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禹蕭很想把門關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醒了,進來吧。”安杏已經發話了,秦禹蕭隻能冷著臉,側身讓門外的池樂進來。
“打擾了。”池樂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頂著秦禹蕭的死亡視線,慢慢地踱步進來,一直走到病床邊上。
安杏在秦先生的幫助下,微微坐起身來,她這才看到池樂手裏還提著一個果籃。
“安杏,你好些了嗎?”池樂小心翼翼地發問。
安杏在池樂進來之前已經擦掉了眼角的淚,此刻的她嘴角還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沒事,不是什麽大問題。”
池樂顯然不是很相信她的回答。
他的眼眸黯淡下來,總是忍不住往一個方向飄去。
安杏知道他在看哪裏,也知道他在想什麽。
“真的不是什麽大毛病,隻是小小地扭了一下而已。不是骨折也不是骨裂,也沒有什麽韌帶拉傷。我已經是很幸運的了。”
聽到安杏這樣講,池樂心裏並沒有舒服多少,相反他顯得更加沮喪了。
“對不起,安杏。”他的聲音悶悶的,“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再小心一點,如果再快一點把你拉住,你就不會摔下來了。”
“我是自己暈倒的,和你有什麽關係呢?一點都怪不到你身上去啊。”
“你也太好了,安杏。”池樂低下頭默不作聲,時不時還吸著鼻子,安杏懷疑他哭了。
“你要不要坐下來?”安杏見他站在那裏搖搖欲墜,似乎是在過度自責,心裏有些不忍。
她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多餘的可以坐的位置。床邊唯一一張椅子被秦先生牢牢地霸占著,他也絲毫沒有要站起來給她的探望者再拿一張椅子的意思。
“不用不用,我這就走了。”池樂抬起頭來,眼眶還有點紅紅的。
“這就要走了嗎?”安杏有些吃驚,他進到房間裏來才幾分鍾,總共才和她說了幾句話啊。
“嗯,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好好休息,安杏。早點養好傷,早點回來。”
“我會的。”她比任何人都想自己早點恢複好,繼續站起來,回到課堂上。
“安杏,這,這個給你。”池樂又紅了臉,有點不敢看安杏,像變魔術一樣從水果籃中變出一束粉紅色的百合花。
“這個是?”
“粉百合,祝你早日康複。”池樂猶猶豫豫地,將那束花朵遞到了安杏的懷中。
他的手還帶有一絲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顫抖,因為之前一直無視他的秦禹蕭,在他拿出花束的那一刻,突然來了精神,雙眼銳利地盯緊了他。
“謝謝你,池樂。”安杏見到花束還是很高興的,她開開心心地接過,並沒有在乎一旁秦先生的小情緒。
池樂送了花,又將水果籃放在安杏病床旁邊的桌子上,也就不再多留。
他走後,安杏懷中還抱著那束粉紅色的百合,細細觀賞。
秦禹蕭的眼神落在那束粉百合上,瞅了又瞅,悄悄地伸手過來,想從她懷中拿走它。
“幹嘛呀?”安杏發現了秦先生詭異的意圖。
秦禹蕭勾勾嘴角,“你老拿著它幹什麽呀?”
“好看啊。”安杏攥緊了手中的花束。“我喜歡看它,我現在是病人哎,看著花朵能夠讓我的心情更好,身體也能好得更快。”
“真的假的?”秦禹蕭坐直了身體,一臉懷疑地看著她。
安杏肯定地朝他點點頭,“我說真的就是真的。”
秦禹蕭沉默了,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問安杏。“那我讓人去府邸給你摘點花兒。你喜歡什麽類型的花?玫瑰好不好?你以前可喜歡玫瑰了。”
安杏都被聽笑了,“不用,跟你開玩笑的,好啦,你幫我找個瓶子把它放起來吧。”
“這兒哪來的瓶子?”秦禹蕭想都不想就回答。
“這樣啊,”安杏靈機一動,“那我就隻能一直抱著它了。”
秦禹蕭聞言,立馬起身出門,不知道從哪裏給她搞來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效率驚人。
安杏傷了腳,在床上不能怎麽動彈,不是坐著就是躺著,完全由秦禹蕭來伺候她。
按理來說,醫院裏護士護工等的也不少,也很專業,但是秦禹蕭不肯,他非要衣不解帶、親力親為地照顧她。
安杏感受得出來,他非常享受照顧她的過程。
“啊,張嘴。”秦禹蕭正舉著一個滿滿的勺子,往安杏嘴邊遞,他另一隻手端著一碗香噴噴的粥。
這粥是他讓府邸裏的廚師專門為安杏做的,又是讓助理專門送過來的。
“太誇張了吧,禹禹,我是傷了腳,又不是傷了手,我可以自己吃。”
秦先生好意思喂,安杏還不好意思吃。
他每給她喂一勺,都要吹個好幾下。
安杏覺得自己是三歲小孩的時候都沒有被人這麽細心照顧過。
“一般頭暈的人,很容易手腳無力,你要是端著粥,不小心撒了怎麽辦?”秦禹蕭說起來頭頭是道,“好了,聽話,張嘴,啊——”
安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地張了嘴,被他一勺一勺地往裏喂。
其實習慣了也還好,這種被人無微不至地照顧的感覺其實還蠻不錯的,尤其是照顧她的人還是秦先生。
秦禹蕭喂著喂著,突然就起了壞心思。
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安杏,“安杏,我也餓了。”
安杏很奇怪,“怎麽你晚飯沒吃飽嗎?”
秦禹蕭唉聲歎氣道,“這裏的晚飯不好吃。”
“那你出去吃嘛,我沒事的。”安杏有點慚愧,秦先生為了陪她,連晚飯都是在醫院裏早早解決的。
“不行,”秦禹蕭一臉他做不到的樣子,“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裏的,我不放心。”
“那點外賣。”安杏又想了個好辦法。
秦禹蕭不同意,“外賣油膩,吃過了不舒服。”
“那再讓助理給你送點兒。”
“不好吧,”秦禹蕭一臉猶豫,“助理也要休息呀。”
安杏噎了一下,她怎麽就忘了呢?
秦先生是一個多麽為自己手下員工著想的資本家啊。
“那怎麽辦呀?”安杏歪著腦袋,苦惱著。
“你分我一口唄。”秦禹蕭狡黠地看著她。
安杏總算是明白了,他繞這麽一大圈,就是為了向她討口粥吃。
這有什麽呢?她沒有理由拒絕。
“你吃啊,反正我也吃不完,這麽一大碗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話畢,秦禹蕭整個人已經貼了上來。
他自下而上吻上安杏的唇,緊緊地貼在她的櫻唇上,用力摩挲著,舌頭靈活地品嚐她口中的味道。他吮吸了半天她的唇才放開,咂咂唇道,“真美味。”
安杏就知道,他是如此不正經的一個人。
秦禹蕭舔了舔濕潤的嘴唇,向安杏沉聲道,“我還要。”
安杏紅著臉,撇過頭去不看他,“碗裏有。”
“我不要,”秦禹蕭又要湊上來,“我就要你嘴裏的。”
眼看著兩人越貼越近,門外又是一陣惱人的敲門聲響起。
“砰砰砰。”
安杏迅速將秦禹蕭往外一推,四下尋找紙巾來擦嘴,一邊小聲地跟他說,“誰呀?是醫生嗎?你去開門吧。”
被打斷了好事的秦禹蕭雖一臉不樂意,也隻能站起身來去開門。
這門一開,秦禹蕭又立馬想給關上。
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楊鳴遠。
門外的人也感受到了秦禹蕭對他的敵意和不耐煩。
楊鳴遠無所謂,一臉淡定地走進來。
他手裏也捧著一束鮮花,提著一些東西。
“抱歉,安杏,我來晚了,剛剛才下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