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太史慈當歸
繈褓封侯,弄以金紫。
大司馬府內的張侯庶長子滿月酒,高朋滿座,盛況空前。宛如飲醇酒,口齒留香。
雖然過了幾天,仍然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大丈夫當如是啊。
不過張繡本人沒啥感覺,他要的可是這萬裏江山。張雍這小子,未來怎麽也是個諸侯王。
列侯?低了。真的低了,不稀罕。
這幾日,張繡也都是在家中,白日練習武藝、讀書,偶爾處理一下公務問題,晚上練習槍法,美妾們雨露均沾。
當然,偶爾也會逗弄一下兒子。
二後的一進宅子內,唐妃的臥房外屋內。張繡抱著自己的兒子,逗弄了一陣。這小子剛出生的時候很難看,但是這幾天已經白胖了起來,虎頭虎腦,很是納罕。
不過個把月大的小孩,哭鬧的也多。張繡抱在懷中逗弄了片刻,兒子便大哭了起來,哭的嘹亮中氣十足。
張繡估摸著是餓了,便讓人喚來了乃娘,抱著張雍下去了。
“夫人。我們也生一個。”待這臭小子下去之後,張繡便忍不住懷住了唐妃的小蠻腰,心猿意馬了起來。
唐妃委身於張繡乃是有目的的,但是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事實了。她倒是不抗拒,隻是年歲還小,難免霞飛雙頰。
不過就在這時,有一個大媽在門外稟報道:“君侯。蔡先生來報。說是有個叫太史慈的人來見。已經被請入了客廳內小坐。”
張繡聞言大喜過望,更加心猿意馬了起來。他也顧不得唐妃了,擰了一把她的小蠻腰,道了一聲,“晚上回來。”便轉身出了房門,心急的往前院去了。
這公孫度回來都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了,太史慈卻還是沒有消息。可真是讓他心中泛起嘀咕。
莫非太史慈渡海去青州,在海上遭遇了風暴不成?青州距離又太遠,要經過好多人的地盤。張繡實在不好派人去尋覓,真是個擔心不已。
不過張繡到底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的人,過了片刻便穩妥了起來,待來到了客廳門前之後,他沉穩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這間小客廳內,太史慈大馬金刀而坐,蔡瑁陪坐在側,與太史慈說話。
“明公。”
張繡進來的動靜,立刻讓二人聽見了,蔡瑁先行一禮,太史慈本在打量張繡,聞言也躬身行禮,口稱“明公”。
“真是如傳聞的一般,二十歲出頭,比我還小呢。”太史慈見了張繡年紀,心中既是尊敬,又是羨慕。
大丈夫封侯拜將馬上取功名,他還在掙紮階段,眼前這位,可是已經位極人臣,威震天下了。
“哈哈哈哈。德珪、子義。”張繡哈哈大笑了一聲,然後來到了主位上坐了下來,抬頭看向太史慈,不加掩飾的讚賞之色,說道:“久聞子義果勇之名,恨不得早見啊。”
“又聽聞子義為避免州家(州中官員)仇怨,而去遼東避難。剛好公孫升濟回去遼東接家眷來洛陽。便讓他攜【當歸】聘用子義。聽聞子義應下,我實在歡喜。但又聽聞子義你渡海前往青州迎接老母。又忍不住憂慮,大海風浪不小,恐怕子義有個閃失,我痛失大將。如今見到子義平安歸來,當真是喜不自禁。”
張繡一半是出自真心,一半卻也有演技的成分。
籠絡人心這種事情,張繡已經十分熟練了。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都是吃這一套的。
太史慈更是如此。
他是東萊粗鄙之人,寒門出身。以前隻是在郡中做小吏而已。因為與州家爭執,而有了一番名聲,卻又不得不避禍遼東。
張繡禮賢下士,可不是亂說的。而是真的了解他的人生始末。知道他為什麽要去遼東避禍,又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太史慈如何不感動肺腑????
“真是學得文武藝,投身君侯門。有大司馬如此賞識,我死而無憾了。”太史慈雙眼微澀,胸中感懷。
“多謝明公牽掛,慈感恩不盡。”太史慈忍住酸澀,躬身行禮,拜謝道。
“不說這個。”張繡擺了擺手,隨即笑著問道:“太史夫人,可在府門外?”
“正是。”太史慈應了一聲。
“德珪,迎進來。我要拜會一番。”張秀抬起頭,對蔡瑁笑著說道。
蔡瑁愕然,這也太過分了吧?剛才他見張繡與太史慈言談舉止,心中便已經覺得過了,還有點妒忌。
當初他投奔張繡的時候,可也沒見張繡這麽熱情好吧。一個東萊粗鄙之人!!!
現在張繡還要拜會太史慈老母?????
但是蔡瑁很快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諾”,便要起身離開。
“明公不可,以明公之尊,豈可拜會我母?”太史慈已經不是感動了,而是惶恐了。
“子義不要在意。我是極喜歡子義的,與子義你又是年紀相仿。古人有雲,“升堂拜母”。我當拜會太史夫人,與子義做個兄弟。”張繡哈哈一笑,極不在意道。
“這!!!”太史慈已經惶恐不安了。但他見張繡顏色坦蕩,語氣真誠,卻又不敢拒絕,當真是頭暈目眩,不知所措了。
好家夥。太史慈也是敢顧盼射虎的男人,如今竟然招架不住。
不久後,年近四十的太史夫人被蔡瑁迎了進來,她雖說也是明理之人,但是遇到這種事情,卻也是惶恐。
張繡在門前拜會了一番太史夫人,然後請了太史夫人上座,與她談話。
張繡也確實是尊敬她的,曆史上太史慈去救孔融,便是被太史夫人派遣去的。她說道:“你與孔北海(孔融)不曾相見,但自從你走後,撫恤過於故舊。今日孔北海被圍,你應該去救他。”
太史慈在家住了三天,便去救孔融。待功成回到家中之後,太史夫人說道:“我喜你能報恩也。”
後世人們讀到這段,都認為太史慈能如此忠義,乃是嚴母教導成才也。
與太史夫人談過話之後,張繡便送走了太史慈、太史夫人去了一座宅子住下,地契、房契一並送上。
侍女都頗是年輕貌美之輩,仆役都是強壯精幹,居處雜物,都非常富足。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當當。
不過這種事情,張繡也不好出場了,乃是讓蔡瑁去辦的。待來到了這座宅子之後,太史夫人環顧了一眼四周,感慨了一聲。
“傳聞大司馬禮賢下士,今日一見,當真是名副其實。”
說罷了,太史夫人將太史慈喚進了客廳內,擺著臉嚴肅說道:“慈兒,我們太史家隻是東萊寒門而已。能得大司馬如此看重,真是過了。如今天下擾攘,你當幫助大司馬佐平天下,不可辜負大司馬 。”
“諾。”
太史慈本就對張繡極有感恩,聞言自然是轟然應諾了。
待到了第二天,太史慈便騎上了自己的戰馬,拿上了大槍、弓箭,掛上了佩劍,策馬來到了大司馬府。
與張繡一番攀談之後,他便得到了【別部司馬】印信。而後,張繡召見了城外的張遼、吳匡等人,大會驃騎幕府的官吏,隆重介紹了太史慈一番,並且設酒款待。
待第三天,張繡讓蔡瑁選了五十人、小吏八人,以及錢糧、輜重給太史慈,讓太史慈在河南郡募兵千人。
盡管張繡一直在克製自己的兵馬增加。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麾下的大將漸漸增多,兵馬也就多了起來。
原先他有吳匡領步騎一萬五千人,其中步軍一萬。
後來招募了張遼千人,高順八九百人。
徐庶等四位小將,又有兩千人。現在太史慈又招募了一千人。如今他在城外大營的人馬,已經有十足的二萬人了。
時間來到十月,隆冬飛雪,白茫茫的一片。
張繡懷念起了以前千杯不醉的生涯,便讓典韋取了普通的漢酒,在客廳內擺好了土灶,讓親兵加了柴火燒酒。
一邊烤火取暖,一邊飲酒吃肉,好不痛快。
自從班師回朝之後,他便一直清閑到現在。
他倒是想領兵出戰,先幹掉在河東、河內郡縱橫的王匡、張揚二人再說,這沒有河東郡、河內郡的司隸部,就不算完整的啊。
對了,河東還有個徐晃呢。
現在都天下大亂了,這位徐家大兄,也應該出山了。
不過董卓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養精蓄銳”,沒有吭聲。張繡也不好催董卓,便繼續清閑著唄。
他已經完全化作了大仲馬了,府內的美妾,一個接著一個的懷上了。
如果朝廷要把他的兒子全封侯,那恐怕封不過來了。
哈哈。
年輕力壯,就是得意。
張繡正與典韋喝的爽快,門外蔡瑁走了進來。稟報道:“報明公。董公有請。”
張繡眉頭一挑,董胖子可是很久沒有請過了他了。
“可知是什麽事情?”張繡問道。
“聽來請的官吏說,似乎是要議論進攻河內、河東的張揚、王匡了。”蔡瑁回答道。
張繡頓時心中一振,太好了,真是閑的蛋疼了。 縱橫去也。
張繡豁然站起,對典韋說道:“大兄。備馬車,我們走。”
“諾。”典韋沉聲應諾。不久後,張繡坐上了豪華大馬車,在典韋等親兵的護衛下,往相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