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顛三倒四
孟蹄神神秘秘的樣子，以及顛三倒四的邏輯，現在著實讓鄭督軍有些惱火。
這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孟蹄怎麽還有這樣的心情開玩笑嗎？
“兄弟啊，有點不像話了吧？你這顛三倒四的邏輯，都是跟誰學的？”
鄭督軍又一次開刷他。
“鄭督軍，我這不是顛三倒四，也不是開玩笑。剛才我打了一個盹兒，確實有新情況要發生。”
孟蹄一臉嚴肅地回複道。
看樣子他沒有半點做作的樣子。鄭督軍心裏想，孟蹄啊孟蹄，我的好兄弟，你啥時候又長本事了呀？怎麽這紅色成了黑色，黑色又成了紅色呀？我真的不明白你這葫蘆裏賣得是啥藥物啊。
“兄弟，快快說來，時間不等人啊。我們還要等搞清楚這些情況之後，即刻做出決定呢。”
鄭督軍催促道。
他的語音裏充滿了憤懣，可是，這種憤懣又無法發泄出來。那種憋屈難受的樣子，著實讓孟蹄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孟蹄敢笑嗎？笑得出來嗎？
“好吧，那我現在就告訴統領。我師父一直住在我心裏，我要是有了疑問，便會谘詢他一下，剛才就是谘詢過後得到的答複。”
孟蹄含含糊糊地把剛才的情況向鄭督軍做了簡要解釋。
“啥谘詢？啥解釋呀？別買官司了好不好？”
剛才鄭督軍在回答孟蹄問題的時候, 真的心煩到了極點, 所以，情緒激動, 言辭激烈地教訓道。
“是，兄弟遵命。剛才王茅的來意已經查明。他是來給我們施壓的，根本談不上要人。師傅說，俘虜早已降服了呂國軍隊, 這事王公心裏非常清楚。所以, 他這次來是一次冒險行徑。
他就是要利用軍隊欺詐我們，讓我們服軟之後，乖乖地退避三舍。否則，他們就會發出最後通牒, 他們要舉全國之軍力, 一舉消滅我們的主力軍。把我們趕出羌衍國的地盤。”
孟蹄看鄭督軍有些擔心，又有些急躁，幹脆一股腦把問題說清楚。
鄭督軍聽了心裏有些震驚。難道說, 我們呂國還沒有征服他們，就被他們羌衍國先征服了不成？
孟蹄不說的時候，鄭督軍心裏還有些寬慰，現在孟蹄把話鋒一轉，從主動出擊的戰略，一下子變成了被動應付。這哪得了啊？這不是讓我們束手就擒嗎？
“兄弟啊，你也就說說而已吧？他一個外交大臣手裏能有多少軍隊啊？我們明知道他們在暗中和羌衍國執政當局搞顛覆分裂活動，他們可能是團結一心應對我們嗎？
我的感覺似乎和你的分析有很大出路。我還是認為你原來說的對。”
聽了孟蹄的解釋之後, 鄭督軍心裏反而又一次回到了從前的思路上。
在這緊要關頭, 要是不能說服鄭督軍，那可怎麽是好呢？
“不行啊督軍。我們的趕快想辦法。以我之見, 他王公唱他王公的曲兒, 我們呂軍哼我們的小調。據我所知，王公所能調遣的軍隊, 也隻有羌衍國邊防的這些兵, 其他內部地區誰會聽他調遣呢？即便被趕來了, 也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所以, 我們並不害怕他。”
孟蹄給鄭督軍打氣鼓勁兒說道。
鄭督軍聽了此話，心裏還是有些改不過來思路。不過, 比起原來的情緒已經好多了。
“也許兄弟是對的。我總有一種預感，王公來者不善啊。”
鄭督軍聽了孟蹄的話表現出一種擔憂的情緒。臉上又凝固成了冷冷的冰。
“所話說,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王公隻要跟我們來硬的，我們就隻好擺出鴻門宴來。他敢拔出劍鞘，我就敢一劍斃命。”
孟蹄看著鄭督軍憂心忡忡的樣子，沒有太好的辦法說服他，隻能慢慢地給他注入新的力量。
“斃命？那可不好吧？我們才多大的官啊？人家可是禦史大夫級別的官僚啊。”
鄭督軍回複道。看得出他現在心有些軟。
“正因為他是禦史大夫級別的才懂得珍惜生命啊。我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你來打，我奉陪到底，你來談，我們膽識超群。我們從氣勢上壓倒他，戰勝他, 這才是勝利的法寶呢。”
有了孟蹄的思路，鄭督軍也改變了原有的主意, 堅持跟孟蹄一起研究和打敗來犯之敵。
“好就這麽辦。”
在鄭督軍安排指使下，立刻動員了呂國援軍和峪督府全齊將士們。
他們要做一次天大的冒險行動了。
“報告督軍，王公已經等不及了, 非得求見不可。”
侍衛這是撩開門簾，走進屋裏向鄭督軍報告說。
“好，那就請他進來吧。”
鄭督軍和孟蹄商量著對策, 現在總算是心中有數了。
所以，鄭督軍很有自信地向侍衛說道。
鄭督軍話音剛落，身材高大的王公就出現在他跟前。
“鄭督軍可是一位好人才啊。”
王公先聲奪人，一進門就誇上了鄭督軍。
“不敢當，不敢當。王公才是一表人才啊！”
鄭督軍謙虛地回複了王公。
王公一看鄭督軍謙和的樣子，再聯想到他已經兵臨城下，大有收複羌衍國之勢，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和顏悅色，滿臉善意的鄭督軍就是呂國的進軍統領。
“既然鄭督軍說我一表人才，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咱們就開門見山，開誠布公地談談吧。”
王公行動迅速, 說話倒也痛快。
王公這種直麵現實，毫不避諱的性格，給鄭督軍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位謙謙君子, 還真不愧為羌衍國的擔當外相, 還真有點外交家的風度。
“王公既然說開門見山，那就沒有必要走過場了。我也就開門見山說話了。王公這次來主要是來這裏領會你的兵馬吧？”
鄭督軍和孟蹄剛才爭論了一番的問題, 現在鄭督軍幹脆拿出來質問一下。其目的就是為了證實這位王公的真實意圖。
“鄭督軍說呢？”
冷不丁這位王公倒打了一把，反而問起了鄭督軍。
這讓鄭督軍多少有些尷尬和不安。
“王公，這事還用得著我說嗎？你可是我的客人啊。我哪能欺負自己的客人呢？”
鄭督軍有意回避問題不答，就是為了讓這位王公自報家門。
“好一幅虔誠模樣啊。好好好，那我就開腔兒了。我來之前曾經與內務部孫公協商過了。你們進犯羌衍國，打也打了，鬧也鬧了。現在該是散場撤退的時候了吧？
鄭督軍你是知道的。我們國王駕崩，現在正是發喪期間，你們這麽做，難道不感覺有失……”
王公說話幹脆利索，滴水不漏。
剛才的意思已經表明了，鄭督軍這樣做是缺德的，是不得人心的。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一個髒字。而是用了簡單的拖長語音，也就是字麵上的省略號。
這家夥不愧是外交家的口才，他要首先占領道德的製高點。
鄭督軍聽了心裏有些緊張。
難道王公要取代他，占領道德製高點嗎？
不行，我必須把他趕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