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事

  他是為了琳琅來的？賀寅十分震驚，他有些不大相信忙又追問：“為了我那侄女？”


  宋景然點頭道：“對，就是她。”宋景然語氣很是平靜，與賀寅正色道：“你們賀家對我有恩，可惜還沒等我好好報恩，你大哥、大嫂就已經故去了。每每想到此處，心中就覺得遺憾。如今倒有個報恩的機會，隻求賀家二老爺成全。”


  賀寅不解，忙道：“宋太醫請明示。”


  “將那個小姑娘給我吧。”宋景然終於說出了這句醞釀在心中已久的話。


  賀寅駭然忙問：“你可是要我那侄女？”


  “是的，我想接了小姑娘去我家住。我幫著照料她幾年，候得她嫁了人，有了人家，也算是償還了當年賀家的恩情。”


  宋景然語氣很是誠懇。


  賀寅徹底愣住了，他以為宋景然要了侄女是去做使喚丫頭的，但又聽得宋太醫如此說，這是要收養琳琅？他愣了半晌方道：“此事……此事重大，容我和她嬸娘商量商量。”


  “還請賀二老爺成全。”宋景然起身拱手。


  當晚賀寅就與妻子馬氏商量了此事。馬氏一聽說道：“還有這等事？突然冒出來個宋太醫要收養琳琅？”


  “是，他說是為了報答當年大哥接濟他的恩情，我見他說得情真意切，不像是開玩笑的。隻是……琳琅去了宋家，這事好嗎？”畢竟是大哥大嫂留下的唯一骨肉，就這樣送出去了，賀寅心中覺得對大哥大嫂有愧，因此也下不定主意。


  馬氏腦子轉得快：“這是好事啊。那宋景然想要報恩，就讓他去報吧。你時常往外麵跑，我又帶著宣哥兒和榮姐兒，哪裏還有精力顧得上琳琅。真要有人收養她，這是好事。”


  妻子這樣說，可還是讓賀寅覺得為難，說到底琳琅可是他親侄女，實在狠不下心。


  馬氏又在耳邊念叨：“琳琅命太孤刻了，我們養著她，難道你就不怕她克我們？別忘了你哥嫂是怎麽沒的。現在有人願意要她，你還遲疑什麽，趕快把她送走吧。”


  賀寅吞吞吐吐的，又說：“這事……隻怕是不妥。外麵的人會怎麽說我們家。再有琳琅也大了，總得問問她自己的意思。”


  “我明天就去問，你放心，我會來安排好一切的。”馬氏現在巴不得早點將琳琅早點送走，她也少個麻煩。丈夫不想當這個惡人，她來當。外麵的事她不管，家裏的事可都得聽她的，不管如何，她都得勸說琳琅接受這個安排。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這麽錯過了，將來肯定要後悔。少一個人的開銷，家裏的日子也好過一些。身邊已經有親養的宣哥兒和榮姐兒的，憑什麽還要幫他大哥大嫂養孩子。她不答應。


  雪下了一夜，地上已經鋪上了薄薄一層，第二日早起那雪依舊沒有停。馬氏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琢磨著如何去和琳琅說此事。她搖搖擺擺地走進了琳琅的屋子。


  琳琅抬頭見嬸娘來了就要下地，馬氏按住了琳琅說：“我的大小姐，今天有件喜事要和你商量。”


  琳琅怔住了，冬青倒替她先開了口：“二太太說的什麽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