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學過怎麽跟畜生講教養

  司夫人在庭院下車，司家把車開往車庫去。 伊一掃一眼沙發上兩個不省事的主，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司夫人詢問管家家裏事的聲音已經飄進來，她站起來迎上去。 猝然看到客廳景象，司夫人的腳步立即頓住，她麵露不悅。 伊一隻覺頭皮隱隱發麻：“媽，你回來了。” 司夫人沒吭聲。 伊一又說：“我朋友知道我懷孕了，過來看看我。” 祝凡禮貌地問了好，夏蘇嘴角開花似的堆滿陰冷陰冷的笑：“喲，司夫人真是忙呐，這麽晚才回來。” 她嘴裏客氣，屁股卻沒挪動半分，背靠沙發翹著腿。 司夫人久居上位，絕對看不慣別人對她無禮。夏蘇挑釁的坐姿惹得她嫌惡的麵色又添幾分不快。 她不屑和夏蘇說話，隻朝伊一發作：“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帶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伊一別扭的垂下眼，司夫人不是第一次說她的朋友，她不計較隻是知道和司夫人計較沒用。司夫人眼高過天，瞧不起他們這些沒出身沒家世的平民。 夏蘇似上了刺刀尖銳插口：“我記得司夫人最講禮的，怎麽也說起不三不四的話來？” 四兩撥千斤的反擊惹得司夫人當即薄怒，礙於身份卻也沒有發作。她不喜歡伊一的這兩個朋友就像不喜歡伊一。尤其是夏蘇，聽說是頗有名氣的一間大公司的設計部總監，小有成就。偏偏牙尖嘴利、囂張潑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司夫人不好發作，對伊一因為懷孕而稍有好轉的一點態度也瞬間回歸冰點。 他們這樣的人家，怎麽就娶了這樣的人回來。 越想越不甘，司夫人冷冷地教訓：“有了孩子就好好呆著，別整天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凡事都要注意，這是我們司家的寶貝孫子，我不允許有一點差錯。” 說著又罵傭人們：“你們是怎麽照顧少奶奶的？阿嵐，還不扶少奶奶上去。” 一屋子的傭人瞧著氣氛不對早已大氣不敢喘，聽見司夫人罵人，阿嵐趕緊上來扶著伊一。 夏蘇那把聲音像剛爆開的鞭炮帶著濃濃火藥味在客廳響開：“司夫人，原來我家阿一是給你家生孩子的工具呢！有了孩子得好好照顧，以前可沒瞧見你對她這麽上心過！” 司夫人麵色一沉：“怎麽說話呢！” 看在兒子份上她能允許伊一進門已經是最大讓步，哪裏容得別人對她說三道四。 夏蘇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司夫人，咱今天就把話都說說清楚吧，以前那是看在阿一的麵子上，可你們也欺人太甚了。別以為多幾個臭錢就不把人當人看。我們阿一是嫁進你們司家，不是賣給你們司家！她不欠你們！現在是怎麽了？做媽的不像人，做兒子的也要學畜生了？” 伊一唬得拉住夏蘇手腕：“阿蘇，別這樣。” 司夫人大半輩子哪裏被人這麽難聽不堪的罵過，整個人火燒油般滾起來：“沒教養的丫頭！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夏蘇竟不怒反笑了：“教養？說這話也不怕打了你這張臉！我隻知道跟人講教養，沒學過怎麽跟畜生講教養！” 司夫人氣得麵色鐵青，她一生人從沒這樣失態過。然而她又最講麵子，氣得七竅生煙也絕不動手打人，隻得對管家冷喝：“管家，我們家不歡迎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他們趕走。” 夏蘇霍地站起來，往前一站，伊一拉也拉不住。 “少給我擺你們有錢人的架子！就你這沒人情味的破地方，老娘不稀罕來。我就一句話，我們阿一不是給人欺負的！你那寶貝兒子現在是什麽意思？不想要，我馬上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