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驚訝不安
孟蹄率部很快渡過了渭河,大部隊原地休整。
接下來要解決各偵察分隊的部署問題。
為了掌握南疆部隊的作戰情況,也為了打探豪酋鐵騎的活動情況,孟蹄已經提前派遣先遣偵察分隊,分兩路分別向正南和向西南進發。
由於西南方向都是綿延起伏的丘陵山區地帶,既路途遙遠,又崎嶇難行,所以,孟蹄決定專門安排一個鐵騎偵察分隊。
他們一路小心謹慎,一路顛簸急行,一路私下打探。
走出大約30公裏左右的時候,遇到了前麵豪酋鐵騎的活動,並且已經發現了異常動向。
於是他們的腳步立刻慢了下來。
一路上他們不時看到路邊上、野地裏,甚至深穀中,都有死亡耕民、士兵和牲畜的屍體。
尤其是死亡的耕民和士兵,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看上去異常痛苦,特別殘忍,痛心疾首,殘不目睹。
他們看到一群豪酋騎兵,分散在一群人周圍,頭戴草冠,手持大刀、鐵戈、射箭、長矛、鐵鞭等武器,正在挾持當地一幫耕民和牧民,前往豪酋國運送各種屋子,主要包括糧食、牲畜和牧草之類等。
在這群耕民和牧民中,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的,也有少的;有趕車的,也有挑擔的;也有肩膀扛的,也有牽著牲口的,有抬著黑豬的,也有被五花大綁的,形形色色,五花八門……
但是,在這些人群中,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都麵黃肌瘦,彎腰弓背,滿麵汙垢,目光呆滯,衣不蔽體。
在他們想象中,不用說,也肯定是貧困交加,食不果腹,否則,不可能骨瘦如柴,老態龍鍾。
這些貧窮的耕牧民們,都是饑寒交迫的農奴。
這群人走在最前麵,豪酋鐵騎緊跟其後。
他們死死盯著這群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會遭到一頓毒打,甚至破相、割舌、剜眼、砍頭、截肢、割掉耳朵等,手段極其殘忍。
而這些豪酋鐵騎則是,一邊在後麵趕著這群耕民和牧民,一邊傲慢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放肆地吆喝著、抽打著,發出鬼一般的嚎叫,令人不寒而栗。
這些凶狠的妖魔鬼怪,一直不停地催促他們趕路。
誰走不動,或者誰走得慢,那就成了他們的發泄工具,往死裏猛打。
兩個像是軍官模樣的年輕人,悠閑地騎在馬背上,前麵摟著妖冶的年輕女子,逍遙自在地打開隨身攜帶的酒葫蘆,一邊趕路,一邊吆喝,一邊嬉戲,一邊仰著脖子喝酒。
他們搜刮上來的美酒,都是當地呂國耕民和牧民們,自家用純粹的青稞辛辛苦苦釀造出來的。
所到之處,年輕女子放蕩的浪叫聲,與他們的吆喝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山區獨特的劇情。
後麵的一個軍官,自己喝一口酒,還不忘嘴對嘴再送到前麵年輕女子的口中,那種情調與這群窮人奴隸形成了鮮明對照。
他們一邊喝著酒,還不時從身邊挎包裏,取出香味四溢的大塊牛肉和大塊馬肉,放在嘴裏肆意地咀嚼著,貪婪地吞咽著。
不用說,這大塊的牛肉和大塊的馬肉,都是從呂國百姓那裏搜刮而來的民脂民膏。
真可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騎兵偵察分隊不敢怠慢,他們隻能躲在後麵遠處的樹林裏,或者借著遠山的遮掩,一直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密切關注著他們的所作所為。
當他們看到走在最後麵一個耕民倒地,被圍過來的一群手拿武器的士兵群毆、毒打的時候,偵察分隊的士兵們一個個咬牙切齒,拳頭攥得吱吱響,恨不得一下子衝過去,殺他個痛痛快快,幹幹淨淨。
為同胞們戰友們報仇,為大呂帝國雪恨。
窮苦百姓之所以倒地,還不是因為背上麻袋過重,又因為走路時間過長嗎?
這些豪酋鐵騎,窮凶惡極,惡貫滿盈,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隻可惜敵強我弱,又任務在肩,偵察分隊士兵們隻能忍辱負重,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頓首垂足,心如刀絞。
經過一段時間摸排跟蹤,他們初步掌握了豪酋族人的兵力部署和活動情況。
他們決定留下5人繼續追蹤調查,派遣2人立刻向孟蹄後方進行詳細匯報。
另一路主要力量是步兵,僅僅派去了3個騎兵。
這主要是根據實際情況需要而做出的決定。
在涇陽、禮泉和興平方向,地勢相對平坦,更重要的是為了和南疆部隊接頭聯係,了解他們的實際狀況。
相對於西南方向偵察分隊來說,這裏不僅路途較近,道路順暢,遇到敵軍的可能性很低,相對風險不大,而且更重要的是這裏基本沒有戰事,屬於相對安全地帶。
正當西南分隊還在緊張偵察的時候,正南方向的偵察分隊已經傳來了報告。
孟蹄率領的大頭部隊正在原地休整與訓練。
為的是,一方麵等待各分隊詳細信息,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研究下一步作戰計劃。
孟蹄和副將正在積極探討如何與南疆部隊的接觸與配合,如何才能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消滅豪酋部隊,收複失地,如何站穩南疆,鞏固南疆,給禎祥帝和高太後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們還研究了特殊情況下,也就是南疆軍隊幾乎失去戰鬥力的情況下,支援部隊如何獨立作戰的詳細方案。
他們在營內的探討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階段。
他們研究了各種可能的情況下,所采取的不同策略。
但是,在不同策略問題上,他們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因為他們的爭執,都是根據軍情推演出來的各種假設,所以,他們各自爭執依據,根本就經不住推敲,根本就站不住腳。
正在這時正南方向傳來消息。
而這個消息讓他們感到十分意外,也萬分吃驚。
根據偵察人員介紹,目前南疆部隊已經大量消減,戰事節節敗退,人員銳減,甚至還不到他們援助部隊的一半。
孟蹄萬萬沒有想到,南疆怎麽會出現這種異常狀況。
了解到的情況與他們之前探討的假設情況,形成了巨大反差。
更令他驚訝不安的是,南疆副帥管疆,竟然以臨陣脫逃、戰略失誤、指揮錯誤等罪名,關押在上郡府的牢房裏。
這怎麽可能呢?
難道說向來膽識過人,英勇善戰,出生入死,屢立奇功,為朝廷賣命的管疆,變成了呂國的罪人?
南疆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樣重大的決策,他出發之前在鹹陽城怎麽就沒有得到消息呢?
當今聖上知道嗎?執政的高太後清楚嗎?
不行,必須派人快馬加鞭,向禎祥帝和高太後通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