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東西對峙
沮授的表現欲也是極強，拱手對張繡說道：“明公。馬騰的部將之中，列柳城的郭汜，就像是孤島。”
“郭汜有一萬精兵，列柳城也是堅固。但如果我們率領大部人馬，將列柳城團團圍住。郭汜必然驚懼，向馬騰求援。馬騰必然會率領精兵，解救列柳城。到時候，可能會出現機會。”
張繡輕輕點頭，這兵馬不動起來，又怎麽能尋找弱點呢？
生命的意義，在於運動。
“好。李曆你率領護羌校尉部人馬，據守臨渭城。其餘人馬隨我明天一起北上列柳城。派人去上邽城中，命趙雲領五千精兵與我匯合。”
張繡下達了命令。
“諾。”
眾人齊齊應諾了一聲，都是幹勁滿滿。
待眾人離開之後，張繡獨子一人坐在大廳內想了一下，卻是想了一個妙計，不由撫掌一笑。
“怎麽就把這計策忘記了？”
隨即，心情十分愉快的張繡便匆匆下去後宅內，歇息去了。這一段行軍路程千裏迢迢，他可是已經許久沒有安穩睡覺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
張繡仍然以閻行為先鋒，發兵將近十萬人，浩浩蕩蕩的北上列柳城而去。大軍在上邽城外，停了一日。
待匯合了將軍趙雲的五千精兵之後，大軍繼續往列柳城而去。
……
列柳城。
這座曆史上有特殊意義的城池，被郭汜經營的固若金湯。城池不僅高大堅固，而且城外還挖掘了一條護城壕溝。
城中有精兵一萬人，且有馬騰支援的很多糧食、箭矢等軍需物資。
但就算是如此，城中的郭汜，還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如芒在背。反正一個字，“精神緊繃”。
昔日他與李傕一起都是董卓的部將，後來因為張濟死在了上邽城，與張繡交惡。
往事曆曆在目，想不到昔日那個他眼中的小孩子，不僅在上邽城殺了李傕，而且現在已經是大司馬、大將軍，總攝朝政。
如今更是率領十萬大軍，前來爭奪涼州。
郭汜想到李傕的下場，便忍不住哆嗦。心中也未嚐沒有後悔。早知道，在上邽城的時候，就拚死把張濟給救出了。
否則，他怎麽會有今天的下場呢？
城中將軍府一處房間內。雖然青天白日，但是郭汜卻是黑眼圈很濃，且雙眸充滿了血絲。
麵前的案幾上擺著一桌酒菜，郭汜一杯杯的喝著酒，臉上盡是恐懼之色。
他這副模樣宛如刀鋒已經被架在脖子上，還吊著一口氣。
不過這也正常。
郭汜如何不怕？如何不怕？
“將軍。探子來報，張繡的先鋒閻行距離列柳城隻有十裏左右的距離了。”忽然一名親兵匆匆走了進來，低下頭稟報道。
郭汜右手一抖，手中的酒杯灑落下少許酒水。但是郭汜到底還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呼出了一口氣後，露出鎮定之色，哈哈大笑道：“閻行，金城的小將而已。張繡用閻行作為先鋒，這是麾下無人了。來人，命士卒們好生戒備，據守城池，等擊退了張繡，人人有賞。”
“諾。”親兵聞言也露出振奮之色，轟然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待這名親兵走後，郭汜又稍稍露出了恐懼之色，將手中的酒水給喝了個幹淨。醞釀了許久，深呼吸了許久之後，郭汜才扶平了心中的恐懼，站起來走到了門口，對一名親兵道：“馬上派人去向馬大帥求援。”
“諾。”親兵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這不是第一波求援的人，郭汜已經派了五波人去求援了。
不久後，消息傳來。閻行已經率領五千精兵，來到了城下。郭汜也披掛整齊，手持一杆大槍，翻身上馬，率領數十親兵往城南而去。
待郭汜站在城頭的時候，便見閻行橫矛立馬，在城下挑戰。
“郭汜聽著。久聞你乃是涼州宿將，武藝高強。我閻行今天邀你鬥將，你可敢下來一戰？”
城下的閻行英氣傑出，舉矛向城池，聲音雄壯。一名騎馬親兵手持一杆“閻”字旌旗在他的身後，旌旗獵獵作響，更添士氣。
城池上的郭汜軍士卒聞言都是轉過頭來，期待的看著郭汜。涼州人崇拜強者，士卒們想看到郭汜大殺四方。
但是他們很快失望了。
郭汜哈哈大笑道：“閻行小兒聽著。我據有城池，占據地利。怎麽可能舍棄地利，而出城與你鬥將呢？”
“你還是歇歇吧。”
城下的閻行，撇了撇嘴，不過是一番托詞罷了，遮不住的色厲內荏。不過他也知道，郭汜是不會下來鬥將的。便也偃旗息鼓，策馬返回了本陣之中，對城中的軍隊虎視眈眈。
不久之後，後續大軍陸續到達，開始建造大營。
閻行依舊率領本部人馬在前，作為戒備。直到張繡與典韋率領百餘輕騎，策馬而出。
“明公。”閻行對張繡拱手一禮。
“軍旅之中，閻將軍可以隨意一些。”張繡笑著對閻行說了一句，隨即與典韋一起來到城下。
在距離安全的地方，張繡抬起頭來對城池上喊話道：“郭汜可在？”
郭汜當然還在。聽到張繡的聲音，郭汜立刻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升起了恐懼之心。
但是萬軍從中，他也不能露怯。郭汜說道：“我在。”
“郭汜。我們是仇敵。我是萬萬不可能放過你的。如今我十萬大軍就在身後，攻破列柳隻需要一揮手而已。到時候，你城中宗族親眷，都要被我誅滅殆盡。如果你現在開城投降，我可以隻殺了你，放過你的宗族。”
張繡斂容露出了嚴肅之色，大喝道。
郭汜聞言臉色一陣難看，感情我投降不投降都得死？那還說個什麽？
郭汜深呼吸了一口氣，厲聲大笑道：“張繡。你真是狂妄。我列柳城堅固，城中有精兵萬人。外有馬大帥援兵十萬。別說是你一揮袖子，就算是你攻打一年，也打不下來。”
多說無益，張繡輕輕搖頭，便與典韋等人一起策馬返回大營。不久之後，大營建造完畢。
將近十萬人的大營，連綿十餘裏，旌旗遍野，營寨環環相扣，殺機四伏。
不過張繡並沒有進攻列柳城。
這一次與馬騰、韓遂廝殺隻是一場戲罷了，為的是麻痹劉焉。沒必要動刀動槍。
郭汜再怎麽無能，也是西涼宿將。要想正常攻堅戰啃下列柳城，需要花費很多的代價，得不償失。
待到第二日中午，張繡得到了馬騰、韓遂的十餘萬精兵，已經接近了列柳城。
中軍大帳內，張繡抬起頭來對進來稟報的典韋說道：“大兄。召見所有文武大將，前來大帳內。”
“諾。”典韋應諾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張繡低下頭看向案幾上的一封信件，然後塗塗改改了一陣，又將墨跡吹幹，塞入了一個信封內，藏入了自己的懷中。
張繡不僅發明了紙張、印刷術，也發明出了信封這個東西。現在洛陽城內，寫信用信封很流行。
不久後，文武大臣都走了進來。
張繡環顧了一眼眾人，從容下令道：“龐德，你領二萬精兵在此與郭汜對峙。其餘人馬，明天一早，拔營開寨。隨我前往西方去與馬騰、韓遂對峙。”
“諾。”
文武們轟然應諾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隨著張繡一聲令下，整座大營就開始行動了起來，待次日一早。大軍便簇擁著張繡一起，往西方而去。
馬騰、韓遂的十餘萬聯軍，也往東方進發。雙方大軍，在一處名叫虎山的地方不期而遇。
所謂的虎山是一座矮坡，東南西北都是開闊地形。雙方大軍就在虎山的北方對峙。
張繡大軍在東方立寨，馬騰、韓遂的聯軍在西方立寨，雙方涇渭分明。
太陽西斜，下午過半。大軍營門之上，張繡立在獵獵作響的“張”字旌旗下方，左右盡是大將。
他抬頭觀望了馬騰、韓遂軍陣之後，不由點頭說道：“盡管馬騰、韓遂與我交戰，敗多勝少。但是他們也不是沒有長進，看他們的軍營布置，士卒軍紀，顯然比幾年前好了很多。現在天下紛亂，群雄之中軍隊最精銳，最能打的，還是馬騰、韓遂。與他們正麵廝殺，並非是上策。”
四周的人都是點了點頭，這天下強軍，張繡第一。馬騰、韓遂第二，這毋庸置疑。
與此同時，馬騰、韓遂、馬超、楊阜等人也立在營門之上，觀看張繡的大營。
雙方是英雄所見略同。
馬騰抬起頭來看張繡大營，布置整齊，士卒士氣高昂，不由歎息道：“雖然我們涼州兵精銳，但是與張繡相比，卻還是差了一些。我們雖然人數眾多，但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大事休矣。”
楊阜、韓遂、馬超等人齊齊點頭。
然後馬超拱手說道：“父親，兒要去挑戰張繡。”
他的臉上盡是興奮。
就像是武俠小說之中，初出茅廬的少年高手，浪跡江湖，挑戰天下第一之人。
呂布已亡，試問誰敢不豎起大拇指，稱張繡為一聲“天下第一”？
少年人勇猛向前，隻知道名利，而不知道畏懼。
殺了張繡必然名震天下，顯赫功勳，錦繡江山唾手可得。
馬超如何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