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這是去送命了吧？
亓仲羽愣了下，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呂梁還在思索：“那你還記得，咱倆當時說啥了？”
“說、說的徐羊吧……”
亓仲羽其實也在尋思。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趙嶼針對他針對的也太明顯了。
但兩人先前壓根就不認識，如果說非要追根溯源的話，那應該就是自己跟呂梁在網吧上網的時候，聊天聊到了徐羊。
聊到徐羊也很正常，畢竟徐羊和他們一塊跑了大半天，又是女生——呂梁先前就懷疑亓仲羽咋對燕京之行態度如此積極，但見到徐羊後，也就明白過來了。
雖然亓仲羽嘴巴很嚴，並沒多跟他透露，但眼下徐羊不在，朋友間打趣兩下也算常規操作。
呂梁就記得自己問：“喂，你實話實說，這回你非跟我跑燕京這趟，為的就是她吧？”
亓仲羽還有點害羞：“什麽啊，就老同學，這不來都來了麽，機會難得，見見麵敘敘舊唄。”
呂梁嗤之以鼻：“快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也不瞧瞧自個瞅人家那眼神，眼巴巴的就跟個小哈巴狗似的，都恨不得伸大舌頭去舔了。”
亓仲羽鬧了個大紅臉：“滾滾，你待會再見了人可別這麽說。人家好像有男朋友……”
“好像？”呂梁吐了個大槽，“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人家要真有，你還舔著臉個什麽勁！”
“到底有沒有，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亓仲羽其實也苦惱。
寒假裏，徐羊跟他指著電話說，那是她男朋友打來的——他當時就半信半疑，一時也摸不住她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心情不好故意氣他的。
所以這才糾結麽，才非要借機跑燕京來一趟——其實也是想看看，看看到底啥情況。
不過見麵後氣氛還是很愉快的，徐羊表現得挺熱情，但因為一直有別人在跟前，聊的也都是些雜七雜八。
有些話，也沒法問得這麽直白。
畢竟，他倆的關係，真還沒到那一步。
不過亓仲羽的苦惱也就隻持續了那麽一下，因為下一秒，橫空出世的趙嶼就來無端找茬了。
呂梁還在困惑不解：“咱們聊天的時候，好像也沒提到徐羊的名字啊……”
的確，兩兄弟之間的打趣，一個“她”就能代表全部；而且他倆坐的就是鄰座，網吧裏多是打遊戲的，聲音其實挺嘈雜。
如果僅憑他倆打趣的那幾句，也不至於上來就找人麻煩……
除非——
呂梁下了結論：“那個叫趙嶼的，和徐羊是同班，倆人肯定有關係。人家肯定也知道你過來，拿你當情敵呢！所以咱們才撞槍口上了。”
當時亓仲羽其實也是這麽覺得的，不過，卻在吃過飯後，他的關注點就跑偏了。
“你覺得……”他試探著問，“那個叫蘇沐的，是不是徐羊的男朋友啊？”
“我怎麽覺得，”亓仲羽低頭揉搓著毛巾，“他倆的關係，還怪好的。”
碰上一個趙嶼無故咬人，就夠倒黴了。但亓仲羽總覺得徐羊跟趙嶼的關係……瞧著有點怪，與其說是男女朋友，倒不如像仇人。
但也沒那麽仇人……，總之，是有點怪怪的。
直到蘇沐的出現——
蘇沐人太好了，整個飯局表現得周到體貼，事無巨細。
相比之下，徐羊反倒有些神遊在外，也不知道在想啥。
但如果隻是普通朋友，會有這般盡心盡力？亓仲羽關注的重點於是立刻就轉到蘇沐身上來了。
雖然，徐羊和蘇沐之間也沒啥親昵的舉動和言語，但亓仲羽偏偏就是有種詭異的預感。
被這麽一問，呂梁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今晚上陪我們吃飯的那個？”
亓仲羽點點頭，心頭有點微妙的緊張。
“人是挺好的，”呂梁回憶，“說話做事都沒得挑。不過，沒看出來是徐羊的男朋友啊？”
“你覺得不是？”
呂梁皺眉，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
要呂梁說，他覺得那個打人的趙嶼，跟徐羊的關係才更危險。
不過，呂梁看了眼亓仲羽，想說什麽，想了想，又把到嘴的話給壓下去了。
他們兩個這回是從學校偷跑出來的——借的是接設備的因由。軍校不像普通大學，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他倆時間有限，在燕京隻能逗留短短兩日。
今天已經搭進去一天，明天晚上的火車，兩人就要返程了。
剛才餐桌上，蘇沐和徐羊說明天帶他們兩個逛逛燕京城，嚐嚐燕京小吃。
時間有限，機會難得，這種時候，就別給好哥們添堵了。
*
但第二天，燕京城的小吃，亓仲羽還是沒能吃上。
呂梁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旁邊亓仲羽睡的床，吱吱呀呀響動了兩下。
呂梁睡眼朦朧，按亮了床頭燈，看了眼枕邊的手表，才早上4點多鍾。
他揉著眼睛回頭看了眼旁邊床位，亓仲羽也不知道怎麽睡的，被子全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呂梁關了燈，準備繼續睡，畢竟距離起床的時間還早。
但關了燈後，黑暗的房間更凸顯安靜，亓仲羽不知是不是也醒了，能聽到他在翻身。
“仲羽，醒了嗎？”呂梁囔得問了一聲。
亓仲羽沒回答，又翻了個身。
呂梁也沒多想，困意上來，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但十分鍾後，他跳下床，一把揭開亓仲羽身上的被子，同時拉亮了燈。
亓仲羽的雙手擋在臉前頭，好像在怕光——
呂梁一把拉下他的手：“你TM天不亮就在這哼哼唧唧的幹嘛呢？”
話音還未落，呂梁就變了臉。
亓仲羽半張臉都是腫的，特別是左眼，鐵青一片。眼周脆弱的皮膚甚至已經從淤青開始像紅紫過度——總之好端端的一張臉，此刻簡直說是慘不忍睹。
呂梁震驚：“CAO！見了鬼了，你怎麽弄的？”
兩人臨睡前，亓仲羽說要去前台要兩壺開水，呂梁也就自己先睡了。
亓仲羽人什麽時候回來的，他睡得沉，記不太清了。
就記得自己迷迷糊糊還打了個招呼，亓仲羽也沒開燈，應過一聲，抹黑就睡下了。
眼下來看，他哪裏是去拿什麽開水，這是去送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