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遇&墨香番外之慕王府(2)
長劍刺穿了墨香的胸膛!
站在門邊的竹韻被這變故嚇的說不出一句話,退了一步狠狠地撞在了門上,瞪著大大的眼睛,雙目無神的的看著墨香和落墨都倒在地上。
墨香的長袖覆在落墨的臉上,似乎不想落墨看到這殘忍的人。
竹韻的喉嚨像是有石塊一樣,脹的生疼,她想大喊張嘴卻是喊不出聲響。黑衣人拔出長劍,伸手撥開墨香,墨香無力的攤在地上,胸口無數的鮮血不斷的湧出。同樣躺在地上的落墨胸口也是鮮血淋漓。
“嘻~就這樣死了怪可惜的,可是有幾年沒有遇到這麽有實力的小輩了!“想起剛才這小丫頭那一身俊俏的輕功,封語的雙眼閃過一絲狠戾,這對母女隱瞞的還真是嚴實,這麽多年愣是沒讓外人看出一點會武功的樣子!
再者說這樣的人從這世界消失了也好,若是活著,多年後在對決,鹿死誰手還不清楚呢!這個女人也不該去打探王爺當年的事情!
草,還是根除的好,人,還是死了的安全。
聲音猶如指甲在錦緞上亂劃,像是一根根銀針刺入聽著的耳朵,竹韻覺得他見到了地獄中的羅刹,他的聲音就宣布著無盡的殺戮。黑衣人如同被冰封的麵容上扯出僵硬的笑容,長劍對著墨香兩人高高舉起。
“書房著火了,快去救火啊!”苑外家丁的呼喊聲使得長劍一緩,黑衣人抬頭看去,確實書房方向,王爺還在書房!回頭看看躺在地上的兩人,正中要害的傷,沒有生還的餘地。身形一閃出了屋外,直奔書房。
竹韻還是呆呆的看著無聲息的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墨夫人緊緊握著落墨小姐的手……
那個始終如同蘭花般的墨夫人和永遠開心快樂的落墨小姐,就這樣一瞬間全部倒在了自己麵前,白色上麵刺眼的紅……這就是王爺的命令嗎?夫人和小姐就這樣消失了嗎?王總管呢?
竹韻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門。竹苑再次陷入了安靜,四周極其輕微的聲響似乎都在剛才那一劍之下不可察覺的消失了。
房內的蠟燭還在悠悠的流著燭淚,月光透過窗戶輕輕的鋪在地上,蓋在了這兩個蒼白緊閉著雙眼毫無呼吸的臉上。
懷中的人兒感覺到周圍沒有人了。 睜開了眼睛,扭頭看向倒在旁邊的墨香。她的臉色在月光下幾乎是一種透明的白。
那長劍刺來的那一刻,這個女子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來勢,將懷中的自己往左邊移動,長劍刺穿她的身體擦著自己的身側過去,瞬間抽離後,又緊緊的擁抱住自己,她的長袖蓋在自己的臉龐上,聽到她說:“屏住呼吸”。
一股若有若無的蘭花香和濃濃的血腥味刺鼻而來。
看向她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剛才的那一頓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落兒,她依舊用她的生命救了自己。
“落兒……”墨香無力的喊道。
落墨探身看向墨香。墨香看著眼前的“落墨”,一樣的臉蛋,一樣的鼻子,一樣的眼睛。此人是誰?
“你……不是我的落兒”血從墨香的胸口不斷的流出。
落墨極其迅速的點了墨香身上的穴道,說:“我……不是,我叫淵遇,你……”
“沒用的……”墨香無力的扯了扯嘴角,看著麵前的人,伸手附上他的臉龐。
墨香眼中一亮,一陣顫抖,沒有麵具,絕對沒有麵具。終於找到了,是你,淵遇,落墨。激動的伸手握住他的手道:“聽我說,她叫落墨,落塵的落,墨香的墨,告訴她……蒼崖穀……一定要……保護……她……找到……”
淵遇急忙俯下身也僅僅是聽到這幾個字,墨香氣息越來越弱。正在此時,又一個黑影一閃而入。而後整個竹苑一片火海。
竹韻急忙將變故去稟告王爺,卻見書房走水,雖說未曾造成重大損失,但是書房向來是王爺最為看重的地方,等從王爺哪裏回至竹苑室,卻還未進及竹苑卻看到一片火光衝天而起。
火紅的光映著這夜空將竹苑映照的一片通明。幕府前院的眾家丁看到這火光又紛紛趕至竹苑。
心下卻也是暗自奇怪:“今天晚上這兩起大火,起的還真是稀奇……”卻也深知這不是該一個家丁該操心的,隻得是提溜著小腿幹好自己的本分活兒,以免自己是那殃及的池魚。
“落墨小姐!竹韻姐,落墨小姐和墨夫人還在裏麵……快去救人哪!”梅香和其他與落墨交好的小丫鬟著急的喊道其他人也跟著跑著去廚房拿桶和盆子,才發現廚房也是一片火海。
“救不了了……”竹韻看著這大火,一陣寒顫。這樣的大火就算是兩個大活人也活不下去,更何況是,已經死去的……
悉悉索索又是一眾人趕來,李響等人看著這大火卻也沒有說話。
“瘋丫頭!瘋丫頭!”一個人影衝了過來,直奔火海
李響眾人看清來者是誰後嚇的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一通驚顫,一把撲上去攔腰將慕司楚抱住,“小王爺,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火太大了!”
“瘋丫頭還在裏麵呢,落墨!你們快去救人啊,快去啊!”被攔住的少年極力掙脫束縛著他的人。他的眼裏滿含淚水,臉色因為著急憤怒變得通紅。落墨,落墨還在裏麵啊。
慕司楚對著抓著他的人拳打腳踢,李響等人卻像木頭人一樣是無知無覺的隻緊緊的抱住他。身外傷在護衛不周的大罪麵前不過是小菜一碟。他極力掙紮,卻奈何年紀太小力氣不足。
眾人更是唯恐一個抓不住傷到這位少爺,更加的用力。
“爹,爹,您快點救救落墨吧,爹”慕司楚自知反抗不得,滿眼淚水的看著來到這裏便一直未曾說話的王爺。“救救她……”
更多的家丁看到這邊的大火趕至竹苑,卻也是看著這異常的大火無能為力。幹燥的竹子在火中嗶嗶啵啵的響,燃燒出來的油脂更是住助燃了火勢,整片漆黑的夜空透著詭異的紅。
“轟~”竹製的房子在烈焰中坍塌,任何事物在這一片火海中化為了灰燼~
“落墨!”男孩不再掙紮,看著倒塌下來的房屋,淚水滾滾而下,雙拳緊握。為什麽有的人隻是一個不小心便是此生再也見不到。為什麽,不救她。
丫頭,是不是早上丟下你獨自出去玩你生氣了,再也不理我了。
一直沉默著的慕王爺看著他,回頭對王總管道:“王盛,把楚兒帶回房。查查這兩起大火是何人所為。通知封語讓他到我書房。”
就在竹苑化為灰燼之時在慕王府後麵的長青山茂密的樹林中兩個人個人立於黑暗中。月亮慢慢的從厚厚的雲層裏麵鑽了出來,微弱的光投向這一片寂靜的山林。
“遇兒,師父的大火是不是放的很及時”一個滿頭白發,長眉長須,幾乎掩蓋了鼻子和嘴巴。那老人瞄著眼一笑,看著坐在地上的淵遇。
“老頭!”淵遇氣悶的抬起頭瞪了一眼還在笑的老頭“快過來看看,她還有沒有救。”淵遇坐在地上,將墨香的頭抬起來,抱在懷中。
老頭佯裝害怕的樣子後退了兩步,“唯女子與小人……”被淵遇的目光掃來直接截下了剩下的話,轉而氣急敗壞的說“哎呀呀,死小子!瞪什麽瞪……”說著走向墨香。
“心脈俱斷,失血太多,遇兒,她已經走了。”老頭此時也不在一幅嬉笑的樣子。
淵遇看著這個救自己一命的陌生女子。她的雙眼緊緊的閉上,臉上還有剛才粘上的血跡。伸手摘下掛在老頭腰間的酒壺,隨手撕下自已上衣的算是幹淨的衣擺,粘上酒水,輕輕的將她的臉擦拭幹淨。
“哎哎……我的竹葉青,浪費,你真浪費……”老頭在旁氣的跳腳。卻也沒有伸手將酒壺拿走,眼巴巴的看著淵遇用酒水為墨香擦去臉上的血汙。
“老頭,你剛才從她房間裏麵拿了什麽?”
“沒……沒什麽,兩幅破畫,我還以為是什麽值錢的寶貝呢”白須老人眼睛直直的盯著淵遇手中的酒壺,雙手揉搓著,舔著嘴唇說。“喏,給你,你給我省著點,我就那些酒了。”
淵遇將酒壺丟個老人,伸手接過畫,一揚手將其中一幅畫卷鋪開來,火把下下朦朧可見是一位正在練劍的男子,白袍飄曳,長發隨長袍而舞,劍氣似乎要破卷而出,英氣逼人。
另一幅隱約是一個小女孩也是拿著劍,隻不過步履蹣跚,扭頭看著身後拖在地上的長劍,甚是可愛。
淵遇收起兩幅畫,躍上旁邊的大樹。折下一段樹枝,用樹枝就著這長青山的石頭堆了個墓。
老人在旁邊一直看著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月光的原因,老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墨香目光卻閃閃爍爍,什麽話也不說,隻是拿著手中的酒壺悶頭喝酒。為什麽他會在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