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分別兩地,抵達美國
他想知道,她的答案。
是不是,她真的選擇了蘇慎行,而舍棄了他……
十多分鍾後,車子追蹤到了梁洛生遺棄的車,車內已經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而從附近發來了三個位置,可能是梁洛生所在的地方。
他在舍棄這輛車之後,同時備了三輛車,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出發。
陳一峰帶著人,向左麵的方向追了過去,而剩下的兩個方向,則是由其他人在追著。
江城問:“少爺,要走哪一條路?”
陸亦丞的手敲打在車椅上,濃眉緊蹙,過了片刻後說,“哪一條都不走,去機場。”
江城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過來,告訴司機調轉車頭。
車子向飛機場快速的行駛。
在他們抵達的同時,陸亦丞讓江城帶人,在機場周圍迅速布控。
而就在他們抵達後的十分鍾,機場的大廳裏出現了一小隊匆匆前進的人群,為首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往機場的貴賓室的方向走。
“少爺,梁洛生的人來了,要不行動?”
陸亦丞微微的點頭,麵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在他下令的那一刻,機場的四麵八方迅速的出動人,包圍了梁洛生一行人。
可幾乎是同時,機場的大廳口,快速的跑進一群訓練有素的特警,向著陸亦丞的人的方向移動。
三方的人在短短的幾分鍾裏,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偌大的機場大廳裏,來來往往的旅人看到這場麵,立刻躲得遠遠的。
梁洛生摟緊懷裏的人,嘴角帶了一絲譏諷的笑容,朝著空氣裏大聲的喊:“陸亦丞,我知道你在這裏,初夏現在在我手上,出來吧。”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沒多久,人群緩緩地分開,陸亦丞從人群裏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把初夏還給我。”
“還給你?陸亦丞,初夏本來就不是你的,是你搶走了慎行的未婚妻,現在不過是我帶走慎行的人!”梁洛生說著,看向另一邊,那裏陸衍晟緩步走了過來,“而且,想讓我還人,也要看看你爸同不同意,今天我帶初夏走走定了!”
陸亦丞定定的盯著他,眼底漸漸的充斥了血絲,“梁洛生,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別逼我魚死網破。”
“你想怎麽樣?”陸衍晟低吼了一聲,走到他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放梁洛生離開!你現在跟我回家!”
陸衍晟說著話,要拉走陸亦丞。
可陸亦丞的身體,像一座山一樣,一動也不動。
陸衍晟麵露惱色,“你跟我回不回去?是不是想像上一次一樣?讓我強行把你帶回去?”
陸亦丞聞言,動作遲緩的扭過頭,望著陸衍晟,冷聲說:“爸,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每次連問我都不曾問我,就讓他們把我最喜歡的人帶走,你到底是蘇慎行的爸,還是我陸亦丞的爸?”
最後一個字問出來,陸亦丞心底的怒氣噴薄而出。
陸衍晟一愣,繼而大怒說:“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老子!我不問你,是因為知道你無法無天,說什麽人家喜歡你,人家真的喜歡你,就不會跑了!上一次你已經鬧得夠大了,這一次還要鬧,你是不是非要鬧到中央,被人辦了,你才肯罷手?”
聽到他的話,陸亦丞的渾身的氣息更加冷了,他甚至不想再跟陸衍晟說一個字,因為無論說什麽,他都會認為是他的錯。
這樣的父親,還叫父親嗎?
薄唇微動,陸亦丞聲音森冷的說:“如果你非認為我無理取鬧,我無話可說,但我隻有一句話,想帶走她,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否則,今天誰都別想帶走她。”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衍晟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晌,陸衍晟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好,這是你說的,別後悔!來人,給我把陸亦丞帶回去!”
話音落,他帶來的特種兵立刻前進,開始抓人。
而陸亦丞的人也不甘示弱,雙方衝突了起來。
梁洛生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把懷裏的人帶走,可沒走兩步,就被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夾擊。
他身邊的人,看到這情況,連忙上前幫忙。
陸亦丞抬步上前,想要去抓梁洛生。
陸衍晟擋住了他的去路,“別再向前一步,否則我就開槍了!”
他平日裏佩戴在腰側的槍支拿了出來,指著陸亦丞的胸口。
陸亦丞腳下不停,徑自向前走。
陸衍晟再次說了一聲,“陸亦丞!”
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陸亦丞直直的迎著他的槍口,胸膛正對著,冷聲說:“我說過,要想帶她走,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陸衍晟,你盡可以朝著我開槍,最好對準心髒,一槍斃命,否則我隻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開。”
陸亦丞說完,大步的向前。
陸衍晟看著他跟自己擦肩而過,臉上的青筋暴露。
而陸亦丞,走到梁洛生跟前,手攥成拳頭毫不猶豫的朝著他身體的要害攻去。
拳頭滑坡空氣,伴隨著氣流的聲音,梁洛生下意識的躲開,可險險的避開之後,陸亦丞再次打了上來,根本不給他喘息的餘地。
梁洛生懷裏抱著一個人,行動不便,很快便落了下方。
就在陸亦丞伸手,想要把他懷裏的人拉扯出來的時候,陸衍晟忽然趕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陸亦丞的胳膊。
“滾開!”
陸亦丞幾乎是壓抑不住的暴躁,一拳頭朝著陸衍晟的臉部砸去。
陸衍晟一點也不躲開,看著他一動也不動。
拳頭,在離他麵部隻剩下兩厘米的地方停下,陸亦丞像隻狂暴狀態下的野獸一樣,雙目赤紅,“陸衍晟,你給我滾!”
他不想再稱呼麵前的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亦丞,放他們走。”陸衍晟一動也不動,看著滿目通紅的陸亦丞,“否則,我真的會動用手段。”
陸亦丞這次沒任何猶豫,立刻出手,跟陸衍晟打了起來。
陸衍晟毫不示弱,迎接著他的打鬥。
梁洛生看著兩父子,帶著懷裏的人往貴賓室裏繼續走。
眼看著快要到檢票口,兩道身影從兩側迅速的夾擊,配合默契的攻擊他的下身。
梁洛生手上一鬆,差點被他們奪去了懷裏的人。
耿子清對裴雲澈使了個眼色,裴雲澈會議,拳頭一掃,衝著梁洛生的麵門掃去。
梁洛生本能的向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拳頭。
而就在這刹那的功夫,耿子清伸手,抓住了他懷裏人的胳膊。
耿子清心裏一驚,想要抓回來,裴雲澈再次打了上來。
幾乎是同時,耿子清將他懷裏的人徹底拉出來,同時朝著梁洛生的小腹踹了過去。
梁洛生悶哼了一聲,後退了一步。
耿子清把懷裏的人交給裴雲澈,“帶初夏走。”
裴雲澈摟住了人,轉身往陸亦丞的方向走。
梁洛生想上前,可耿子清攔住了他的去路,指關節捏的啪啪響,“梁洛生,聽說你是黑道教父最得意的兒子,小爺我今天倒要討教討教。”
話說著,耿子清迅速的出手。
梁洛生往後一閃,錯開了他的攻擊,然後迅速的出直拳反擊。
不過片刻時間,兩人糾纏在一起。
而裴雲澈帶著人走到陸亦丞和陸衍晟跟前,大聲說,“亦丞,別打了,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他話音落,陸亦丞立刻住手。
陸衍晟出去的拳頭一時沒止住,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陸亦丞身體發出悶悶的一聲響,可他沒回頭,大步的走向裴雲澈。
裴雲澈忙不迭的把人推到他跟前。
陸亦丞抱住人的刹那,心底卻猛地一沉,一種強烈的不安從心底湧上來,da將那人臉上的口罩揭開,看到那張陌生的臉。
陸亦丞猛地推開懷裏的人,“她不是初夏。”
裴雲澈嚇了一跳,“怎麽會?!”
人是他們從梁洛生手裏劫來的,怎麽會不是葉初夏?
裴雲澈不相信的上前去檢查,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臉色一沉,“梁洛生在騙我們!”
陸亦丞沒說話,大步的向前走。
而另一邊,梁洛生被耿子清狠狠地壓在牆上,嘴角流淌下一絲血,他卻笑著說:“耿子清,你以為這樣就贏了我嗎?你們已經輸了,這個時間,初夏已經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他話音還沒落,陸亦丞上前,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小腹上。
梁洛生悶哼了一聲,栽倒在地上。
可陸亦丞沒停下,拳頭和腳不停地落在梁洛生的身上,耿子清有些被嚇到,扭頭看向裴雲澈。
裴雲澈罵罵咧咧,“打死他活該!他用一個假人代替了葉初夏!”
李代桃僵,調虎離山,梁洛生用了這兩招計謀,把他們所有人都騙了,而一旦初夏上了飛機,到了美國那邊,他們再想把她帶回來,難於登天!那裏不是中國,是美國,是梁洛生老子的天下。
裴雲澈這輩子都被人耍過,這麽大的,氣的不行,上前要去合打梁洛生,可還沒上前,陸衍晟已經帶人趕了上來,見到陸亦丞往死裏打梁洛生,連忙讓人去製止他。
同時,耿子清和裴雲澈作為‘幫凶’,也一起被製服。
終於被放開的時候,梁洛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趴在地上,拚命的咳嗽。
陸衍晟讓人把他扶起來,梁洛生推開了那人,粗喘著氣息,說:“陸先生,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不過我現在要坐飛機離開這裏了,如果我不在準確的時間抵達美國,葉初夏的安全誰都不能保證。”
梁洛生說著,費力的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緩步往檢票口走去。
陸亦丞掙了兩下,想要跟過去。
陸衍晟走到他跟前,一巴掌打了下去,“現在清醒了沒有?”
陸亦丞雙眸鮮豔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咬著牙死死地盯著陸衍晟,一字一句的說:“你不配做我父親,從今以後,我們斷絕關係。”
陸衍晟一怔,而後轉身對其他人說:“把他給我帶回去!”
五六個人,合力才把陸亦丞拉回去。
飛機呼嘯而過,在藍天下留下一道白色的煙霧。
*
晚上,陸家燈火輝煌,所有都小心翼翼的,大氣不敢出一聲,陸子崢走到二樓,推開門隻見醫生在給陸亦丞處理傷口,而一旁坐著的顧璋茹,眼圈紅紅的明顯已經哭過。
陸子崢走到跟前,輕拍顧璋茹的肩膀,“媽。”
顧璋茹抬眸看著他,然後起身,示意他走到外麵。
陸子崢跟了出去,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顧璋茹說:“子崢,你等下去請金律師過來。”
“請金律師?”陸子崢擰眉?
‘金大狀’是全國最有名的律師,凡是經過他手的案子,幾乎沒有失敗的,而這位金律師最擅長打的是離婚官司。
陸子崢聽到金律師三個字,心裏已經生出了不好的預感,而顧璋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的心沉入了穀底。
“是,我要跟你爸離婚,這日子沒辦法過下去了。”顧璋茹抓住陸子崢的手說,“我以為,過了那麽多年,他會對我們母子產生一丁點的感情,可我發現我錯了,他一次又一次,把亦丞打成重傷,在他眼裏,我們母子連他腳底下的灰塵都不如,這日子過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呢?”
顧璋茹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陸子崢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從小到大,他很少見母親哭過,所有人都知道,陸家的太太顧璋茹,麵狠心硬,哪怕是刀紮在她眼前,她都眼睛不帶眨的,可誰又知道,她除了靠自己,誰也指望不上?
這麽多年來,父親幾乎不回家,如果不是過年過節,他們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個父親。
而母親提出離婚,也並非是第一次,但沒一次是成功地,一是陸衍晟本身有軍銜,司令的婚姻,但凡離婚都要上報給國家,由國X院審批,才能離婚,一次次的申請,最後都被勸回,所以日子就算難過,也隻能將就著過。
而這次,不是逼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請律師出麵。
“媽,真的要走這一步嗎?”
陸子崢沉默了許久,出聲問。
顧璋茹想到,陸亦丞被帶到自己麵前,咳出血的場麵,心尖就止不住的顫抖,她這輩子,隻愛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陸衍晟,可整整三十多年,他把她滿腔的柔情化為刀片。
現在她隻剩下兩個兒子,她不能再看著,他把她兩個兒子折騰死。
顧璋茹站在圍欄跟前,說:“不是我要走到這一步,是他逼著我走到這一步,醫生說,亦丞的肋骨有一根斷了,雲澈說了,亦丞這根肋骨是被他親手打斷的,有哪個當爸的,能狠心到,硬生生的打斷兒子的肋骨?”
“媽,你別哭,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陸子崢上前,手搭在顧璋茹的肩膀上。
顧璋茹回眸看著他說,“你現在就去把金律師請來,我一刻也耽擱不下去了。”
“是,媽。”
陸子崢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顧璋茹看著他的背影,眼淚止不住的湧出來,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
美國。
葉初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夢到自己嫁給了陸亦丞,陸亦丞把婚戒緩緩地套在了她的手上,他抱著她笑著說,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然後他們很快樂的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寶寶。
寶寶長得胖乎乎的,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甜甜的,張嘴叫她媽媽。
她伸過手,想要抱住那個胖丫頭,可畫麵一轉,忽然回到了她十六歲那年。
機場裏,蘇慎行輕輕的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說:“小初夏,快快長大,做我的新娘。”
她抬眸看向他,卻透過他的背,看到了抱著孩子的陸亦丞。
他就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他們。
而就在她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陸亦丞緩緩地抬起了其中一隻手,他手裏拿著一把手槍,朝著蘇慎行的胸口,開了一槍。
一聲刺耳的槍響鳴起,蘇慎行的胸口開了一朵鮮豔的血花。
緊接著,刺目的血從他的胸口,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葉初夏張嘴,尖叫出聲,眼前驀地陷入一片昏暗,迷迷糊糊中,她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但隻有刹那的清明,很快再次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初夏感覺到自己被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耳邊模模糊糊的有人在說話。
她想要聽清楚,可那些人說話忽遠忽近的,她怎麽也聽不到。
她想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也睜不開。
渾渾噩噩了許久,有人撐開了她的眼簾,在她眼前晃動,刺目的光射入眼中,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身體漸漸的恢複了意識。
她再度睜開眼睛,視線裏漸漸清晰的卻是陌生的環境,而床前,站著一個金發碧眼醫生模樣的人,還有一個棕發黑眼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混血人。
“葉小姐,你醒了?”
女人用英語問。
“我這是在哪裏?”葉初夏頭痛欲裂,抬手想要起來,可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用不上,連聲音也變得很輕微,輕微的聽都聽不到。
“葉小姐,你還是先別動,你身上的肌肉鬆弛劑的藥效還沒有過去,你恐怕五六個小時,都沒辦法動彈一下。”
棕發女人再次說道。
葉初夏愣了,肌肉鬆弛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