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求親
琳琅沒想到陶家那個小妹妹是如此的開朗活潑,除了愛說愛笑又言之有物,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才女。
書讀得好,性格好,模樣也不差,這樣的女孩子已經很難早了。怪不得才十四歲就早早地訂了親。未婚夫還是個探花郎,可惜未婚夫還在任上,隻等陶姑娘及笄就迎娶過門。
據宋景然所說陶老爺對這個探花郎女婿很滿意,陶家也因為這門親事在白馬城更加名聲大噪。
這樣美滿的姻緣是可遇不可求,旁人羨慕嫉妒也沒用。陶家小姑娘是真的命好,琳琅曾羨慕不已。其實不管是邵明珠還是薑嫚她都羨慕過。要是她也長在父母健全的人家,必定也享受著親情的疼愛。如今的陶小妹她也是羨慕的。隻是她知道有些東西羨慕不來。
若父母健在的話她也不會認識宋景然了,更不可能拜宋景然為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現在她也不自憐自艾了。她雖然不動吟詩作對,不懂各種典故,也沒博覽群書,但她會醫術,她的用針就是師父也是誇讚的。即便隻有她一個人,憑借著自己的醫術也能好好過下去了,不再是依附旁人的一根藤蔓,在師父的教導下,不知不覺間她也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琳琅,將第二層的那個黑瓷瓶拿來。”
“好的師父!”琳琅答應著,她伸了手就夠著藥瓶,然後拿給了她師父。
宋景然將裏麵的藥粉倒了出來,給患者的傷口敷了上去。因為藥粉的刺激,使得患者大叫呼痛。
這樣的場景琳琅也不知見識過多少回了,她在旁邊幫忙打下手也十分鎮定。
等到師父給患者包紮好,她一聲不吭地將丟了一地的沾著血跡的紗布給收拾了,但屋子裏還是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宋景然洗了好幾遍手才出來,患者的痛吟已經好了不少。他過來交代傷口該如何料理,又給開了藥粉,還外帶一副湯藥。
送走了這位客人,他們也才能坐下來休息會兒。
“沒想到過一個年卻湧來不少的病人,今天已經接待了三十四個病人了。”
“三十四個呢?”宋景然還沒什麽感覺。
“是啊,有幾個是我接待的。照這樣下去,我們醫館也會慢慢轉虧為盈。春天的病多,我們也該做好完全的準備。”
宋景然眉頭一皺道:“說句大夫最不該說的話,我倒是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少生病。”
老趙喝了口茶說:“得了,宋大夫還真不該說這話。若沒有病人我們醫館也開不下去了。”
琳琅在一旁笑了起來。
她好像開朗了不少,也不知她和陶家那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到底有沒有成為朋友?宋景然心裏關心,卻又不好流露。至少能看見她的笑臉,對宋景然來說這些就夠了。
快要關門的時候陶恪來了,他手裏還提了一壺酒,陶恪出現的次數多,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景然,我這裏有上等的金華酒,今兒我們喝一杯怎樣?”
宋景然還沒回應,琳琅卻上前阻攔說:“不行,我師父不能再當爛酒鬼了。這些酒把他的身體都掏空了,陶大哥請別人喝吧。”
“別這樣賀妹妹,我是真的來找宋大夫喝酒的,還有事要和他商量。”
宋景然說:“那今天不去別處,就去我家裏怎樣?”
陶恪道:“我沒意見。”兩個男人又看向了琳琅。
琳琅心道在家裏喝酒的話,一切可控,她還能阻攔著不許師父爛醉,忙點頭道:“好啊,隻是回去來不及準備下酒菜,我讓盧嘉去買些熟食回來。”
盧嘉買了幾斤鹵味,琳琅做了兩個鹵味拚盤,讓盧嘉端了過去。她和盧嘉又準備下一碗麵條應付過去。琳琅確實沒什麽心力再去準備別的飯菜。
填飽了肚子,她就去忙著做藥丸了。有幾種藥已經出現空缺,必須得趁早補上。
宋景然請了陶恪在中堂坐著,兩人推杯換盞起來。
陶恪似有不滿:“我說你也不像以前那樣爽直了,我請了你幾次喝酒,你都不來。”
“喝多了確實對身體不好。”宋景然笑笑。
陶恪笑道:“我說你莫非是被你那徒弟給管住了吧。她是你徒弟,又不是你娘子,還管你這些?”
宋景然有些不高興道:“別說這些,你說今天有事,是什麽事?”
陶恪先撿那些不太重要的與宋景然交談,宋景然喝得很慢,他不能再讓自己醉了。
“這些你做主就行了,又跑來問我?前後你幫著拉纖我還沒給你辛苦費,我們之間的賬也該好好結一下了。明天我問問老趙,先把前麵的錢結清了。”宋景然不喜歡欠人人情。
“景然,你對我有恩,幫你我是心甘情願的,你還和我計較這些,那我也不想幫你了。”
宋景然知道陶恪這個人生性豪爽,不會為這些事而計較,所以也成為了他在白馬最重要的朋友。
“陶兄,你別這樣說,是我錯了,我自罰一杯。”宋景然端了酒杯就要喝,然而陶恪卻不依:“不行,一杯哪夠,怎麽著也得三杯吧。”
宋景然隻得依了陶恪連飲三杯。
等到宋景然喝了酒,陶恪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笑吟吟地問宋景然:“我們陶家怎樣?”
“你們家自然是好的,你這個人不拘小節能處。你父親也是個極和善的人。”
陶恪心裏高興,他哈哈笑道:“這話我愛聽。我那弟弟……你也是熟悉的,覺得我那弟弟怎樣?”
宋景然道:“陶忻這個人也挺好的,雖然長了一張娃娃臉,但卻是個極沉穩的人,我見他做事成熟也很有見地,是個穩妥的人。”
陶恪聽說便趁勢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我那弟弟和令徒是否能成一樁良緣?”
宋景然肚裏雖然有幾杯酒了,但腦子卻是極清醒的,他萬沒料到陶恪今天是衝著琳琅來的。
陶恪見宋景然久久沒有開口,他有些著慌:“我那弟弟樣貌出身都是沒得挑的,也正如你說的那樣算得上是個穩妥的人。景然,要是能結兩姓之好,將來你們在白馬城什麽都不愁了。”
宋景然淡淡地回應了句:“還得問她本人的意思,我說了不算數。”
陶恪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