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願意嗎
安杏的公寓樓很快就到了。
果然,秦先生自覺地捧起了後座的玫瑰束,極其自然地走在她旁邊。
安杏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選的這麽一大束玫瑰,讓她拿不上去,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進她的公寓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進入公寓。
“安杏,這個要放哪裏?”
安杏回頭,看見秦先生手中的玫瑰還未放下,他捧著玫瑰向她詢問。
這麽大束的玫瑰捧一會兒也夠嗆吧,安杏環視四周,打量小公寓有沒有哪裏可以擺放這麽多的玫瑰。
“放陽台吧,陽台上空間比較大。”其實陽台空間也不大,隻是這麽大束的玫瑰擺在房間裏太顯眼了。
秦先生沒有馬上行動,他也環顧小小的公寓四周,最終將大束的玫瑰花輕輕放置在玄關的櫃子上。
“放在這裏好。”秦先生退後幾步,細細打量自己剛擺放好的玫瑰,現已成了玄關一景,他臉露微笑,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那你還問我。”安杏輕輕地抱怨了句。
她估摸著秦先生聽不到,結果秦先生的聽力驚人地好。
站在玫瑰前的男人輕笑出聲,轉過頭看安杏的眼神中有無限深情,“放這裏,讓人一眼就能看到有人愛你。”
安杏驚得瞪大了眼睛,她是怎樣也沒想到秦先生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心像是被麻醉彈擊中,酥軟一片,從沒體會到的溫熱從心中蔓延到全身,緊接著而來的是不可置信。
愛她嗎?
秦先生這樣的人會愛她嗎?
在她這輩子的人生中,有人愛過她嗎?
越長大,安杏越覺得父母的那種情感是控製而不是溫情,他們不支持不讚成她的夢想。
從來隻有她自己在努力地愛著自己,而她太渺小了,她的愛也是微不足道的。
“晚上喝酒了嗎?”
秦先生走近她,牽過她的手拉她到小沙發上坐下。
“沒有,”安杏想起秦先生這個將她從慶功宴上拉出來的始作俑者又有點不樂意,“還沒來得及呢。”
“這樣啊,”秦禹蕭點點頭,裝作聽不懂她話裏的責怪,“慶祝怎麽能少得了酒呢?”
安杏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瓶酒。
原來他是有備而來。
“這是……杏子酒?”安杏想起上次和李奈的三人地獄餐桌,她對當時的杏子酒可是印象深刻。
酒瓶打開,杏子酒的清香充盈著整個房間,安杏拿著小酒杯,慢慢啜飲著。杏子酒聞著清香,味道香甜,連喝幾杯下肚,好像連呼吸間都沾上了這種甜膩的香味。
也許是今天太開心了,安杏醉得比往常快多了。
一邊喝著酒,安杏一邊大著膽子多看了幾眼秦先生。他拿著的是果酒,卻依然散發出高貴不羈的氣場。裁剪簡單的襯衫,極好地顯露出他身體的線條。
他的領口是什麽時候解開的?
喝迷糊的安杏不記得了。
“我給你的東西呢,你放在哪裏了,安杏?”秦先生喝了酒,聲音更加深沉有磁性了。
安杏想起來他之前在車上遞給她的項鏈盒。
“戴起來給我看。”
在安杏自己要動手之前,秦先生從她手中接過小盒子,他修長的手指將項鏈拿出,示意安杏轉過身去。
安杏乖乖照做了,她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動作。
秦先生為她戴上項鏈時,貼近她的身體。他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在她酒精上頭的大腦下都被放大再放大,感受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時而觸碰她脖子處的肌膚,像羽毛劃過般,帶來戰栗般的感覺,而掛墜接觸她胸前皮膚的那一刻,又帶來冰冷的觸感,使她在混沌中保持一絲清醒。
“好了。”耳邊是他的輕聲細語。
安杏轉回來,抬著眼眸麵對著他,等著他的評價。
“好看。”秦禹蕭給出真誠的評價。
“有多好看?”喝了酒變得有點傲嬌的安杏不滿足秦先生簡單兩個字的評價。
“很好看。”
“你的語言也太貧瘠了。”
秦禹蕭被她逗笑,“不信你自己看。”
安杏蹦起來跑到衛生間裏麵去,過了一會兒她又跑出來,倚靠著門框,夢中囈語一樣說著話,“確實是好看極了,比我們舞台裏的舞美道具要好看得多呢。如果能戴著它去舞台上表演就好了,它這麽好看。”
“隻要你高興,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安杏。”
秦禹蕭起身走到不肯離開門框的安杏麵前,“有你在,還怕拉不到讚助嗎?”
安杏眼神迷離地盯著眼前的秦先生看。
他說的話總是那麽好聽,他還說,他愛她。
“你醉了,小安杏。”秦禹蕭沒有在問,他說的是陳述句。
“沒有沒有!”安杏瘋狂否認,像一個幼稚的小孩,“我很清醒!不信你可以問我問題。”
“好,那我問你,”秦先生越靠越近,眸色漸漸加深,“想好了嗎?”
他將雙手搭上她瘦削的肩,擁她入懷,“你願意嗎?”
安杏整個人搖搖欲墜,酒醒了大半,心髒擂鼓一樣地跳,如果不是被裹在秦先生懷裏,被他鐵一樣的臂膀支撐著,她怕是要腿一軟倒在地上。
秦先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不舒服了?”
安杏點點頭,“我頭暈,大概是有點醉了。”
她剛想叫秦先生放開自己。
“去床上休息一下。”秦先生不是在詢問她,他將她打橫抱起,往她臥室的方向走去。
安杏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沒想到自己的迂回之計反而引狼入室。
雙腿離地增強了她的不安全感,下意識她的手已經緊緊揪住了秦先生的外衣前襟。
秦禹蕭對她的反應感到滿意,將手中的嬌軀抱得更緊。
安杏無法思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秦先生已經抱著她來到了床前,彎下腰將她放到床上,他的動作輕柔,像是對待一件珍品。
他將她放下,人卻沒有離開,順勢坐在床沿上,俯著身看她,在月色下,他眼中傾瀉出的滿是溫柔。
下一秒,他張口,“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