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曾經的逃兵
地宮靈境之外。
三道流光齊至。
白衣男子笑看著身後的兩人,調侃道:“怎麽,不敢進了嗎?”
“有什麽不敢的。”顧宇冷淡的應了一聲。
“那就走吧!”
說話間,一步踏出,走向下方的地宮靈境,隨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下方的地宮靈境。
這場巨大的異變,就連地宮靈境都無法避免。
如今在地宮靈境之外,已經多了一層詭異的白霧。
霧氣很深, 甚至具有遮蔽人感知的能力。
在山脈之間,一座龐大的宮殿群若隱若現,遠遠的望去,像是鑲嵌在山脈之中。
這才是這座地宮靈境的神奇之處,本來這外圍的宮殿大墓,就是處在山脈之中。
隻是因當初靈境現世,造成了巨大的異動,才讓這座處在山脈中的神秘大墓顯露出來。
薑旭從旁靠了過來,好奇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地宮靈境?”
“這怎麽有點像是一座大墓?”
“不是像,是就是。”
顧宇指了指遠處的山峰,解釋道:“這座地宮靈境外圍,就是一座大墓。”
“而整個靈境之中,也是一座龐大地宮的構造。”
顧宇有些奇怪道:“怎麽?你不知道?”
“在你們那個時代,就沒有嗎?”
薑旭升搖了搖頭,歎道:“並沒有。”
顧宇內心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會還有新的靈境吧?
希望別再出現才好。
“走吧,進去看看。”
踏入迷霧之內,四周的大墓真正映入兩人的視線之中。
這座大墓反倒更像是一座宮殿,奢華至極。
真不知道,這座大墓究竟是何人所建, 或者說,建造它的根本不是人。
一條青磚鋪就的大道兩旁,一位位身披鎧甲的軍士守護在兩旁,散發著一股鐵血煞氣。
顧宇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兩旁的軍士,隨即露出驚愕之色。
“臥槽!”
“這什麽情況?”
這兩旁的軍士,竟然都是由仙靈組成?
什麽時候,仙靈竟然如此不值錢了。
不得不承認,這絕對是大手筆,將這麽多仙靈訓練的如同士兵一般,傳出去不知該有多少人嫉妒。
任何人得到一位仙靈都不得是當寶貝
就連一旁的薑旭升也是一臉錯愕的表情,難以置信道:“這麽多仙靈?”
無論什麽時候,仙靈都是一種極為稀少的靈,但如今眼前的這一幕,的確顛覆了他的觀念。
“這裏的家夥究竟是什麽來路?”此刻,就連薑旭升這位聖道境都有點好奇了。
顧宇繼續向前走去,忍不住笑道:“他們的來路,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兩人一路深入,而一旁的軍士也自動忽略了兩人。
很快,兩人就穿過了外圍的大墓, 來到了真正的靈境入口。
隻是, 這一次, 在外圍入口處,薑旭升被攔了下來。
一位穿著銀白鎧甲的仙靈伸手攔下薑旭升,沉聲道:“還請留步!”
“此地,你不能進。”
薑旭升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顧宇。
顧宇沉思了一會,擺手道:“沒事,前輩稍等一會吧。”
“那你自己小心。”薑旭升叮囑道:“如果有危險,就盡快出來。”
雖然外圍這些仙靈都不強,但這座靈境非凡,裏麵的家夥,恐怕不一般。
顧宇笑了笑,一步跨入通道之中。
穿過通道的瞬間,一座更加龐大,輝煌的宮殿興趣眼簾。
最令人震撼的是,這座宮殿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他此刻站在一處石台之上,而在前方,就是一座座恢宏的巨大宮殿。
那座宮殿無比龐大,足有數萬丈之巨,仿佛真的是仙宮一般。
隻是此刻,它並沒有那種神聖的感覺,反而充斥著一股破敗,蕭瑟的氣息。
宮殿的下方,是繚繞的雲霧,以及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深淵之下,似乎有什麽可怕的生物在沉睡,隱隱能夠感知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強大氣息散發。
天空中,有一輪昊日高懸,散發著灼目的光輝。
此地的一切,都令顧宇大開眼界。
說實話,這種靈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或許,這才是地宮靈境真正的核心地帶。
相比之下,外圍那座神秘的大墓也要顯得遜色許多。
白衣男子站在石台之前,緩緩轉過身,調侃道:“如何有沒有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顧宇微微顰眉,不斷打量著四周。
的確,正如對方所言,他對於此地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卻沒有太深的印象。
“看來你是真的想不起來。”白衣男子笑了笑,好奇道:“我現在倒是疑惑,你什麽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離開這裏的?”
“真是有趣!”
“走吧,帶你去宮殿深處看看。”
說著,邁步跨出石台。
就在這時,本來虛無的虛空之中,突然浮現出一個透明的階梯,一直延伸向前方的宮殿深處。
看著白衣男子拾階而上,顧宇沒有多做思考,很快就跟了上去。
踏出石台的那一刻,腳下突然多了一道實質化的階梯,顧宇試著踩了踩,很結實。
這條無形的階梯,就像是一條天路一般,一路延伸到了最上方的宮殿。
越往上,壓力越大,冥冥中,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壓迫之力從上方襲來。
“轟隆!”
體內突然傳出一聲爆鳴,顧宇驚愕的發現,自己體內積攢的血晶竟然碎裂了。
碎裂後的血晶開始匯入身體四肢百骸之中,迅速流遍全身。
與此同時,本來盤坐在詭異古樹之上的靈體突然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一縷縷規則之力從四周襲來,遙相呼應。
白衣男子轉身盯著顧宇,大笑道:“你果然是從此地走出去的。”
“人類,是無法登上這座天階的。”
“你,終究與我們是同一類人。”
“不過你的這具身體,似乎很不一般,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真正存活下來。”
陡然間,宮殿之中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大鍾鳴之聲。
“鐺!”
無形的波動迅速擴散開來,白衣男子麵色微變,看向顧宇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詭異的神色。
“沒想到,你竟然能引動魂鍾,你究竟是哪位神聖?”
白衣男子表麵風輕雲淡,但其實內心是無比駭然的。
魂鍾響起,這意味著降臨的是一位真正的無上人物。
他們隻是曾經舊神話時代的一些低級神將,因為弱小,才得以苟活下來。
能夠讓魂鍾主動奏鳴,這絕對是曾經的頂尖神聖。
隻是怎麽可能?!
那些存在早已戰死,他們是不可能複蘇的?
活下來的神聖,都在此地了。
顧宇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這說的啥啊?
他有點聽不懂是怎麽回事?
還有,魂鍾是什麽東西?
不過他本能的意識到,這一聲鍾鳴,代表的意義非同凡響。
白衣男子快速登上石階,來到宮殿大門前,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顧宇遲疑了片刻,迅速跟上。
來到宮殿前台的平台之上,四周一根根巨大的纏龍柱佇立。
地麵的石刻上,有一頭栩栩如生的巨大飛龍仿佛衝天而起。
僅停留了片刻,便一步跨入宮殿之內,穿過一條青銅甬道後,眼前豁然開朗。
當看清地宮內的景象之時,饒是他如今的心境,也感受到一陣難言的震撼。
巨大無比的宮殿之中,一具具玄奧古棺靜靜的擺放著。
半空之中,一縷縷灰色的霧氣緩緩漂浮著,無數規則之力在半空中緩緩流動。
有先天之氣充斥在古棺四周,生命法則的鎖鏈束縛著古棺。
隱約之間,無數恢宏的龐大景象呈現。
漆黑的天空中,巨大的山脈漂浮著,壓抑無比,那裏有粗大的雷霆綻放,有無上天火降臨。
天河之水從天際湧現,奔向虛無之中。
世界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曾經的神聖也漸漸清晰起來,更遠處是凶煞滔天的戰場。
鮮血混入天河之中流入虛無的空間之中,無數屍體在天河的席卷之下不知所蹤。
在世界的更深處,有無數人影現世。
有仙劍縱橫,組成一道劍之天梯,有強者踏著劍梯邁向戰場,衝向那難以接近的深邃神秘之地。
有神聖騎著傳說中的神聖邁向戰場,隻是還不等他們接近,就已經化為漫天血雨。
時間的長河被轟穿,未來被擊斷,過去被粉碎。
強大的神聖從過去打到了現世,一位位先天神聖接二連三的死去。
顧宇在其中甚至看見了祖巫的身影。
刑天赫然在列。
隻是他們很快就都戰死了。
或許是因為大戰擾亂了時空,讓本該在不同時代的人,匯聚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一方大幕浮現,在大幕的身後,浮現出一道龐大無比的身影。
所有的神聖,都在殺向那大幕後的模糊身影。
隨著大幕的浮現,曾經的神話世界越發的清晰。
完整的天庭一點點顯露了出來。
隻是顯露出的天庭,卻滿是殘垣斷壁,整個天庭都化為了廢墟。
廢墟之中,倒著無數的屍體。
那座巨大的天幕,隱隱要逼近現實之中,越發的清晰起來。
伴隨著無數閃電,一陣莫名的壓力仿佛要透過屏幕降臨,讓顧宇產生一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這一刻,顧宇的感受無比的深,心神顫栗。
他從未有過一刻,竟然會如此害怕。
畫麵漸漸模糊起來,在最後的殘破畫麵中,有一群仙佛趁著混亂的通道,逃了出來。
他們駕馭著天庭僅剩的一座神器宮殿,從那戰場撤了出來。
“轟!”
畫麵徹底破碎,自始至終,顧宇都未看清大幕後的那道身影。
就好像神話世界中的許多人都未看清一般,他們甚至都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在與什麽存在作戰。
他們還未靠近大幕,就倒在了半路上。
整個神話世界徹底終結。
但他也不是全然一如所獲,他知道了那神秘鮮血的來曆。
在觀看這副景象之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多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那些記憶並不是來自於這副畫麵,而是來自於他所吸收的神秘血晶。
因為他踏入此地的緣故,導致那些血晶徹底與他融合,也讓他看見了那鮮血中蘊含的記憶。
盤古!
那滴神秘的鮮血,乃是神話誕生之初,盤古所煉化的精血。
從某種意義上說,所毀滅的神話世界,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之地的神話世界。
那滴古怪的鮮血,是當初盤古身化天地後,留存下的未曾衍化的精血。
這鮮血之中,蘊含著世界本源與混沌的力量,是一切的起始與根源。
而他所前往的那處神秘之地,的確是精神世界,或者說,也是神話世界核心所產生的精神世界。
那裏是一個特殊的節點,也是一條古路的入口。
他所前往的,隻是一處入口,一個後天產生的精神世界,隻是這個精神世界的層次太高了,才誕生了許多神秘的力量。
因為這個精神世界的層次更高,也因此誕生的力量等級比靈力更高。
路的真正入口,就在那片規則之地,那些規則長河,隻是真正長河中產生的一個分支。
曾經神話中的盤古踏著那條古路而來,留下了不朽的神話。
而那天幕後的未知敵人,踏著古路而來,破滅了神話世界。
隻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天幕後的身影,究竟是死了,還是說,他根本就未曾來過這裏。
“呼~”顧宇吐出一口濁氣,心情有些複雜。
白衣男子站在古棺之前,詭異的笑了笑:“看見了嗎?”
“這就是你內心一直渴望的答案。”
“嗬嗬!”顧宇輕蔑的笑了笑,不屑道:“原來你們……隻是一群逃兵。”
“我還好奇,為何整個世界都毀滅了,還會有活下來的。”
“沒想到,竟然你們竟然是逃出來的。”
白衣男子笑容凝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很快譏諷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
“不逃,難道非要戰死嗎?”
白衣男子感慨的搖了搖頭,自嘲道:“你又豈知道,當初的我們麵臨著怎樣的壓力。”
“那是一個不可匹敵的敵人,所有的一切都徒勞的。”
白衣男子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深深的絕望。
顧宇收起笑容,麵容冷酷了幾分,冷冷道:“你費盡心思,引我進來,應該不單單是想讓看這副畫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