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找紀家算賬
童夢扁扁嘴,點點頭:“我夢見我死在倉庫裏了,然後你和我媽媽一直在找我,一直在找我,卻怎麽也找不到我。”
周厲衍歎了口氣,坐到童夢身邊:“那好,今晚上我陪著你。”
童夢這下滿足了,立刻悶頭將剩餘的雞湯全部喝完。
周厲衍將餐具收拾到樓下,然後重新推門走入臥室。
想是知道周厲衍會陪著自己,童夢吃完東西沒多久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當中。
周厲衍聽著童夢均勻的呼吸聲,抬手幫她掖了掖被角,旋即起身,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提步離開了周家,開車直奔紀家老宅。
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半,習慣了夜生活的城市依舊燈火通明,而紀家,此時正因為紀安仁被送到醫院,紀安仁在家裏大腦雷霆,將家裏客廳能摔的東西全都摔了個便。
周厲衍進門時,外麵的人攔也攔不住。紀父頭疼地看著自己這個暴戾的女兒,抬手捏捏酸痛的眉心,長籲一口氣,轉眸對上周厲衍的視線:“我就知道周總一定會來。”
“看來紀總很喜歡給自己惹禍上身。”
周厲衍對紀父的印象並沒有很差,加上他是長輩,他也不願意一上來就和對方對峙。但現如今他們家直接傷害到了童夢頭上,這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厲衍?”聽到周厲衍的聲音,紀安娜焦躁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她拍拍手上沾染的亂七八糟的碎屑,一抹蓬亂的頭發,挽了個得體的笑容走上前,“你怎麽來了?厲衍。”
紀父看著紀安娜立刻色變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怎麽來了?好問題。”周厲衍抬腳在紀父麵前坐下,長腿一疊,幽幽道,“紀小姐,你今天差點害死我未婚妻,這事,你知道嗎?”
紀安娜心虛地閃爍著眼瞼,淡淡笑了笑:“怎麽可能呢?我和童小姐之間又無冤無仇的,我怎麽可能害她呢?”
“哦?那就是不承認了?”周厲衍也不著急,見桌上有一包男士煙,躬身取出一根,隨手點上,然後看向紀父,“紀總也是這麽認為的嗎?”
紀父麵色僵了僵,事情鬧到這步田地根本由不得他不承認。他沉了口氣,說:“這件事情周總想要一個什麽樣的交代,盡管說吧。”
周厲衍眯眸:“我怕這個交代紀總給不起?”
紀父蹙眉,不明白周厲衍什麽意思。
“我要她。”周厲衍吹了口氤氳的煙圈,抬手指指紀安娜,“紀安娜涉嫌蓄意謀殺,我要她為此付出代價。”
紀父驀然瞪大眼睛:“這怎麽行呢?周總,你該知道安娜在紀家是掌權的身份,她要是不在了,我們紀家誰來撐起大局?”
周厲衍攤手,聳聳肩:“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了。或者,我給您兩個選擇,一個是將紀安娜毒打一頓,然後關到氧氣少的地方,關上幾個小時,要麽,就把她交給我,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把她交給警方處理。”
一旁的紀安娜聽著周厲衍的話,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厲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童夢和安仁在一起,我要是知道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他們關在一起的。”
周厲衍目光越來越森冷:“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對紀安仁蓄意謀殺,童夢隻是湊巧經過,倒黴和紀安仁湊在一起了?”
“我,我……”
紀安娜麵色煞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周厲衍這話,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那行吧。”周厲衍一彈手中的煙頭,扔到煙灰缸裏,“既然紀小姐自己不承認,咱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言罷,周厲衍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是,周總。”紀父見狀,忙不迭地站起身,趕緊攔住周厲衍,“周總,這件事情咱們可以好好商量,用不著用這麽極端的方式吧。再說了,受傷的是安仁,童小姐並沒有遭什麽罪呀。”
周厲衍目光一凜:“你還想讓她造什麽罪?”
紀父:“……”
紀安娜不甘心地走上前,憤憤道:“我爸說的沒錯呀,童夢本來就是條賤命,稍微受點罪怎麽了?再說了,誰讓她去幫安仁的?哦,難不成是想腳踏兩條船?厲衍,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深更半夜來找我的麻煩?”
周厲衍眯了眯眸子:“你說什麽?”
“我說,這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紀安娜一字一頓地重複,哂笑道,“就算你要找未婚妻,也應該找我這樣的,不是嗎?我們兩個才是門當戶對。她童夢一個大專生,家境還不好,憑什麽配得上你?”
周厲衍磨了磨後槽牙,幅度很慢地點點頭:“看來紀小姐是死不悔改了?”
“我又沒做錯。”
紀安娜雙手環胸,揚了揚下巴。
周厲衍沒有和女人動手的習慣,盯著紀安娜那張囂張的臉看了一會兒後,他冷哼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紀家。
上車後,周厲衍吩咐前麵開車的金久:“馬上調查清楚最近與紀安娜合作的所有業務,我要一個詳細列表。”
金久一瞧周厲衍這架勢料到談判應該是沒談攏,旋即點點頭,驅車回到了周家。
周厲衍走後,紀父氣不打一處來,抬起一腳就踹向紀安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怎麽能當著周厲衍的麵那麽說話呢?萬一影響到紀家的業務往來怎麽辦?”
紀安娜一個不留神被紀父踹倒在地,但她沒反抗,長年累月的家暴早就讓她懼怕自己這個父親了,身體在麵對紀父時,永遠都是乖順的。
但她嘴還是很硬:“我沒說錯什麽,童夢那個女人就是個低賤的女人,招惹完周厲衍就去招惹安仁,好像所有的男人都在圍著她團團轉。”
紀父大怒,抓起旁邊桌子上的鞭子,狠狠抽過去:“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現在貿然對付童夢,隻會將整個紀家拉下水知道嗎?你個不成氣候的東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紀安娜瑟縮著身體,下意識抱住腦袋,嘴裏不停地念叨:“我不服,爸,我不服,憑什麽?憑什麽那個女人總是享受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