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蔡夫人
荊州有很多世家大族,其中最鼎盛的莫過於蔡氏、蒯氏，目前的宗族首領為蔡瑁、蒯越，另外在蒯氏中，蒯良也頗有影響力。
不管這二族雖然是世家大族，但其實門第隻比孫氏高一些。屬於郡縣內的名望大族。遠不能與曹氏媲美，更別說袁氏了。
蔡瑁姑母為太尉張溫之妻，因而顯貴。蒯越、蒯良這二人足智多謀，因而影響力很大。
曹操年少的時候，與蔡帽玩過一段時間。
曹操也不含糊，隨著孫堅一起入城之後。便讓朱治派人給他指引蔡帽的府邸，帶著夏侯惇一起，去見蔡帽了。
曹操等輕騎數十人來到了蔡瑁府門外，他正打算翻身下馬，卻見一位夫人走出，在侍女攙扶下，走上馬車。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曹操的眸光，不由回眸看去。
曹操楞了一下，心中讚歎：“好個美貌夫人。”
隻見這夫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姿貌絕美，膚色白皙，身段婀娜，真是苗條好婦。
曹操乃是好色之徒，見之便是微微心猿意馬。不過，他想起如今局勢，漢室傾頹，逆賊屢戰屢勝，忠臣屢戰屢敗，不由黯然神傷，也沒了心情。
但是出於禮貌，曹操還是朝著這夫人微微一禮。夫人卻沒有還禮，轉身便上了馬車。
曹操也收回了眸光，讓一名親隨去叫門。不久後，蔡瑁命人打開中門走了出來。
蔡瑁二十六七的年紀，姿容甚美，身材高大，當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曹操並非是自卑的人，但是見了蔡瑁這張臉，再想想自己的臉，也不免有些自慚形穢。
曹操心中一動，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蔡瑁了。想不到蔡瑁已經長成這樣，而剛才那位夫人與蔡帽，長的有些相似。
應該是蔡瑁的二姐，據說現在是個寡婦。
“孟德兄長。不知兄長大駕光臨， 蔡瑁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失禮。”蔡瑁不知道曹操所想，一臉豪爽熱情對著曹操就是一個躬身行禮，十分有禮貌。
當年他們認識的時候，曹操是太尉之子，他蔡瑁是太尉的內侄。雙方身份，天差地別，玩在一起的時候，他是小跟班。
“賢弟客氣了。我不先通告而來拜訪，才是失禮。”曹操連忙也躬身還禮。蔡瑁也認識夏侯惇，躬身行禮，叫了一聲“夏侯兄”。
三人在門口寒暄了一番之後，一起來到一座小客廳內歇息。自有侍女，奉上茶水。
又是一番墨跡的談話之後，曹操拱手直言說道：“如今天下鼎沸，我與孫將軍北上討伐董卓失利。敗軍回到襄樊，而張繡大軍壓境。孫將軍麾下人手不足，希望聘請賢弟為荊州從事，參讚軍事。”
之前曹操與孫堅商量過了，孫堅打算自稱荊州刺史。刺史屬下有許多屬官，其中別駕第一，從事也是重要大員。
當然官不官的還是其次，主要是蔡帽這個人。蔡帽隻要答應出來做官，那就會鼎力支持孫堅，反之那就歇菜。
當年曹操與蔡帽玩在一起的時候，蔡帽都是一口一個“兄長”，現在也是一樣。
曹操對招攬蔡帽，非常有信心。
果然。蔡帽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既然這是兄長的意思，那小弟就應了孫將軍邀請。”
頓了頓後，蔡帽又謙虛一禮道：“隻是小弟我才能平庸，恐怕也隻是個幫閑而已，派不上用場。”
“賢弟說的哪裏話。賢弟足智多謀，有【王佐之才】。孫將軍得到賢弟的相助，必然能穩定荊楚，北伐獲勝，攻破張繡、董卓。”
曹操連忙搖頭，讚美了蔡瑁一番。
都是客套話，不必在意。
總而言之，二人定下了這件事情了，蔡瑁承諾明天便去找孫堅。然後，蔡瑁留下曹操、夏侯惇一起吃酒，晚上又邀請曹操留宿。
且請曹操拜見了自己的老母。
這叫“升堂拜母”，是很隆重的禮節了。
當送了曹操、夏侯惇去客房歇息之後，微醉的蔡瑁回到了後宅，卻不急於去臥房休息，而是在一處涼亭內坐下，觀望北方。
此刻皓月當空，群星輝映。
雖然沒有什麽異相，但是蔡帽卻感覺到北方有白虎撲來，殺氣盈滿天空。
“想當年。我與曹操一起玩耍的時候，曹操何等鼻孔朝天？對我呼來喝去。更別說袁紹了。但是現在禮樂崩壞，國家傾覆。張繡涼州匹夫而已，卻依仗強兵、驍勇、智謀，殺的曹操、袁紹狼狽逃竄。接下來，我該怎麽辦？孫堅真的可以支持嗎？”
蔡瑁捏著自己的胡須，眼中露出深沉之色。
正是兒大不由爹，蔡瑁當年是曹操的小跟班，回到荊州後已經成了精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與蔡帽、夏侯惇一起吃了早飯。然後曹操帶著夏侯惇先走了，蔡瑁答應，等一下去拜見孫堅。
朱治在襄陽，還是獲得了一些士族的支持的。他在城中搞了一座大宅，供給孫堅居住。
得知曹操回來之後，孫堅親自走出了大門迎接，期待問道：“孟德。情況如何？那蔡瑁可是要支持我？”
“幸不辱命！”曹操哈哈一笑，拱手一禮道。
“好，好啊。孟德出馬，一錘定音。”孫堅也是大喜過望，哈哈大笑道。
隨即，孫堅一邊請曹操進來坐，一邊命人打開中門，迎接蔡瑁。不久之後，蔡瑁車架到達了門口，孫堅先一步的得到消息，與曹操一起出來迎接。
“孫將軍。兄長。”蔡瑁從馬車上下來，對孫堅、曹操拱手行禮道。
“蔡先生。哈哈哈。我得蔡先生，何愁董卓不滅？”孫堅哈哈大笑了一聲，上前抓住了蔡瑁的雙手，很是熱情的說道。
曹操在旁邊微笑。
蔡瑁被孫堅這個老男人這麽抓住雙手有點不自在，但是見孫堅這麽客氣熱情，卻也不好意思抽手。
不久後，孫堅放出了這個消息，使得整個荊州震動。爾後，孫堅自稱是荊州刺史、討逆將軍。
並招募了蒯越為荊州別駕、蒯靈為參軍，以蔡瑁為從事。又得南陽人，在襄陽避難的文聘為大將。
孫堅精練兵馬，打造水寨，舟船橫行於漢水之上，頓時恢複了氣勢。
這日，有消息傳來。張繡已經兵臨樊城城下了。
孫堅的刺史府，大廳內。
孫堅身罩一件黑色的窄袖袍服，左腰掛著佩劍，英武十足。麾下乃是曹操、黃蓋、祖茂、文聘，以及蒯越、蒯良、蔡瑁。
文三位，武四位。
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人才雖少，但都是天下精粹。
孫堅左顧右盼，心中雄心勃勃。心想：“先在此與張繡對峙，然後調度荊州稅賦、積累錢糧，訓練精兵，北上再與張繡決一雌雄。”
“張繡率領馬步軍七八萬人，兵臨樊城城下。諸位以為如何？”孫堅頗有氣勢的環視了一眼眾人，問道。
“北軍精悍，步騎縱橫，張繡驍勇，天下一等。主公不可出城與他交戰。需得固守樊城、漢水。張繡雖強，但是無能為也。不戰而驅人之兵。上策。主公可以派遣黃蓋、文聘二位將軍率領水軍橫行漢水之上，耀武揚威，使得張繡望江而歎。”
別駕蒯越當即振袖一禮，對孫堅說道。
“蒯別駕所言甚是。黃蓋、文聘，你們二人立即率領水兵、戰船，在漢水上排兵布陣，耀武揚威。”
孫堅當即說道。
“諾。”
文聘、黃蓋二人立即應諾，拱手一禮後起身離開了。
“諸位隨我在襄陽，調動糧秣，支援樊城。”孫堅站了起來，說道。
“諾。”
眾人都是轟然應諾。
……
這日下午，張繡率兵到達了樊城城外，安營紮寨。中軍大帳先立起來。張繡與李儒坐在帳內商談。
“孫堅招募了蒯越、蒯良、蔡瑁、文聘等人，又命文聘、黃蓋率領水軍擺開陣勢，耀武揚威。其實是多此一舉，我壓根就沒有渡江的心思。”張繡微微一笑，說道。
不過他心中卻也是歎了一口氣，那文聘可也是一員上將，領兵有方。明明也是南陽宛城人，但卻因為避難到了襄陽，被孫堅所得。
麻煩。
現在張繡沒有窺視荊州的心思，不代表以後沒有啊。讓孫堅發育的太好，不是好事。
“漢壽侯所言甚是。”李儒也微微一笑。然後等待張繡下令。
在南下的時候，張繡就說過，這一次來的目的是恐嚇，並非是要渡江。他猜測張繡還有別的手段。
“命人去襄陽、江陵傳遞消息。我張繡屯兵在此，攻破襄樊指日可待。那些幫孫堅做事的人需要考慮清楚，若執迷不悟，待我攻破襄樊，必然夷滅全族。”
“再找個南陽宛城出身的官吏，以同鄉人的身份去見文聘，遊說文聘來降。”
張繡想了一下，說道。
“諾。”
李儒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下去執行了。
雖說張繡這一次來隻是恐嚇的，而且文聘此人忠臣，既然歸順了孫堅，那麽等閑是不會背叛的。
但是如果有意外之喜呢？
比如說文聘渡江歸順他。蔡瑁、蒯越不敢再為孫堅做事呢？
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