐庶、華雄在此據守。
在張繡離開之前，毒殺了竇武、竇文兄弟，又將貴族遷徙前往長安居住。這惹來了一些風波，但是在強軍麵前，伏波鎮海，一切反對的聲音都是消弭於無形。
目前城中已經沒有一個氐族貴族，全部都是中產以下的平頭百姓。更奇妙的是，張繡引了一萬氐族降兵去了陽平關。
對於二郡百姓來說，兒子、丈夫握在張繡的手中當人質。對於一萬氐族士卒來說，父母、妻兒握在張繡手中為人質。
他們都會為了張繡奮戰。
城中已經戒嚴，唯有兵馬在走動。原來竇武的府邸被沮授占據了，成為了一處官衙。
書房內。沮授與華雄、徐庶以品字形而坐，三人麵前鋪設著一張地圖，由於條件的原因，他們沒有沙盤。
沮授指了指地圖上的陰平、武都二郡，說道：“徐將軍、閻將軍大部兵馬，都需要鎮守城池，這是根本不能亂。而華將軍的騎兵，以及部分的步軍，可以在山間小路縱橫，或像祁山堡一樣建立據點、山寨，層層襲擾馬騰大軍。”
隨即，沮授根據這裏的山川地形，再以目前手中的兵力，進行了詳細的猶如漁網一般的布局。
雖然馬騰有五六萬涼州雄兵，但卻使不上勁兒。不可能讓馬騰率領兵馬到達河池，展開攻城。
“諾。”
華雄、徐庶二人細細聽了，臉上露出佩服之色，這布置真是不簡單。待聽完之後，二人匆匆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而沮授又派人將地形圖，以及布局圖快馬送去了陰平郡閻行的手中，讓閻行也加緊布置。
沮授緩緩站起，負手來到了書房外觀看天空，好一個豔陽天。他的嘴角微微露出少許笑容，輕捏胡須道：“涼州兵馬雖然強，但這裏是多山的益州邊陲了。不利於大軍縱橫。”
沮授的心中很興奮。以前在韓馥的手下，他的才能一直不能用盡。而自從投靠了張繡之後，張繡麾下的謀臣多如牛毛，別的不說。
不怎麽說話的荀攸，就是個內中俊秀的智者。
法正雖然是黃毛小子，但卻鬼主意極多。
沮授感覺到了壓力。
如今，張繡對他委以重任，成為武都、陰平二郡的總監軍，都督五軍二萬多人在此鎮守，阻擋馬騰、韓遂。
他一定要辦的漂亮。
……
祁山堡。
雖然時間倉促，但是吳懿、吳班兄弟手中有二千士卒，部分工匠，他們開山取石，伐木取木材，依山而建出了一座堅固的祁山堡。
內中囤積大量的錢糧、箭矢等軍需物資。
雖然才二千人據守，但是就算十萬大軍到達這裏，他們也可以據守住。
大帳內，吳懿正在伏案看書，與更喜歡舞槍弄棒衝鋒陷陣的兄弟不同，吳懿更會看書，智勇兼備。
“兄長。沮軍師派人傳來了軍令。”壯如牛犢的吳班從外走了進來，交給了吳懿一個火漆封緘的信封。
吳懿聞言頓時露出肅然之色，伸手接過信封，拆開取出信紙觀看。吳班低頭問道：“軍令是什麽？”
“軍師命令我們據守祁山堡，不得與馬超交戰。但是可以襲擾他們糧路，總而言之。不可正麵對抗。”吳懿緩緩放下信紙，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吳班撇了撇嘴，說道：“馬超領兵萬人為先鋒，除非我們頭被撞壞了，才與他交戰呢。”
吳懿看了一眼吳班，頓時這小子不敢再多說。兄弟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吳班不管打架還是讀書事情，都沒贏過吳懿。
他對這位兄長，特別信服。
“命令士卒，抖擻起精神來了。日夜兼備。”吳懿緩緩站起，沉聲下令道。
雖然小小年紀，但他卻已經有大將氣度。
“諾。”
吳班轟然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隨著軍令傳達，祁山堡內的二千士卒紛紛抖擻了精神，積極準備戰鬥。
……
祁山道是大道。
就算是大軍萬人，也是可以比較容易通過的。
在寬闊的山間大道上，馬超率領先鋒萬人往南而去。“馬”字旌旗迎風飛舞，馬超身披一件黑色的甲胄，跨坐一匹黑毛白蹄駿馬，手持一杆大槍，警惕的觀望四周。
萬人軍隊排列成五個隊列，其中押運有糧草輜重。探子在附近探尋情況，以免中了埋伏。
“報將軍。張繡在前方立下一座營寨。營寨上立著“吳”字旌旗。”前方探馬匆匆趕回，對馬超稟報道。
馬超對於張繡麾下的領兵大將了如指掌，頓時猜出對方是吳氏兄弟。
馬超想了一下，下令道：“去看看。”
“諾。”
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傳令了。不久之後，馬超縱馬持槍來到了山寨之前，觀望形狀，心中有數。
“吳懿、吳班二人隻是張繡麾下小將，兄弟二人領兵二千人。這座城堡規模不大，藏兵也不會太多。”
馬超想了一下之後，對身邊一名親兵道：“李遠，你去勸降。金銀財帛，土地、田宅，任你說個天花亂墜。務必要將這二人說降來歸。”
“諾。”李遠應諾了一聲，立刻單騎而出，來到了營寨前。
馬超嘴角泛起微微冷笑，“吳氏兄弟年紀輕輕，經驗淺薄。沒準我大軍壓境，他們已經屁滾尿流了。張繡讓他們在這裏立下營寨，阻擋我大軍，簡直荒謬。”
那李遠卻也頗有膽色，單騎來到了一個比較危險的距離。才抬頭觀望營寨大門，用洛陽官話喊話道：“山寨內的可是吳氏兄弟？”
山寨上，吳懿、吳班各自穿著甲胄，按劍而立。吳班看了一眼兄長，然後雙手叉腰回答道：“正是。你有何說道？”
李遠心中一喜，能回答就好，就怕不回答啊。他從容拱手說道：“久聞吳氏兄弟雄壯威武，但是在張繡帳下，隻做個小將，領兵兩千人而已。如今我大公子率領精兵萬人為前鋒，大帥領十萬大軍在後。 張繡已經危如累卵。二位如果能夠棄暗投明，歸順大帥，我大公子保證立刻給你們增加兵馬至萬人。田宅、土地、金銀財帛、奇珍異寶，取之不盡。不知道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吳班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你放屁。”
吳懿轉頭看了一眼吳班，說道：“多說無益，射死他。”
“好。”吳班立刻取出了大弓，抽出箭矢彎弓搭箭一氣嗬成。山寨下的李遠見勢不妙，立刻拍馬便走。
“嗖”吳班的箭矢，卻如疾馳的雷電一般，迅疾的從背後射中了李遠，力貫皮甲，將李遠射死。
吳懿按劍而立，大聲吆喝道：“馬超聽著。什麽功名利祿，你能給。大司馬與朝廷難道就不能給嗎？我吳氏兄弟寧做朝廷小卒，也不願做馬騰、韓遂的座上賓。你要是惱羞成怒想殺了我們兄弟，便盡管來吧。”
“噢噢噢噢！！！！”
吳懿、吳班兄弟帶兵向來也是不俗，吳懿話音雄壯，言辭更有雄氣，士卒們聞言頓時士氣大振，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刀劍縱聲歡呼，一時間歡聲動穀，氣衝鬥牛。
馬超說吳氏兄弟年輕，他自己也年輕。聞言頓時血衝上腦，麵色緋紅，大吼道：“豎子，安敢猖獗。來人。發步軍弓弩，將這座山寨吃下來。”
幸好馬超身邊，還是有一個穩妥的。一名副將立刻拱手勸說道：“大公子息怒。這是對方的激將法。觀看這座山寨布局，門口小，而內部大。我們就算十萬人，也隻能使出幾百人的力氣。待攻入這座山寨，恐怕已經是猴年馬月了。而大公子身為前部先鋒，不應該與這座山寨計較。”
馬超一時間怒氣攻心而已，聞言怒氣稍平。但卻也露出憂慮之色，說道：“張繡在此立下一座山寨，確實妙。我短時間內攻不下這座山寨，但是如果留下，豈不是要襲擾我們後路？”
這副將觀看了一下地形，歎道：“大公子。不如我們也在這大道旁邊立下一座寨子，分兵一千人據守。監視對方。”
“好。”馬超想了一下，也是無計可施。便也隻能恨恨的看了一眼祁山堡，同意了這件事情。
然後，馬超的萬人兵馬，便分出了一千人在山道旁邊立下營寨。馬超率領另外九千人，繼續向南而去。
但是很快馬超就再也前進不得了。因為沮授在這裏布置了大量的據點、山寨。有的據點，甚至隻有一個都伯據守（五十人將）。
要想攻下這樣一個據點，非得付出一百人的代價不可。但是如果不攻下這些據點，卻又是巨大的麻煩。
更別說，這日上午。馬超遇到了華雄。昔日董卓的主騎將，如今也是張繡麾下的主騎將之一的大將。
華雄舍棄了馬匹，上山張開旗幟，搖旗呐喊。
“馬超。你可敢過去嗎？”華雄雙手叉腰，在山上哈哈大笑道。士卒們奮力的搖晃旗幟，虛張聲勢。
馬超臉色都綠了。這怎麽過去？如果過去之後，被前後夾擊呢？
馬超憤然振槍，大吼道：“華雄。你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將，可敢下來與我決一死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