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迎麵而上
“TM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思!話說的怪好聽,還不是怕自己受牽連?!我今個還就把話給你撩這了——想埋汰我?沒門!想給我和咪咪挑撥離間?甭想!天下最毒婦人心,咪咪就是太單純了才會被你這種人騙——放心,”
馬未斌還自我感覺頗風流的搖搖手指,語氣輕佻,“絕不會叫你得逞。”
徐羊不想再跟人廢話,腳步一轉,卻是對方搶先一步,擋在跟前。
徐羊:“你想幹嘛?”
“不幹嘛呀!正當防衛罷了。”
話音一落,徐羊手裏的背包被一把薅走!
包裏麵是韓樂的相機……
徐羊大叫:“馬未斌!”
對方騷騷耳朵:“甭叫的這麽親熱。”
言罷,衝人惡毒一笑,揚長而去。
*
徐羊在湖邊坐了一會。
腦子梳理了又梳理——馬未斌那個人渣,肯定覺得她為了工作,不敢真報警抓他。所以,隻把相機搶去算完。
但這個low貨不知道的是:韓樂那相機不是普通用膠卷相機——照片她早已經洗出來了。
而且,還是那個LOW貨,以為就順手牽羊兩瓶酒而已——殊不知,那兩瓶冰酒,一瓶就售價1200!
兩瓶就2400,早達到立案標準了。
但馬未斌沒算錯的是:徐羊的確不想把這事鬧大。
雖說偷東西的是馬未斌,但馬未斌是薛咪咪帶進去的——而薛咪咪是徐羊同組的搭檔。
如果真要到報警那地步,勢必會把自己給牽扯進去——打工倒還是其次,問題是,會不會被牽連?
學校對學生的這種銷售類的打工,向來就不讚成,萬一弄巧成拙,再弄個處分……
她可是要考研的,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徐羊思忖了片刻,拍拍屁股起身,徑直去了男生寢室院。
這男生進女寢困難重重,但女生進男寢卻是輕鬆多了——徐羊一路打聽著政法係的寢室樓層,然後就在樓梯拐彎處,措不及防跟人迎麵撞上了。
對方手裏還端著臉盆,脖子上搭了條毛巾。
雖說眼下寢室樓裏暖氣開的正旺,但樓道裏可沒暖氣——他卻燒包的隻穿了件背心,露出平直的肩胛以及胳膊上薄而韌的一層肌肉。
然後,一頭黑發濕漉漉的,嘴角還有沒擦淨的牙膏沫——的確,這功夫,也是該洗漱就寢的時候了。
冷不丁撞上徐羊,趙嶼一雙挺秀的黑眉都挑高了:“咋了?有事?”
徐羊沉了口氣:“沒咋,找個人。”
“找誰?”
“沒誰。”徐羊不想理他,繞過人繼續往前走。
直到拐個彎,徐羊拿餘光瞥了眼身後,發現沒人跟上來,這才籲了口氣。
自那回兩人在麻辣燙攤旁不歡而散,往下算是相安無事了一陣子。
這是我自己的事——徐羊心想,我自己能解決。
所以,她終於找到政法係的寢室,忍著房間裏衝出的煙氣酒氣,站去門前,大聲:“馬未斌,出來!”
馬未斌正在跟舍友打夠級,嘴角叼著一顆煙,正幹到酣暢。結果眼睛一瞥,見是徐羊戳在門口,登時煩的想踹桌子。
“你沒完了是吧?”
他一條胳膊搭在門框上,體型上呈壓倒之勢,眼神陰沉沉的,語聲低卻猙獰,“別以為在這裏我就不敢動你,真惹毛了我,女的我也照樣揍。”
徐羊巋然不動。
其實她心裏也有些犯嘀咕,但理智告訴她,在這樣的爛貨跟前,柔弱隻會叫人覺得更可欺。
所以,她仰頭輕笑了笑:”是嗎?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咱們政法係馬未斌同學的風采呢。“
說著,她伸手遞過去一樣東西。
馬未斌一臉懷疑,但到底接了——但待他看清手裏東西後,腦門上一條青筋都迸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手快。照片早就洗出來了,這是送你的,畢竟主角是你嘛。怎麽也得留一份做個紀念。”
馬未斌把照片揉爛在掌心裏,一把拽了徐羊,去了個沒人的窗邊,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嘛?”
“把我的包還給我,裏麵的東西必須完好無損。”
徐羊冷聲,“然後,照片你也看到了,你兜裏揣的那兩瓶酒,第一時間還回來。”
馬未斌嗬嗬笑過一聲:“那我要是不還呢?”
徐羊也笑了,青春無瑕的一張巴掌臉,眼神清亮無比:“那就掙個魚死網破唄。監控和照片上都清清楚楚的,你都不怕,我又怕啥?畢竟東西又不是我拿的,頂多就是個倒黴被牽連牽連,多做幾次筆錄罷了。我隻是可惜啊,咪咪那麽好一個姑娘,卻要被你連累成共犯……嘖嘖,這年頭,談個戀愛都這麽有風險。果然交友得謹慎,一著不慎,都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馬未斌一臉不屑:“區區兩瓶酒,徐羊你擱這嚇唬誰呢?”
“一瓶1200,兩瓶2400。”
徐羊打住他話頭,“不好意思,我還真問過附近的派出所了,涉案金額達到500就能立案,你要不信——要不,咱們試試?”
*
徐羊懷裏抱著著自己的書包,裏麵是韓樂的相機。
失而複得。
雖然前後相隔隻有短短不到一小時——但徐羊真心陰出了一脊梁背冷汗。
為避免夜長夢多,徐羊直接找到韓樂的寢室,趕緊把相機還回去算完。
韓樂相機收下了,人卻追出門來:“徐羊,你沒事吧?”
“啊?”
徐羊一臉不明所以,“沒事啊。”
韓樂伸手遞過來一包紙巾:“你一頭的汗。”
徐羊趕忙拿袖子蹭了蹭,還真是。
登時嗬嗬出聲:嗬、嗬,學校領導對你們真好!你們男生寢樓,暖氣也太給力了吧……熱死個人!
低頭擦著一頭汗的徐羊,腳步匆匆,離開了男生寢樓。
她離開的太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有道一直追隨而來的目光。
*
但第二天一大早,是薛咪咪率先找到的徐羊。
而且,一身的氣焰騰騰,一張口,一口銀牙幾要咬碎:“馬未斌那個祟貨!孬種!酒早就被他禍禍了,錢又拿不出來——現在反咬我一口,說如果報警,就一口咬定,說我跟他是一夥的,是監守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