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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鈞窯三足爐(二)

  景鐵鎖把顧玉娘請了過來,費葉平提議出去到酒肆去吃,


  顧玉娘建議讓店小二送過來吃,這些家裏麵費伯和這些仆人就不用另行燒飯吃了。


  (顧玉娘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對待家裏的每個人都是真心實意的,從不把家裏的仆人當下人看待。)

  費葉平滿口應允,馬上讓楊樹根去酒肆傳叫酒菜去了。


  過了兩柱香的辰光,楊樹根和店小二回來了,帶來了兩桌酒菜,一桌給費伯他們送過去,一桌留給他們師徒。


  店小二收拾好食盒臨走時,楊樹根大聲喊到:“碾子大人聽好了,兩桌酒菜總共紋銀四兩六錢銀子,請付賬。”


  雷碾子臉一紅,伸手掏出來一個銀錠遞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一看傻眼了,結結巴巴說到:“幾位爺,小的沒帶那麽多碎銀子,要不您去店裏麵去結賬得了,”


  三個師兄弟看到雷碾子隨手就掏出了十兩銀子,都狐疑的猜測道:“碾子,你是土財主啊,隨便出來就裝這麽多銀子,顯擺吧!”


  “拿這麽多銀子揣在身上,也不怕賊娃子偷走了,”


  “嘿,怪了?碾子你該不會是找師傅借的銀子吧?”


  雷碾子被這三個師兄弟弄得無從回答,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

  顧玉娘插話了:“碾子你也真是的,出來裝一點碎銀子就行了,拿十兩的銀錠裝身上不嫌重嘛,收起來收起來,好好攢著娶媳婦用,師娘我這裏有碎銀子,酒菜錢就讓我來付吧。”


  “師娘,我來吧,這錢你千萬不能付的,不然我會於心不安的,”雷碾子哀求著師娘。


  顧玉娘看著雷碾子哀求她的模樣,心裏暗想這肯定有人拿住了雷碾子的七寸,才使得碾子低聲下氣哀求她不要替自己結賬。


  想到這裏,顧玉娘杏目圓睜厲聲嗬到:“誰說我不能付錢?你要這麽說這頓飯錢我還付定了,告訴你碾子,這個家師娘我還是說了算的,”


  說完看看費葉平,看是不是他不要付酒菜錢。


  費葉平倒是坦然,從顧玉娘搶著付錢開始,他就抱著水煙袋,目不斜視專心致誌的抽他的水煙,整個人的身心,仿佛都沉沁在吞雲駕霧這件事上了。


  顧玉娘看看像老僧入定一般的費葉平,得意的自言自語到:“哼,量你也不敢阻止我!嘿嘿………”


  幾個徒弟看到這一幕,心裏暗暗嘀咕到:“這還是那位叱吒黑道的迷魂神君師父嗎?”


  酒足飯飽之後,顧玉娘匆匆離去,到正堂和幾個仆人以及鄰居大神,再幫街上的穀家閨女做嫁妝。


  費葉平看到“母夜叉”走後,馬上一揮手說:“走,去書房繼續給三足爐斷代。”


  師徒幾人又回到書房,聽費葉平給三足爐掌眼。


  回到了書房,費葉平直奔主題,不在打馬虎眼磨蹭時間,拿起三足爐就開開講了,

  “經過為師從此爐的品相上看,加之它的施釉工藝和拉坯成型工藝的明顯特征,判斷此爐是宋朝時期的鈞窯產物。”


  “師父,如何能從釉麵上來辨別此爐的年代呢?”景鐵鎖一臉茫然不解的表情。


  雷碾子馬上搶著回答:“這還不簡單嘛,鈞窯的釉色和其它窯口的釉色大不一樣,其它窯口的釉色,青釉就是青釉,白釉就是白釉,器物最大的區別就分個滿釉和半釉,而鈞窯的釉就不同了,它是窯變之後的產物,比如說這件三足爐,器身上是玫瑰紫釉色,但是有些地方是紫中泛青,甚至於青中又泛著紅,你隻要掌握了這幾個要點,拿起另外一件三足爐,隻要器物上的釉色是紫中泛青,青裏泛紅,肯定就是鈞窯的器物無疑了。”


  史大夯抬杠說到:“天呢,紫中泛青,青中泛紅,這三種顏色揉合到一起,那是什麽色呢?”


  “你柔個屁,是局部,不是整個器身,就像此爐,你看這裏,是一小塊青色,其餘都是紫色,再看口沿上,是不是泛出了紅色,是不是,以後遇見此類器物,隻要器身上紫中泛青,口沿泛紅,肯定是鈞窯三足爐無疑。”


  雷碾子不懂裝懂的敘述完,剛要得意洋洋的顯擺,誰知道頭上被“啪”的打了一下,

  隨之傳來費葉平的訓斥聲:“碾子啊碾子,每次我掌眼的時候你都是心不在焉,掌握一點皮毛就一點帶麵的賣弄,我今天要是不糾正一下,你就把幾個師兄弟帶到溝裏去了,你剛才給史大夯說什麽來著,說什麽隻要紫中泛青,口沿泛紅就是鈞窯三足爐,對嗎?”


  “對呀,是我說的,照著此爐的品相說的啊,”雷碾子還在強詞奪理的爭辯著。


  費葉平輕輕一笑,伸手拿起三足爐說到:“碾子啊,你是大錯特錯了,眾所周知鈞窯的器物,貴在釉色的窯變之上,就像這件三足爐,器身的紫色泛出了青色,口沿部位的紫色泛出了紅色,可是要是再拿一件鈞窯三足爐,它的窯變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泛紅的地方不一定是口沿部位了,泛青的也不是器身這個地方了,”


  費葉平停頓一下,輕輕的把三足爐放在了書桌上,

  此時楊樹根插話問道:“師父你說這是為什麽呢?同是鈞窯三足爐,同時在一個窯口燒製的器物,顏色能不一樣,這是不是施釉不同的結果呢?”


  其餘三個徒弟也都疑惑的看著費葉平,看來楊樹根提的這個問題他們也想到了。


  費葉平看著幾個徒弟說到:“這個和施釉無關,是窯變的效果,說白了就是在窯內燒製時,擺放的位置不同,

  器物的受熱部位不同,出來的窯變效果也就不同了,這就是圈內人常說的,鈞不成對,窯變無雙。”


  “什麽?鈞不成對?窯變無雙?”


  “這是什麽意思啊?師父?”


  “鈞不成對?難道一窯隻能燒製一個器物嗎?那成本不就太高了嗎?”


  “不是那個意思吧,師父應該是說這一窯瓷器裏麵,找不出兩個一模一樣的器物,”雷碾子終於說了一次經過大腦的話語了。


  經過雷碾子這一提醒,景鐵鎖的思維豁然開朗,茅塞頓開,困擾他的問題立馬迎刃而解,


  解決了問題的景鐵鎖立馬興奮的說到:“我明白了,師傅說的窯變無雙,意思就是說經過窯變之後,沒有一個器身上的窯變之色是相同的,師父你說我理解的對嗎?”


  景鐵鎖還是比較耐心聽講,加上天資聰慧,好學上進,理解能力比較強,沒多大時辰就理解了。


  費葉平看看景鐵鎖,欣慰的讚揚道:“鐵鎖,有長進啊,師傅我在這裏恭喜你了,你要在器物的胎坯上下點功夫,你就算完全掌握鈞窯瓷器的特點了。”


  費葉平說完滿意的點點頭,表示對景鐵鎖掌眼能力有所長進的讚許。


  楊樹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時間內心深處莫名的湧出一些嫉妒之情。


  楊樹根知道那是自己的小肚雞腸在作怪,他也想克製自己一下,但是有不甘心,


  於是他決定和景鐵鎖唱唱反調,一來滿足他齷齪的內心,二來說不定還能得到師父的讚許。


  隻見他苦著臉問費葉平:“師父,若是真有一天,有人拿出一對窯變一模一樣的鈞窯器物,您如何解釋呢?”


  費葉平聽之一愣神,隨機頭搖的像撥浪鼓,堅決的說:“不可能,不但現在不可能有,而且將來也不會有的,在這個問題上,古人比你我接觸過的窯變之物多了去了,不然是不會總結出鈞不成對,窯變無雙這句話的。”


  楊樹根貌似明白了,機械的點點頭,嘴裏嘀咕到:“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是這樣的……”


  這時候,景鐵鎖又問費葉平:“師父,你說這件三足爐是玫瑰紫釉色,那麽鈞窯瓷器還有其它顏色的釉嗎?”


  “有,肯定有,偌大個鈞窯,要是沒有幾種拿得出手的釉料,如何在五大窯之列混嘛,”半路又殺出個雷碾子,不懂裝懂的漏了個臉。


  史大夯拍了雷碾子一下,一臉戲謔之色說:“鈞窯有多少種釉,看來你是是知道的,那就麻煩你給鐵鎖普及普及,這鈞窯釉色的知識吧,”


  雷碾子看看大家,尷尬的撓撓頭,幾次張嘴欲說,就是不知道說什麽,一時間下不來台了。


  幾個徒弟看到雷碾子的囧像,都偷偷的抿嘴笑了。


  費葉平趕緊給雷碾子找了個台階下:“碾子,還是讓師父來給你們說吧,”


  雷碾子整好來個借坡下驢,就勢躲到史大夯身後,再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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