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陪練醉八仙
周紅豪一看老媽這樣,大約猜到老媽已經審過了秦萍和吳霏霏,自己這點小聰明沒啥意思,趕緊靠到老媽肩頭:“媽,小孩家家的事情,搬動大人就是無能。”
這句話很奇特,實際上周紅豪是學著老媽經常訓自己的腔調。他以為這句話能把老媽嗆回去,不料王槍纓繼續問:“秦萍是你老婆嗎?不是吧,你就敢收留王尿飛老婆在你床上睡嗎?天下有這樣的哥兒們嗎?”
周紅豪聽了老媽的這句話,徹底懵了,趕緊求救:“媽,媽,你就別顧著罵我了,趕緊說辦法啊。真的真的,咱可不敢這麽幹啊。”
王槍纓推起兒子,朝著老太太叫開顏:“媽,豪豪沒事吧,你覺得呢?”
叫開顏是白虎省的,雖然老臉枯搐,皺紋爬滿山坡,但曾經的誘人風韻依舊不減當年。當然啦,對年輕人毫無引力,但同齡人見了她,保不齊依舊淪陷。
叫開顏拿起毛筆,抓過一張小方塊的宣紙,隨意點畫了幾筆:“豪豪,我畫的東西你拿去,看得懂的。早早睡覺早早起,萬事萬物不迷離。”
周紅豪拿上奶奶的畫作,回到樓上,一麵看畫一麵琢磨就進了屋裏。奶奶的畫作是兩隻鴛鴦,左右角各有一幅小圖。
左上角的小圖雄鴛鴦埋怨:“我怎麽這麽倒黴,找了個浪貨。”
右上角的小圖雌鴛鴦埋怨:“我怎麽這麽眼瞎,找了個流氓。”
這幅畫的中間是小牧童揮舞鞭子,敲打著牛頭,也說了一句:“我隻有鞭子沒有棒。”
再看這幅圖的粘在背後,無棒也能打鴛鴦。
周紅豪覺得奶奶畫的不錯,隨即轉發給王尿飛和吳霏霏。不大一會,霸氣倚天回過來:“老公,早點睡吧,飛天的草氣的要死要活,根本說不通。還不如我的腦子會拐彎,就一根筋。”
看來秦萍還需要時間,這時候啥也幹不成。周紅豪一個人睡一張床,怎麽都睡不著。索性坐起來,胡亂翻看微信。
自己近段在朋友圈裏發的東西,每發一條都有個女生點讚並加評,她的網名叫淩霄寶殿刨花生。周紅豪禁不住好笑:“切,這女娃娃是誰呀?刨個花生跑到淩霄寶殿。”
扒拉一圈,是自己在明都大學的學妹,雕塑專業,有她的手機號,名叫仲花生,怪不得要到淩霄寶殿刨花生呢。她才在明都大學上了一學期,就因為名字特殊,見過一麵的都能將她牢牢記住。
仲花生有一米七七,比吳霏霏矮一點,長圓臉,恰在眉心有一小片紅色胎記,像一顆花生米倒立著。也許這就是她老爸給她這麽起名的原因吧。
她家就是明都市的,她老爸據說是個副部級。當然啦,明都市那麽多國家機關,副部級多了去了,就像市裏副處級那麽多,就像縣裏副科級那麽多。
仲花生說話一口明都腔,雖然不是標準的普通話,但從她嘴裏說出的明都話,韻味十足,似乎比普通話耐聽。
周紅豪想了半天,就想著給她發個微信,打了一行字:“開學了咱們吃個飯,我請客”。想到樓下吳霏霏和秦萍兩個,又想到大哥和翟士晃被整蠱,還是算了,少惹事吧。又將打好的這句話刪掉,果斷關燈,鑽被窩睡覺。
第二天早上五點,鬧鈴響起,這是八兄弟晨練的鬧鈴。周紅豪彈身而起,簡單穿好運動服,輕腳慢手下樓。
老爸周洛平已經在樓道裏的茶台邊抽煙,見兒子下來,勾勾手:“豪豪,我怎麽聽你媽說,秦萍失戀了,怎麽回事?尿飛對她很不好嗎?她跟霏霏是閨蜜,也就是你的哥兒們,要緊操心啊。”
周紅豪笑笑:“爸,這事你還要操心啊?小孩家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好嗎?我們總得要鍛煉是吧。”
周洛平點點頭:“好吧,有種,我也就不問了。但我告訴你解決問題的基本原則,第一條就是溝通,充分、徹底、正確的溝通,這是解決所有問題的第一秘笈。第二條,聽人勸吃飽飯。萬事不可固執己見,兼聽則明,偏信則暗。不要撞南牆,南牆很硬的,撞了必然會頭破血流。你去吧,記住這兩句話。”
周紅豪抱抱老爸:“謝謝爸,知道了。我走了啊,上沬水公園大廣場練幾趟醉拳,醉八仙。”
周洛平搖搖頭:“截腳不練了嗎?不管練啥拳,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排體功還是要練。醉拳要想使出最大威力,關鍵也在下盤的功夫,馬步樁、虛步樁必須紮實,這些基本功一輩子都不能丟。”
周紅豪已經走出樓道,回身答應:“誒,知道了爸。少抽一隻煙。你教的截腳怎麽會丟呢,醉八仙一起練。你也要找一找老戰友,把你的截腳撿起來啊。”
周洛平揮揮手:“去吧,我有計劃,不用你操心。”
周紅豪從他家剛跑出院子,後麵吳霏霏叫:“豪豪,等等我。”
喲,吳霏霏罕見的也起來了,這倒是破天荒第一回,周紅豪等上她:“霏霏,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吳霏霏看看西邊:“太陽還沒出來呀,該不會尿到北極去了吧?”
兩口子一邊跑一邊說話,無非還是秦萍固執,聽不進勸。直到後半夜兩點,吳霏霏睡了一覺了,被她脫衣服驚醒。她們一路從鎏玉花園南大門跑出來,往東再往南,跑了四十五分鍾才到了沬水公園。
平時周紅豪半小時就能跑到,這次是照顧吳霏霏,她畢竟第一次跟著晨練,跑的慢一些,中間還歇了幾歇。
四個哥哥、三個弟弟早就到齊了,各自的基本功及拳法都練過了,紛紛開始了對練。一看王尿飛索然寡味,悶悶不樂,還在那裏站樁。
周紅豪上來叫道:“今天霏霏跟來了,路上跑得慢,來晚了。來來,我也不練功了,咱直接對打。”
王尿飛搖搖頭又點點頭:“五哥,還是醉拳嗎?我這翻子恐怕你跟不上節奏啊。”
周紅豪淡然一笑,當即提膝,左投右撞,口中念念有詞:“鐵拐李,旋爭膝撞醉還真。”
王尿飛也不唱訣,直接一招翻子拳裏的風擺荷葉,意在取他的下盤。
周紅豪念到“腳兒彎,好勾臁”,醉中翻轉,招式到了王尿飛身後,一個酒盅手,撞到王尿飛肩頭。
王尿飛猛吃一驚,飛速使出大蟒翻身,腰肢扭動,一腳踢來,直取周紅豪腰眼。
吳霏霏看兩兄弟這麽死磕,驚得目瞪口呆:“豪豪,飛飛,別打了。”
她哪裏知道人家這是對練,拆招化勢,鬥智鬥勇,將自己的拳法用於實戰。她這麽一叫,引來好多晨練的老少。
看王尿飛腿法精妙,步步緊逼。周紅豪腿走八卦、醉眼朦朧、跌跌撞撞、搖搖擺擺,王尿飛挨得多,周紅豪卻幾乎毫無破綻。一些練家子大呼精妙,其中一個中年漢子高喊:“好好,醉八仙出神入化啊!絕了!”
隻是六七分鍾,王尿飛身上連中七八次,急忙撤出,對周紅豪抱拳:“五哥,醉八仙看似慢條斯理,卻處處粘連,隨時都在反著出招,饒了饒了。難怪大哥說讓我試試,今天一試,果然厲害。”
周紅豪也抱拳:“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跟霏霏說會話吧。”
吳霏霏這才醒悟,驚呼:“哇,老公,你們這是對練啊,我還以為你們兄弟倆死磕呢,嚇死了。”
圍觀的人群對吳霏霏的話無不感到可愛,個個笑起來,對周紅豪精湛的醉拳紛紛鼓掌。
吳霏霏來拉拉王尿飛:“老八,你該知道吧,飛天的草很固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