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箭多雕
酒過三巡，孟蹄的思維更加活躍，他的話越來越多。
因為鄭督軍和他隻是一麵之交，所以，他盡量一言不發，靜坐觀察，想盡快了解並熟悉這個曾經救過小女祿榮的大恩人。
“鄭督軍啊，想起當年您和小鹿贈予我那麽多好東西，我現在如此狼狽，毫無戰績，我真沒用，我真沒用。”
對於孟蹄來說，這話說得並沒有什麽大毛病。但是，如果不喝酒，這話說出來顯然有些多餘。並且很容易引發督軍的其他聯想。
“孟蹄中於，休得無理！你是說我不守信用，還是說大呂聖上奪了你的愛？這話有辱我大呂聖上，明白嗎？”
話音剛落下，鄭督軍立刻領悟到他的責怪之意。
鄭督軍認為，孟蹄這麽說話，是在劍指他和小女不守信用，竟然把已經交換了定情物的婚姻，不當回事兒。
當然，更對當朝聖上選小女進宮的抵觸和不滿，是典型的犯上。
因此，他立刻揮手進行製止。
“實不相瞞，當時我們鄭家接到聖旨的時候，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高興。我鄭家是喜報不喜啊！我犯愁，小女更犯愁。她哭著鬧著不讚成。
她臨走前的那天晚上，一個人獨自在屋裏，還大聲念叨著你的名字呢。唉，小女的心也是肉長的啊！”
因為小女已經進宮，鄭督軍本來不想再提及當年的事，可是，既然孟蹄中尉說出來了，他也就不好再遮掩。
因為多喝了幾杯酒，鄭督軍此時也有些激動和興奮。
所以，就把剛才孟蹄提到的事情，念叨了出來。
他說了幾句以後，突然感覺哪裏好像有些不妥，似乎這樣說話掉了身價失了身份。
督軍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對於孟蹄來說，意思就很不一般了。
當他從督軍嘴裏知道，小鹿鹿是那樣的念及他，喜歡他的時候，他的心立刻沸騰起來了，眼睛裏也充滿了感動的眼神。
他這麽一個衝動，原本隻想做給督軍大人看，不想說出口的一次立功設想，也隨之合盤吐露出來。
“多謝小鹿鹿念及我這個不爭氣的驢蹄子。多謝督軍講給我聽。”
孟蹄在督軍說完話之後，站起身一邊向督軍施禮，一邊說道。
鄭督軍看孟蹄站立起來，他也要起身的時候，孟蹄馬上伸出雙臂，按住他的兩個臂膀，不讓他起身。
等督軍坐下來之後，他轉身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裹裏，取出當年小鹿鹿交還給他的紅色絲質圍巾，和鄭督軍賞賜給他的那把寬長的寶劍。
“鄭督軍，小鹿鹿已經進宮，我留著這些東西又有何用？還有這個，我既然跟在您的身邊，還是還與您更好。”
孟蹄說話間就把圍巾和寶劍遞向督軍。
督軍下意識的一怔，心裏對孟蹄這個人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於是，他不高興地請孟中尉把圍巾和寶劍收起來，然後放回到包裹裏。
“孟中尉，你這麽做就不對了。小女的信物還與你了嗎？我鄭督軍虧待了你嗎？你這陣勢不是要與我們斷了交情嗎？”
孟蹄見督軍臉上很不高興，又說出了這些話，慌作一團，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他的本意並沒有督軍說得那麽嚴重，他隻是想和小鹿鹿保持一種清白的關係。
至於那把寶劍，他認為跟在督軍身邊，帶與不帶這把寶劍，已經無所為，更重要的是，他要用立功表現來感恩督軍。
誰曾想說出來這話，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於是，他連忙一一作了解釋。
“哈哈哈，中尉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好好好，一切都在這杯酒中。幹杯！”
督軍聽了孟蹄的解釋後，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又和他碰了一杯。
剛才的一切曲解，現在都已經化解在這杯酒裏。
趁著酒興，孟蹄又如此這般地，向鄭督軍道出了征服羌衍國的許多鮮為人知的秘密。
原來在鄭督軍心中的各種疑惑——地理環境、地貌特征、溫泉水池、樹上的柿子，以及羌衍國作戰技法等等，都已經得出了結論。
“孟蹄，你敢肯定是這樣的嗎？不會另有陷阱吧？”
鄭督軍是一把老手，孟蹄給他講的，和他自己所了解的，盡管他心中已經胸有成竹，但是，他所表現出來的，仍然與正常無異。
現在就是想做進一步的證實。
他想借孟蹄這把寶刀，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
一個成熟的作戰計劃方案，已經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要大幹一場的時候到了。
一是為他自己，二是為他小女，三是為了孟蹄。
他要不惜一戰，為大呂國新增一片肥沃的疆域，新添數萬勤勞的國民。
這樣既可以為他日後升職鹹陽京師，麵見聖上時撈得一把政治資本，又可以為小女在宮中日後晉級打好基本鋪墊，還可以給孟蹄中尉日後升遷和發展，培植自己嫡係力量，提供必要的晉升空間。
這真是一箭三雕的大好事啊。
他認為，目前呂國周圍，七國之爭才初現倪端，隻要呂國戰略正確，指揮若定，先下手總比後下手要占有更多優勢。
此後，經過一段時間的實地考察、摸底排查，等各項積極準備，在孟蹄中尉的積極指導配合下，作戰計劃日趨成熟。
孟蹄成為他形影不離的部隊軍師。
於是，一紙請戰書很快越過峪郡府，飛奔京師鹹陽宮。
由於當時南疆還沒有爆發危機，登基不久的禎祥帝，急於顯示自己的執政能力，呂國實力的強大，也處於證明給高太後看的目的，所以，禎賈宮很快批複了鄭督軍這一作戰計劃。
禎祥帝這樣做還有一個不可言喻的政治目的，那就是甩開高太後的幕後操作，甩掉自己木偶的形象。
當然，作為鄭督軍的姐姐，高太後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功高蓋世。
因為隻有如此，才能夠更好地施展弟弟的才能，弟弟有了更高層地位，對於鞏固她這個太後的位子，也一定會益處多多，甚至是至關重要。
而對於侄女祿榮來說，更有利於她日後競爭皇後之位。
還有，有了鄭督軍一戰征服羌衍國，擴大了大呂疆域，功高蓋世，即便是提拔重用，其他大臣也無言以對，心服口服。
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哪個方麵，鄭督軍的作戰計劃，都是十分可行的，也是非常必要的。
鄭督軍這一作戰計劃，從以上分析，不僅僅是一箭三雕，更是一箭多雕。
鄭督軍拿到了禎賈宮的兵符，得到了尚方寶劍，並且還接到了增援部隊。
一班人馬連夜急行軍，按照戰前的動員部署，在急先鋒孟蹄的帶領下，呂軍很快插入羌衍國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