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做媒
的確，作為一個大夫會默寫《黃帝內經》並不是什麽稀奇事，但令琳琅更稱奇的是，他寫的字和前麵自己的字跡幾乎一模一樣。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一個人的筆跡。
這又是如何做到的？琳琅吃驚不已，她驚呼：“您會模仿別人的筆跡？”
宋景然微笑道：“雕蟲小技而已，不值一提。”
但對賀琳琅來說能將一個人的筆跡仿得並無二致，她實在是敬服不已。
“他們都出去了，你要不要也出去走走，今天新年第一天，外麵很熱鬧。我們家倒是冷冷清清的，出去感受下喜悅熱鬧如何？”
琳琅不喜熱鬧的，但聽得宋景然這樣說，她柔順地答應了一聲：“好！”
趕著要外出，宋景然多加了件鬥篷，又詢問琳琅冷不冷。老韓趕車，宋景然與琳琅一並坐了。出了豆腐巷，車子一路晃晃悠悠往北而去。
隔著簾子都能聽見外麵的喧鬧聲。
走了一段路，車子就停了下來，宋景然挑簾一瞧，卻見前麵人太多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和老韓說：“我們就在這裏下車吧。”
宋景然先下了車，接著又扶了琳琅一把。
宋景然和老韓說：“你在這裏等著吧，前麵也不好走，我帶她隨便逛逛就回來。”
老韓連聲答應。
不愧是新年第一天，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雜耍的。
琳琅被一處表演吐火的看呆了。
宋景然就安靜地站在她身邊陪她看。
“那人怎麽如此厲害？！”
宋景然輕笑：“吃這碗飯的，沒點本事怎麽混得下去。”
看了雜耍，宋景然見有賣糖人的，他便轉身給琳琅買了個糖人，琳琅拿著糖人，心道他果然是把自己當成孩子。琳琅也不嫌棄這樣的相處方式，她也十分配合，拿著糖人就吃了起來。
這裏就是最真實的人間煙火了，宋景然帶著琳琅走過了最擁擠的街道，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琳琅看見了一座寺廟，有不少的人去廟裏燒香。
她便指著寺廟問道：“您也要去進香嗎？”
“對啊，去進香。”
琳琅聽說，她幾下解決了手中的糖人，要與宋景然一起去燒香。宋景然見她嘴角邊都沾了些糖屑，便取了自己的帕子來遞給了琳琅：“來擦擦嘴。”
琳琅瞬間就臉紅了。
這樣的神情，宋景然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免覺得有些新鮮。
關於昨晚她為何哭的事宋景然想問，但考慮到小姑娘心思敏弱，因此也一直沒問出口，已經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她也從昨日的情緒裏走了出來，這已經夠了。
兩人到了寺廟，宋景然去買了香，宋景然燒香的時候，琳琅就在旁邊跟著一塊兒跪拜。麵對著菩薩，她悄悄地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燒完了香回去的時候，不知是誰在背後推了她一把，琳琅一個趔趄差點就要從石階上滾落下去，幸而宋景然反應快，他又人高腿長，幾個箭步就擋在了她的麵前牢牢地護住了她。
琳琅連忙道謝：“多謝了。”
“你走路也當心些。”
回去的路上，宋景然一直走在她的前麵，有任何情況都能護住她。
正月初一這天出了門，後麵幾天琳琅都沒有再出去過。
初五這天，宋家來了客人。
也是琳琅來宋家這些日子來第一次見有客人拜訪。
“一些時日不見，老兄你又買了丫鬟婢女啊？”說話的這個人是宋景然的好友毛明友。
宋景然忙道：“什麽丫鬟婢女，她是我恩人的女兒。”
琳琅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便忙與那人行禮。
毛明友見狀忙道：“不敢當，不敢當。快請起。”
琳琅在端了茶後就退下了，毛明友這裏與宋景然低聲道：“這個小姑娘多大呢？”
“大概金釵之年吧。”
“看著是挺小的，不過長得倒是出眾。小小年紀就已經很醒目了，大了更不得了。她父母在哪裏，改天我去拜訪拜訪。”
毛明友的熱情請宋景然眉頭一皺，他不悅道：“你要幹嘛？”
“不幹嘛，就是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漂亮，想要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說親。”
“得了吧，你兒子不是才八九歲麽。”
“女大三抱金磚，這話聽過沒有。”
宋景然道：“她沒父母，你也不用找了。”
毛明友聽聞愣了好半晌，後來道：“我說你也不用這樣的話來搪塞我吧？”
“我說的是事實。她確實是個可憐的孤女，現在住在我這裏。”
毛明友的話帶著幾分戲謔：“哦。你收養了她。養了這麽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在家，我說你挺能幹的啊。”
不知怎的，好友的話讓宋景然心裏有些不快。宋景然蹙眉道：“你今天上門，就是找我說這些的？”
毛明友很會察言觀色，他忙又勸慰道：“你別生氣啊。我不是見了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心裏有些感慨麽。不過我今天也是帶了任務來的。昨天邵家請吃年酒，你怎麽沒露臉？”
“沈妃突然肚子疼，召了我入宮，你不知道嗎？”
毛明友笑道：“這事我倒不知道。不過你現在是沈妃的主治醫官，她又懷著身孕。宮裏的娘娘不好伺候，這尤其是懷著龍裔的人更得賠著小心。那沈妃的身體還好吧？”
“沒什麽，不過是虛驚一場。”
“那就好。”毛明友喝了一口茶，他見時機差不多了，因此也進入了正題：“對了，我今天來找你還為一件事。說來我可是受了你師娘的委托來的。”
宋景然覺得有些奇怪忙問：“什麽委托？”
毛明友笑道：“當然是衝著你的終身大事來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還真的想打一輩子的光棍？這次是你師父家選中了你，讓我來說媒的。說把他們家的二姑娘許給你，讓你做邵家的女婿。你聽聽看，是不是一樁良緣？”
宋景然很是驚訝，他道：“師娘真的這麽和你說的？”
“可不？這些事可不是開玩笑的。我說難得你師父如此器重你，要是你當了邵家的女婿，將來的地位可就更穩了，好好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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