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摸底南疆

  “一批軍隊？還有征兵？”


  孟蹄聽老鄉介紹以後，感覺有些吃驚。


  按說征兵這件事再正常不過了，為什麽這裏的征兵能把老百姓嚇成這樣呢？

  “老伯，別急，來，坐下來慢慢說。”


  孟蹄說話間把隨身攜帶的布包拿給老者，讓老鄉坐在上麵慢慢說。


  老者見來者和先前的長官不同，盡管剛開始他對這位長官很冷談，但是，這位長官對他仍然非常有耐心。


  他知道這位長官有些誠意，因此，也就放開了話匣子，把之前發生在他們村裏征兵的事，一五一十地給孟蹄說了一遍。


  孟蹄從老者口中得知，南疆軍隊太混亂了，那個南疆呂王爺和副統帥管疆真是也太可惡了。


  他們征兵不僅不講半點人道，就連老百姓最起碼的基本生活也不關心。


  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不但強行把家裏壯漢一個不落地帶走，而且還對阻攔的家人拳打腳踢，甚至被抓進大牢，受盡了皮肉之苦。


  這種事發生在呂王爺和管疆副統帥頭上，確實讓他對南疆上郡府有了顛覆性認識。


  按說呂王爺和管疆的這種做派與風格，和他們以前對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啊。


  孟蹄納悶，這到底是呂王爺的錯還是管疆的錯誤呢，這裏麵肯定有陰謀。


  孟蹄百思不得其解。


  “老伯啊，你說的這支軍隊就是南疆上郡府那裏的軍隊嗎？那不是我們呂國自己的軍隊嗎？這裏的長官怎麽可以這麽做呢？”


  孟蹄凝思良久，麵對老者，他心緒十分複雜。於是，帶有懷疑的口氣向老者征詢道。


  “這位長官，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難道您眼前的情景不就是證明嗎？難道說我家裏有壯勞力不用，我和我的老伴、小孫子、小孫女來地裏耕種嗎？難道說我是老糊塗了不成？”


  老者聽孟蹄似乎有些將信將疑，就有些不高興地反問道。


  然後，老者丟下手中的幹糧，和家人們打了一個招呼，就急匆匆去地裏替換士兵耕種去了。


  孟蹄見老者脾氣如此暴躁，才發覺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一些。


  他在心裏責備自己，原來人家不跟自己說話，自己跟在人家身後，央求人家。


  現在，見到人家態度變了，和自己開始好好說話了，而自己又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後悔當初自己不該如此草率和魯莽。


  見老者和家人都起身要走，孟蹄慌了神。


  “老伯慢走，剛才我不該這麽問話。你說得對，我都看在眼裏了。”


  孟蹄趕緊向老者陪著笑臉勸阻道。


  其實，孟蹄看到老鄉生氣的樣子，也就立刻清醒過來了。


  他知道眼前這個家庭正在經受著生活的煎熬，換過是誰，遇上這種情況也會非常痛苦的。


  此時此刻，一下子理解了老者的急迫心情。


  孟蹄的這幾句話還真的很靈驗，老者聽孟蹄這麽一說，就沒有再堅持要去幹活。


  “老伯，我是初來乍到，對咱們這裏的情況還不了解，我需要你的幫助。來，把這拿上吧，我還有話要問呢。”


  為了徹底了解南疆部隊在當地的真實情況，也為了臨時安撫一下這位老者的情緒，孟蹄伸手從行軍包裏順手拿出幾塊碎銀兩遞到老者手裏。


  因為這些年幹旱，老百姓確實沒有什麽收成，家裏真的窮得叮當響。


  老者家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這麽多銀兩了。


  當孟蹄把銀兩遞到老者手中的時候，老者激動的差點掉下淚來。


  因為太窮，所以，老者爽性一手接納下來。


  “多謝這位長官救濟我們一家。孩子們快過來，給你這位叔叔道謝。”


  老者從孟蹄的這些細節裏，感受到了這支軍隊的溫暖。於是才把孩子們叫來給孟蹄下跪致謝。


  孟蹄看老者讓孩子們如此行大禮，趕快站起來把孩子們扶起來。


  “免禮，免禮。我以後還會來的。你們有困難以後就到上郡府那裏去找我。”


  孟蹄的話深深地刻在老者一家人的心中，從此，這家人對南疆軍隊又開始了重新認識。


  “好，好，我們有困難一定找長官您。”


  老者隨口答道。


  “長官，俺們現在就有困難，您看能不能跟俺們幫忙解決一下？”


  一直不吭聲說話的老者的老伴突然開口了。


  “婦道人家，哪有這麽說話的。人家長官話還沒有說完，就你多嘴！還不快快閉嘴。”


  老婦人話音剛落，老者就氣急敗壞地責罵她多嘴。


  老婦人看到在長官麵前，老伴一點情麵也不給她留，她向老者咂了一下舌，表示有些後悔，就不敢再往下說了。


  孟蹄也沒有想到，這位老太婆也會跟著幫腔兒說話。


  他先是吃了一驚，不知道這位老女人要向他提出什麽離奇百怪的問題來，心裏有些忐忑。


  但是，人家既然說出了口，那肯定是需要他急切解決的問題。


  因此，孟蹄決定讓老婦人把話說完，把問題提出來。


  “老婦人請講吧，沒事的，咱們的軍隊就是為咱老百姓辦事的。”


  孟蹄看著有些害臊的老婦人，鼓勵著說道。


  那老婦人因為受到了老伯的責難，麵有難堪地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老伴，心有餘悸，她在等老者發話。


  老伯聽孟蹄說話也很隨和，就向老伴做了一個肯定的手勢，算是答應了老伴。


  “我，我是說，俺家現在就缺兩個兒子呢。長官，他們不在家，天又下了一場雨，又需要搶坰播種，要是俺家兩個壯勞力在家，說不定小麥早就種完了呢。”


  老婦人說完話，雙手合一，向孟蹄祈求著。


  當老者聽到老伴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終於心裏踏實下來。


  其實，老者也想這麽問，隻是礙於和長官初次見麵，不好意思向長官張嘴提問。


  現在老伴終於替他說出了他想說又不敢說的真心話。


  “老婦人，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把兒子名字說給我，我一定想辦法解決。”


  孟蹄知道，老者一家人眼下恐怕最需要的就是壯勞力，這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


  “多謝長官，多謝長官，多謝長官。”


  等孟蹄說完話，兩個老年人，你一句我一句，向孟蹄連聲道謝。


  “老伯，老婦人，我還想征詢一下你們的意見。


  以你們的實際情況，假如國家下一步還要征兵，你們有沒有什麽更好的建議或者是意見呢？

  咱們既然見麵了，我真心希望從你們這裏了解更多更真實的情況。”


  孟蹄：“……”


  老者：“……”


  ……


  孟蹄征詢完老者一家人的意見，與老者一家告別後，帶著他的幾個隨從，立刻策馬向先頭部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