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司馬、大將軍張繡(完)
城外張繡大營。
雖然已經是夜深人靜,但是大營內的守備,仍然是森嚴。士卒們精神抖擻的火巡邏、或站崗,士氣衝天。
張繡一直待士卒不薄,選取的將軍,也都是能夠得人心的。大軍的士氣,一直都很高。
當消息傳來的時候,張繡正在內帳休息。典韋闖入了內帳,將張繡喚醒,將事情告訴了張繡。
張繡的頭腦還有些昏沉,聽到了消息之後,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郝萌竟然被呂布殺了。”張繡微微笑了笑,這是唯一的意外。不過於大局無關緊要。
郝萌這個人背叛了呂布,而且背叛的如此爽快、功利。張繡並不喜歡他。
“先讓徐榮領大軍入城,控製十二座城門。命吳匡其次入城,控製降兵。讓樊稠、紀靈、華雄等人留守城外。並讓紀靈明天回去南陽。”
張繡抬起頭,從容對典韋下令道。
“諾。”典韋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了。
張繡甩了甩頭,去洗了把臉,終於清醒了過來。雖然可以入城了,但是張繡的心卻出奇的平靜。
自從他在蕭關起兵,這就已經是注定了。不是嗎?
現在大局已定,袁紹、曹操還沒有大的威脅,但是荊州的孫堅不得不防,讓紀靈率兵回去南陽駐守,是必要的。
不久後“張”字旌旗入城,徐榮先控製十二座城門,吳匡控製降兵,張繡最後入城。
在入城之前,張繡就知道自己的大司馬府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因而,便來到了呂布的【車騎將軍】府內盤橫。
此刻,這座府邸已經被典韋率領的親兵控製住了。張繡來到【車騎將軍】府外的時候,魏續一襲甲胄,站在門前迎候。
“明公。”魏續雙手抱拳,一鞠到底。
“魏將軍辛苦了。”張繡笑著說道。
魏續頓時受寵若驚,連聲說不辛苦。張繡好生安撫了一番魏續之後,便打算讓魏續下去。
但是魏續卻在最後說道:“明公。明公回來洛陽,身邊沒有一個美人服侍。我有美人,願意獻給明公。”
張繡聞言心中一動,倒也真是好久沒有女人了,怪憋的慌。此刻有文武在側,張繡也不羞赧,他好色乃是出名的,不必遮掩。大方道:“領上來看看。”
“諾。”魏續聞言大喜過望,立刻下去了,不久後引著妹妹魏氏上來了。
雖然魏氏被打了一個巴掌,左邊臉蛋紅腫,但是我見猶憐。張繡認得魏氏,以前沒多想,但是現在……他以前與呂布稱兄道弟,還真是好吃不過餃子。
不久之後,張繡率領文武進入了大廳內坐下。
“將呂布帶上來。”張繡頗有些輕鬆的盤坐著,抬頭說道。
“諾。”典韋應諾了一聲,立刻親自去押解呂布上來。呂布隻穿著一件單衣,被五花大綁。
“明公!賢弟!”呂布進來之後,沒有任何逼格的立刻跪了下來,對張繡一個磕頭,然後抬頭誠懇說道:“明公。如今天下擾攘,明公初掌朝政,須得有勇士平定四方。布別無所長,唯有勇猛。明公如果用我為將,將騎兵,何愁天下不定?請明公寬恕布。”
張繡聞言微微一笑,轉頭四顧道:“諸位以為如何?”
在場文武,張遼、高順乃是被張繡特地調走了。賈詡立刻拱手說道:“明公。呂布反複無義小人,不可信賴。應該立即殺了他。”
“明公。賈長史所言甚是。”陳宮也讚同道。
“呂布居心叵測,不可用之。”公孫度嚴肅說道。
其餘諸文武,無一不勸說要殺呂布。先不說公理大義。在此之前,他們都親眼看見張繡將呂布的妻子魏氏收下了,這個時候張繡怎麽可能放過呂布?
唯有呂布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是別人的了。他聞得四周之人的話語,不由絕望,涕淚道:“明公。布願盡股肱之力,入為腹心,出做爪牙。”
張繡笑著說道:“兄長不必多言。我非是董卓,兄長先殺丁原、再殺董卓,我如何能信任兄長?”
“來人。”張繡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典韋,典韋會意,立刻取了兩碗酒回來。張繡先自己飲酒一碗,再親自端起另一碗酒,靠近呂布嘴唇,說道:“請兄長飲酒上路。”
呂布崩潰,卻哆哆嗦嗦的喝下了這碗酒。張繡再對典韋說道:“拖下去斬首。將首級傳遍整個十郡,回來洛陽,以諸侯之禮安葬。”
“諾。”
典韋應諾了一聲,帶著麵無人色的呂布下去。不久之後,典韋端著一個木頭匣子回來,張繡沒有興趣看望,擺擺手讓典韋下去了。
呂布之後,便輪到王允了。
對待這位先生,張繡便要嚴肅了許多了。不管怎麽說,呂布都是個小人,王允卻是個忠臣,而且是真正的大人物。
王允一襲白衣,沒有戴冠,從容走了進來。對張繡拱手一禮,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王司徒還有何言語?”張繡認真問道。
王允看了一看左右眾人,然後也從容說道:“希望與大司馬單獨說話。”
張繡微微蹙眉,但隨即舒展開來,朝著眾人點了點頭。包括典韋在內的所有文武,都對張繡拱了拱手,從容下去。
“有什麽話,王司徒可以說了。”張繡說道。他有些好奇,事到如今王允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王允對著張繡從容一禮,說道:“洛陽變故。董卓被殺。賈詡從容無比,敢問大司馬,可是對我早有所猜測?西鎮蕭關,是否讓我從容動手?”
張繡沒有遮掩,笑著點頭道:“正是。你送我貂蟬,我便覺得你有二心了。”
王允歎了一口氣,還真是什麽都在這位大司馬的預料之內。他與呂布,隻是跳梁小醜而已。
大司馬張繡借刀殺了董卓,既然沒有背負殺主罵名,又成功接收了董卓留下的遺產,真是好處無窮。
王允想到這裏,臉上露出了黯然之色,後又問道:“大司馬可能輔佐漢室,宰平天下?”
張繡聞言從容搖頭道:“不能。我必誅滅漢室,移社稷神器於我家。如今已經有人號稱我為“霸王”,但我並非項羽。我必有天下。”
說到這裏,張繡神采飛揚,從容無比。雖然目前八字還沒有一撇,但是戰略上蔑視敵人。
張繡會堅定的朝著霸占天下的終點,從容用兵運謀的。
王允心中悲涼,但也忍不住反唇相譏道:“大司馬雄心壯誌,我佩服。但是如今袁紹在河北,曹操在中原,孫堅在荊楚。此三公,皆才力過人。大司馬要殺了他們,占據天下。難道不是想的太過簡單了嗎?”
張繡笑著說道:“用兵運謀,與天下爭衡。我之所長也。我據有十郡之兵, 向西誅滅馬騰、韓遂,向西南攻入巴蜀。有秦國基業,虎視關東。孫堅、曹操、袁紹確實明秀英俊,但與我相比卻是窮困。我殺他們,隻是時間問題。”
王允聞言愈發黯然,這位張大司馬說的話,未必沒有吹牛的嫌疑。但是目前的情況,張繡有十郡之兵,誅滅馬騰、韓遂,攻占巴蜀,有當年秦國基業,確實是大趨勢。
縱然張繡不得天下,也能割據西秦,建號帝王,虎視天下。
“漢室果然休矣。”王允長歎了一聲,麵色發白道。
“漢室雖然休矣。但是有王司徒這樣的忠臣,卻也是璀璨。若死而有靈,王司徒見到了曆代大漢皇帝,也可以從容相見了。”
張繡朝著王允拱了拱手,說道。
王允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如今他已經知道未來大概了,漢室必滅。張繡必然稱霸西秦,號稱霸王。
他心已如死灰一般,但是人生最後,他卻也是有舔犢之情。他朝著張繡拱手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大司馬可以饒恕我家子弟嗎?”
張繡搖頭說道:“董卓官拜相國,你們以下犯上將之誅殺。現在我取代了董卓,為朝廷上公。若我放過你,如何能威懾霄小?震懾世人?我將勒死你,以及你家男女老幼。然後將你們以禮安葬在洛陽城外。”
這是張繡給王允的特殊待遇,呂布死無全屍,王允是有全屍。雖然對於死人而言,這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張繡覺得有必要。
王允的麵色更白,身子一晃,但是堅強的站著沒有倒下。他對張繡拱了拱手,一言不發。
他沒有求饒。
張繡對著王允點了點頭,然後喚來了門外的典韋。讓典韋下去將王允以及全家勒死,好生收斂,待好時辰以諸侯之禮安葬王允。
之後,張繡派人去將郝萌給收斂了,也選定時間安葬。這個家夥是富貴眼看在前,卻無福享受了。
今夜的事情,便也到此為止了。當夜,張繡便在魏氏的房內過夜,待次日一早。張繡一邊派人去迎接家眷回來。一邊率領眾人上了早朝,朝拜天子劉協。
當日。張繡便補了船票,正式被天子冊封為大司馬、大將軍,掌握朝政,至於是否需要另外加上官職,則是之後再說。
張繡以此官職,挾天子號令十郡之兵。
正式走上了權利的巔峰。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擴建呂布的車騎將軍府。並掛上了自己的【大司馬】匾額。
而後擴增自己的幕府,開始操弄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