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曼芳問家史

  寧保春和姚春媛生下的兩個兒子寧清國、寧清文都已經結婚生子。


  那是姚春媛來信，寧保春秘密安排秘書去青龍省操辦的。兩個兒子的婚禮寧保春全部沒有參加，假托有事脫不開身。


  青龍省的女兒寧曼玉隻比寧清章大兩歲，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寧曼玉的婚姻、工作又該怎麽安排呢？

  這次姚春媛過來隨禮，就帶著寧曼玉。寧保春看到女兒的一刻，當即相擁痛哭，被秘書趕緊扶進了一個沒人的包間。


  這一幕，任素萍隻顧著招呼許許多多客人，當然就沒注意到。


  然而，十二歲的寧曼芳卻看得真真的，當即來牽著老爸：“爸，這個姐姐好美啊，你怎麽哭了？”


  寧保春看曼芳雖然已經十二歲了，但生活在福窩裏，對這樣複雜的情況肯定無法接受，趕緊對女兒說：“回頭爸爸專門給你說。但你必須答應爸爸，你今天看到的一切一定不可以對媽媽她們說，好嗎？不然的話，老爸就不給你解密這些。”


  寧曼芳當即答應：“我一定保密，等著老爸解密。”


  過了一年，寧保春也沒給曼芳說什麽。寧曼芳就想盡一切辦法蘑菇著秘書王肅麒，直接打探那個青龍省口音的姐姐。


  王肅麒沒敢當即回答，轉而與寧保春商量：“寧市長，芳芳一直追問她的東北姐姐，我該怎麽回答？”


  寧保春一怔：“肅麒，你也是年輕人，按你的想法，該怎麽做呢？”


  王肅麒略微一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寧市長，我以為應當如實告訴芳芳。但要讓她繼續保密。芳芳也可以與玉玉取得聯係，讓她們之間保持溝通交流，慢慢培養這份親情。


  “畢竟這種局麵不是個人造成了，是一個時代的傷疤。時間一長，等芳芳長大了，可以通過芳芳這個紐帶，將兩邊的兄弟姐妹緊密聯係起來。”


  寧保春點點頭：“肅麒，你說得很好。芳芳這個紐帶很好，她雖然還小，但正是因為她還小，心裏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這時候培養她跟玉玉間的感情，的確是個好時候。


  “玉玉跟她媽長這麽大，對於這邊的弟弟妹妹也一定會包容，並且一定會想著聯係起來。但任素萍這道關她們過不去，以有芳芳做這個紐帶，可以使玉玉她們那邊看到希望。”


  王肅麒看寧市長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趕緊建議：“我建議將玉玉的手機號給芳芳。我對玉玉、芳芳分別做工作，讓她們的聯係一定要保密。”


  寧保春拍拍王肅麒的肩頭：“行，就這麽做吧。玉玉剛結婚，她公公在柳林市也將她的工作落實了。現在春媛退休了，清國、清文的工作仍在青龍省，也要湊機會調來柳林市。春媛跟著來就是了。但是，隻要時機不成熟，絕不能在西壇市露麵。”


  王肅麒答應一聲：“我知道怎麽做。我會盡快與柳林市那邊聯係，湊機會吧，他們都是工人，柳林市不缺的企業。隻要他們的技術專業能對得上就好辦。”


  這時候的寧曼芳十三歲了，上著初二，時間已經到了二十一世紀頭十年的中後期。任素萍在去年就已經給女兒配了手機，隻是不讓往學校帶。回到家裏也隻能每天玩四十分鍾，雙休日上午、下午可以玩兩個四十分鍾。


  寧曼芳是任素萍三十八歲生下的。那時候寧保春已經四十六歲，恰好這年當油城市副市長。寧曼芳是偷生的，任素萍以停薪留職為親戚的公司當一年會計為名，不要單位工資，跑到柳林市親戚家躲了一年生下的。


  為了避開計劃生育受處分，影響寧保春的仕途，寧曼芳在六歲之前一直在任素萍的姐姐家裏生活。就算寧曼芳上小學的時候，寧保春、任素萍仍然對外說的是她姨家的閨女。


  寧曼芳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處境，因此，極少交往朋友。即便交朋友也從不往家裏帶，她跟韓淩荷好了這麽多年，從沒有帶韓淩荷去過自己家，都是她來找韓淩荷玩耍。


  到了初二放暑假，兒子寧清章兩口子婚後並沒有生育，而是打掉了。兩個都在上大學，剛放暑假，任素萍帶了她們去西南三省旅遊去了。


  老媽本來讓寧曼芳也去，寧曼芳死活不去。而爸爸上班，寧曼芳就自己在家做飯吃。


  沙窩市距離柳林市家裏隻有五十公裏，為了女兒，寧保春每天再晚，都會讓司機送回家看看女兒。


  這天碰到星期日，寧保春難得的有空，在家休息一天。於是給王肅麒打電話：“讓小李開車把你拉過來，我們帶上芳芳上東掌縣轉風景，不要給東掌縣任何人說。”


  隻不過半個小時，小李開車來到，王肅麒當然也來了。他一聽帶芳芳一塊，而且不要驚動東掌縣，就知道自己今天該幹什麽。


  小李和王肅麒一進門，寧曼芳一聽老爸要帶她玩一天，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吃驚，當即高興得抱著老爸跳了起來：“老爸，今兒是哪陣風將你吹醒了，還能帶我外出轉風景？”


  王肅麒過來牽住她：“走啦，芳芳，今天到了東掌縣我會給你講一件讓你驚到爆的事情。”


  從西壇市市區到東掌縣，五十公裏，路上遊客車特多，開得很慢，一個多小時才開到東掌縣華寨。這裏是人祖華胥氏及其兒子伏羲、女兒女媧的廟庭，因而山名華寨。


  還有一點奇特之處，這架山由三架山梁構成，三架山梁匯聚到一起高高隆起，恰好形成一個“人”字形。傳說“人”字就是伏羲在這裏刻畫而成的。


  來到華寨下麵，沿著美溝，四人邊走邊看水流、魚群以及鳥語花香。


  寧曼芳過來拉拉王肅麒：“哥，要給我什麽驚到爆的消息啊？”


  寧保春摸摸芳芳的頭：“我跟小李往前麵轉轉。讓你肅麒哥慢慢給你講。你們說完了，咱們登華寨，看看三大人祖。”


  王肅麒看市長大人走出去好遠了，才開口說：“芳芳，今天你老爸帶我們出來，就是專門讓我為你揭開一個謎團。那就是青龍省口音的你那個姐姐，她到底是誰？”


  寧曼芳雖然早就想知道，但當王肅麒這麽說的時候，還是驚得張嘴結舌，停了好一陣才緩過神：“哥，你說吧，估計這個故事很不好，我約略有點思想準備。”


  王肅麒說：“芳芳，你知道你老爸是青龍省生產建設兵團農五師的老知青嗎？”


  寧曼芳說：“這個知道，老爸說過，怎麽啦？那個姐姐跟這個有關嗎？”


  王肅麒點點頭：“有關，我給你慢慢說，說到哪裏不懂的，盡管問。”


  王肅麒從什麽叫知青開始講起，又將寧保春在農五師八年之久以及那邊的家室，挨個講了一遍。


  又將寧保春為了找工作，委屈了那邊的姚春媛和三個兒女，娶了稻縣副縣長任高攀的女兒。通過任高攀找到了工作。


  這邊，寧保春一麵上班，一麵苦讀，考上了魏都大學。大學畢業後，分到了臨省盤龍省樓台市，又遭遇了司馬玉家的設計。


  寧曼芳聽到這裏，為爸爸的遭遇氣憤填膺，禁不住問：“哥，那種沒有事實的所謂強奸，在那時候也能成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