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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江潮源,你這算是求婚麽?

  神經病女人還是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耳朵,似乎看見陸青淼很害怕的樣子。


  如果說先前陸青淼還有些不在意的話,那麽現在,她開始有些疑慮了!


  因為叫“媽”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很熟悉的——江思雅的聲音。


  也就是說,這個神經病女人是楊易的老婆,所以現在陸青淼對她說的內容不是那麽漫不經心了,而是有了些懷疑,她口中所說的“陳小姐”究竟是誰?

  “陳小姐叫什麽名字?”陸青淼問道眼前的女人。


  神經病女人的話匣子好像突然之間就閉上了,不明白陸青淼問的是什麽,在她的記憶裏,隻有“陳小姐”和“孩子”的概念,其他都一律屏蔽。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我媽媽找你幹什麽?”江思雅冷嘲熱諷地走了過來,對著陸青淼說道。


  陸青淼頓時沒有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趣,也不想和江思雅說話,抬起腳來就準備走。


  神經病女人像是瘋了一般,從地上爬著抓住了陸青淼的小腿,使勁地攀在了她的腿上,“陳小姐,陳小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陸青淼真想踢她一腳,這個神經病女人給她的感覺是那樣驚悚的,毛骨悚然的,現在,她竟然還攀住自己的小腿不放開!陸青淼仿佛腿上生瘡那般,恨不得一腳踢開。


  “媽媽,她不是陳小姐,她是陸青淼!”江思雅在後麵拖著神經病女人,氣急敗壞地說道,本來她就不承認自己是楊易和這個神經病女人的女兒,剛才她去家裏跟楊易要錢,楊易說她媽媽丟了,因為害怕楊易不會給自己錢了,所以,江思雅才勉強出來找這個女人,這個神經病女人對江思雅卻是沒有任何印象的,甚至不認識江思雅是她的女兒。


  “她不是陳小姐?怎麽會不是陳小姐,長得和陳小姐那麽像,怎麽會不是?”神經病女人歇斯底裏地說道,因為分散了注意力,所以她的手拉陸青淼腿的力度明顯地小了,陸青淼慌忙把腿拿了出來。


  “她說的陳小姐是誰?”陸青淼問道江思雅。


  江思雅斜睨了陸青淼一眼,“我怎麽知道她說的是誰?我從小就沒有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他們過得什麽樣的生活我怎麽知道?更何況,這個女人都瘋了,前因後果都講不清楚,再說了,我也不感興趣!走了!”說著拉起神經病女人就走了。


  陸青淼被那個女人拉得驚惶未定,本來打算要一個步行回家的,可是,終究還是不敢了,打車回了家。


  江潮源還沒有回來,陸青淼覺得自己被那個神經病女人拉扯得髒極了,去樓上洗澡了!

  一邊洗澡一邊認真地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那個神經病女人的行為那樣詭異,讓她不得不引起重視,本來以為是一個不相關的人的,可是,這下子,陸青淼知道了,她竟然是江思雅的母親,也就是說,這個女人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這種關係是什麽呢?陸青淼不知。


  還有許沁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是不是江潮源的,陸青淼也不知道,還有陳倩的事情,一切都讓她煩不勝煩。


  忽然,浴室的玻璃推拉門響了一下子,陸青淼本來就是驚弓之鳥,這下子更是尖叫了一聲,蹲在了牆角裏!


  “你怎麽了?青淼?”江潮源的聲音。


  陸青淼這才長籲了一口氣,“我好怕!我好害怕那個女人!”


  她的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像是一頭烏黑的海藻,因為是秋天了,天氣有些涼,所以,江潮源趕緊走了進來,把推拉門關上。


  江潮源一走進來,陸青淼馬上撲了過去,好像終於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她渾身濕漉漉的,江潮源的襯衣褲子都濕了,陸青淼攀著他的脖子,在掉淚,“我真的好怕,我好怕!我好怕那個神經病女人!她太可怕了,她還抓住我!”


  “哪個神經病女人?”江潮源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發出一種肉體拍打的很動人的聲音。


  “就是江思雅的媽媽,她好可怕,老是在後麵盯著我,今天竟然還抱住我的腿了!”陸青淼說道。


  “她為什麽老找你?”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她好恐怖,她還老叫我‘陳小姐’,你知道她和我們家的淵源麽?”陸青淼問道,此時的她,雙手還攀著江潮源的脖子,頭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認識你父親才幾年時間,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的心稍微定了一會兒,說道,“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我全身都濕了,還怎麽出去?”江潮源一副不正經的態度,“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麽出去,一個正常的男人麵對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的時候,正常的反應是什麽?你知道麽?”


  說著,他就在陸青淼的唇上深吻起來,邊吻邊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掉落在浴室裏,反正這身衣服也要洗了。


  他把陸青淼抱起來,他朝向她,浴室裏的水蒸氣,讓陸青淼的臉上也蒸騰著熱氣,未施脂粉的臉上顯得幹淨而透明,白皙而動人。


  江潮源看著陸青淼,眼睛竟然是那樣深情的,他極少露出這樣的眼光,或者又是在陸青淼不注意的時候露出來的,陸青淼注意不到,曾經,陸青淼覺得他的眼睛很迷人的,現在,陸青淼覺得他的眼睛不僅迷人,是那樣那樣的深情,如同深夜大海裏的星子一般,那是對自己的深情,陸青淼的心裏忍不住動了起來!


  本來一個人洗澡的,最後變成了兩個人一起洗澡!

  陸青淼出來的時候,真是累極了,洗澡就夠累的了,他還那樣,自然更累,躺在床上打算睡覺。


  “我今天找過陳倩了,她答應不起訴你們事務所了!”江潮源一邊拉過被子,把陸青淼抱在懷裏,揉搓著她的胸前,一邊說道。


  “她同意了?你的魅力怎麽這麽大?喬逸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你怎麽辦到的?”陸青淼一雙清澈的眼睛看向他,兩個人赤裸相對。


  “我和她還是有點私交的,而且私交不錯,她本來就是為了報複喬逸東的,起訴你她也不忍心!她家裏的勢力比江氏差一點,我去了,她自然要給我幾分薄麵的!”江潮源在陸青淼的肩上啃了一下。


  陸青淼點了點頭,可是心裏始終有一個疑問,那個神經病女人口中的陳小姐究竟是誰啊?

  江潮源的手已經在不老實地動作,陸青淼的臉刷地就紅了,“哥哥,你饒了我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江潮源哥哥,口氣中有許多的情哥哥的味道,江潮源忍不住笑了笑,“再叫一聲聽聽!”


  “哥哥,你饒了小女子行麽?我已經累死了!”


  江潮源伏到了她的身上,“哥哥都叫了,我能饒了你麽?”


  江潮源又伏在陸青淼的身上,那樣看著她,陸青淼聽得出來,他呼吸急促,不過,最吸引陸青淼的還是他那雙眼睛,如黑夜裏深海裏的星子一般。


  接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顛鸞倒鳳。


  第二天是星期六,陸青淼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江潮源還沒有醒來,陸青淼去了別墅的雜物間,想去整理媽媽的照片,昨天那個神經病女人讓陸青淼恍然想起自己的父母了,好久沒有看見父母了,雜物間裏,有很多父母的舊照,有三大本影集,陸青淼都拿出了,搬去了客廳,拿著布小心翼翼地擦起來。


  丁阿姨看到陸小姐在整理影集,也湊過去,“陸小姐的家裏人?”


  “嗯!”陸青淼的心思還在影集上,有些不經意地回答道。


  “陸青淼的父母看起來很恩愛呢!”陸青淼一邊翻著影集,丁阿姨在旁邊說道。


  若是以前,陸青淼肯定露出很驕傲,很肯定的語氣,“那是的!”


  不過在知道了父母的往事以後,她不再對他們懷有任何自豪的心情了,她隻是露出了一絲苦笑,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在外人看來和和美美的家,誰知道裏麵千瘡百孔?

  “咦!陸小姐和您的母親長得好像啊!”丁阿姨突然說了一句。


  “嗯!”陸青淼又回答了一句。


  可是猛然想到了什麽,陳小姐?

  她的母親姓陳!


  自己和母親長得這般相像,難道神經病女人要找的人是自己的母親?


  陸青淼猛地一個激靈,把影集扔到了茶幾上,她瑟縮在沙發裏,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神經病女人說的孩子,究竟是誰?是陸青淼麽?她不知。


  “陸小姐,你怎麽了?”丁阿姨抓住陸青淼的胳膊問道,給她丁點的支撐。


  “我好害怕!”陸青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影集裏那個站在父親身邊,巧笑嫣然的女人,從某個側麵看,的確和自己一樣。


  陳,陳蓉!


  陸青淼的媽媽叫做陳蓉。


  “青淼,怎麽了?”江潮源從樓梯上下來,今天很難得,他不用出去應酬,此時,他皺著眉頭,看著陸青淼,很擔心的樣子。


  陸青淼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撲入江潮源的懷中,她喜歡雙手攀著江潮源的脖子,江潮源很喜歡她這個動作,顯得她很嬌媚,很依戀自己,隻是他從來沒有向陸青淼說起過而已,他問道,“怎麽了?”很寵溺的口氣。


  “我現在知道了,我知道那個神經病女人找的是誰了,她找的是我的媽媽,媽媽姓陳,可是我始終不知道她說的孩子是誰?”陸青淼緊緊地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女人是江思雅的媽媽,你今天和我去找找她吧,你知道江思雅的家麽?”


  “知道!不過,你真的想去?一個人要麵對過去,是需要勇氣的,如果你要去的話,我陪你!”江潮源輕聲在陸青淼的耳邊說道。


  “我真的想去!”陸青淼的腳抬著,她的臉不經意地擦過江潮源的臉,江潮源的心裏有一種很別樣的感受。


  “那你收拾收拾,我們走吧,他們家住在棚戶區,你要做好思想準備!”江潮源說道。


  “嗯!”


  江潮源沒有開他的邁巴赫,而是開著改裝版的夏利,畢竟棚戶區不是一個適合豪車出入的地方,“夏利”的牌子勉強還可以通過。


  一路上,江潮源不斷地看向陸青淼,她微微皺著眉頭,眼神凝視前方,似乎在想著什麽問題。


  江潮源換擋的一隻手握住了陸青淼的,馬上,他身上溫熱的氣息便傳達到陸青淼的身上,陸青淼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


  “你在苦笑什麽?你我現在的關係這般好,有什麽不開心的?”江潮源問道。


  陸青淼卻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她和江潮源的關係,危機四伏!

  很快到了江思雅在棚戶區的家,江思雅從來沒有在這裏住過,她嫌家窮,楊易也是常常不在,前幾年總是出去賭博,如今不賭了,甚至為此還把自己的一根小拇指給剁了去,他正坐在家裏抽煙,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陸青淼看到楊易的家,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肯定是一點也不為過!

  楊易眼神木訥地看見了來人,是陸青淼,他的眼神似乎有一些微動,臉上露出了笑容,“青淼,你怎麽來看?”然後,目光一歪,看到了陸青淼旁邊的江潮源,他正在四處打量著楊家的陳設,他雖然知道江思雅的家在哪,不過這確實第一次來,貧窮程度還是嚇了他一跳。


  陸青淼毫不掩飾對楊易的反感,“你的老婆呢?”


  “她?神經病,你找她幹什麽?”楊易警覺地問道。


  “我問她一些事。”


  “一個神經病人,能知道什麽事情,她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就問我吧!”楊易深深地抽了一口煙,說道。


  陸青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昨天她口中說的‘陳小姐’是誰?”


  楊易的手開始顫抖,似乎極不想提起這個問題的,他說,“神經病人的話你也放在心上,你太天真了,青淼!”


  陸青淼知道這不是神經病女人的謊話,而是發自內心的,她那種驚恐的樣子,非常明顯!

  “你不說?”


  “我不知道我說什麽?”楊易很執拗的樣子。


  陸青淼狐疑地看了他兩眼,似乎從他的口中真的問不出什麽來了,有時候正常人比神經病人更加討厭,因為正常人懂得取舍,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可就是這些不該說的內容,卻是陸青淼最想知道的!


  她想知道,神經病女人抱走的沒有殺死的孩子是不是她?


  因為根據楊易先前的說法,他和自己的媽媽是外遇關係!


  這樣複雜的人生,竟然讓陸青淼攤上了。


  陸青淼又在原地沉默了兩分鍾,楊易始終不開口,她剛要轉身走掉,江潮源從皮夾裏麵掏出一疊鈔票,隻說了一個字,“說!”


  那個動作,實在太酷了!

  楊易的眼睛盯著江潮源的錢,露出貪婪的目光,半晌之後才說了一句話,“我知道才說,不知道的自然不說!這件事情牽連甚廣,關係到一個人的清譽,我不能說!”


  “誰的清譽?”江潮源說著,又從皮夾裏拿出一大疊錢,比剛才那些還要多許多的,“究竟是誰的清譽?青淼的?”


  “不是!陸小姐的清譽現在還遠遠及不上這個人的影響深遠,所以,江先生,恕我隻能說到這裏了,”他的眼光又看了一眼江潮源手裏的錢,“你的錢我不要了!我隻要這些!”說完,他掂了掂手裏錢,可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想要江潮源手裏的錢的,一個人,竟然能夠抵擋住錢的誘惑,而且,楊易曾經又是一個賭徒,可見,他要保護的那個人對他是怎樣重要了。


  江潮源和陸青淼對視了一眼,知道已經無計可施,準備離開,江潮源臨走前,轉身對著楊易說道,“陸小姐現在的聲名也許及不上你口中說的那個人,不過,過一段時間,就會超過那個人的!”


  楊易隻是狐疑地看著江潮源,不知道江潮源是什麽意思,半晌之後,他才明白,有些怪自己剛才說話太隨便了!

  上了車,陸青淼問道,“你說我的聲名會超過那個人,是什麽意思?”


  江潮源一笑,“果然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麽?”


  “嗯?”陸青淼還是不解。


  “我江潮源的聲譽在青城,甚至在整個省都是數一數二的,過段時間,你嫁給我,聲名不就超過任何人了?”江潮源漫不經心地說道,發動了車子,上路。


  陸青淼思量了半天,說了一句,“江潮源,你這算是求婚麽?”


  “這是你自己說的!”江潮源還是漫不經心的態度,對著陸青淼說道。


  陸青淼簡直要氣瘋了,人生第一次的求婚,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而且是由她一個女人說出來的。


  頭轉向窗外,不再說話。


  “生氣了?”江潮源看著她,忍不住說道。


  陸青淼卻沒有搭腔,半晌之後說道,“你不是很喜歡孩子麽?你的初戀情人給你生了一個,你應該很喜歡才是!帶著別人的孩子,向另外一個女人求婚,江潮源,這種事情,你怎麽辦得出來的?”


  “她不是我的初戀情人,我的初戀情人是我念高中的時候,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江潮源仍然毫不在乎的口氣。


  “江-潮-源!”陸青淼對他的這種戲弄,實在忍無可忍了,“你要再這樣,我馬上跳車!”


  江潮源火速把車鎖了,加快了速度!


  “我剛才求婚,你這算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弄得我心裏還挺忐忑的!”他始終漫不經心的態度。


  “江潮源,你什麽時候忐忑過?你總是占了便宜還賣乖!”陸青淼和他辯駁著,為什麽陸青淼感覺到每次和他吵架,總是她聲嘶力竭,他雲淡風輕地就把陸青淼反駁了,有著四兩撥千斤的意思。


  “你是說昨天晚上啊?”江潮源又忍不住朝著陸青淼看到,“昨天晚上第一次可不是我主動的,我很被動!”


  “江-潮-源!”陸青淼忍不住咆哮了起來,“我沒有和你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是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好像也是你主動的,我沒占什麽便宜!”


  這下子,陸青淼真的無語了,遇到江潮源,此生所有的好口才都悉數浪費了。


  “我們現在要去哪?”陸青淼看到江潮源的車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忍不住問道。


  “去青山精神病院!”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禁不住狐疑起來,“去精神病院幹什麽?”


  “去找楊易的老婆?”


  “你怎麽知道他的老婆在青山精神病院?”陸青淼狐疑地問道。


  江潮源沉吟了半晌說道,“楊易的鞋子上踩了很多的泥,這種泥是紅泥,整個青城市,隻有青山才有,再加上他老婆神經病的特質,所以,我覺得他很可能剛剛把他的老婆送去了青山精神病院!”


  陸青淼定定地看著江潮源,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我早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福爾摩斯的潛質?”


  “那是我早沒表現出來,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江潮源說道。


  “那既然你這麽明察秋毫,為什麽在市立醫院給我做的終止妊娠這件事情上犯了嘀咕?”陸青淼反唇相譏,不給江潮源一丁點反駁的餘地。


  “你還計較這事兒呢?”江潮源說道,“麵對自己的事情,難免亂了陣腳,更何況,這個人打擊的還是我的軟肋,我第一時間自然是生氣,哪個男人麵對自己老婆有這種事情,還能這麽淡定?我尤其不淡定!不過我後來想想,的確存在著各種疏漏,於是,我找了你所有的日記,看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我不就明了了麽?我去普華永道接你,誰知道又碰上了許沁!”江潮源說道。


  不說許沁還好,一說許沁,陸青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最近也沒有見著許沁,如果見著了,她非要問問孩子他爸爸是誰!

  很快到了精神病院,可是陸青淼還不知道楊易的老婆叫什麽名字,工作人員問她找誰的時候,陸青淼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的配偶是楊易,我們找楊易的老婆!”江潮源無奈地答道。


  “哦,你是說崔會啊,她是剛剛被送來的,我對她有印象,你們跟我來吧!”說著,拿著一串鑰匙,帶著江潮源和陸青淼要去了崔會的病房,陸青淼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名字叫做崔會!

  一路上,很多的精神病人嚇得陸青淼毛骨悚然,有一個男精神病人,看見陸青淼來了,一下子脫下了褲子,然後就嘻嘻地笑了起來,陸青淼嚇得“啊”地一聲,躲到了江潮源的懷裏,江潮源拍著她的背,“沒事,沒事!”一路上,陸青淼緊緊地攥著江潮源的手,生怕他跑了似得,和江潮源的距離很近,還有一個人佇立在角落裏當電燈泡,一邊按著開光,一邊說,“亮了,滅了!”


  陸青淼搞不清楚精神病人的世界,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精神病人肯定是在某一個方麵受了刺激,所以才會產生各種奇奇怪怪的行為,但是內心深處的記憶當中,當初的記憶卻是不可磨滅。


  好不容易來到了崔會的房間,她正一個人盤腿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景象。


  “崔會,有人看你來了。”工作人員說道。


  陸青淼神情好像很淡定的樣子,不像先前那般慌亂了,但還是拉著江潮源的手,“崔阿姨,崔阿姨!”她叫道。


  崔會根本沒有搭理她,陸青淼也無計可施。


  過了一會兒,陸青淼把她的頭發放了下來,披頭散發的,學她媽媽的樣子,因為當年她的媽媽就是披散著頭發,“我是陳蓉,崔會,你當年究竟辦了什麽事情?”


  本來江潮源看到她的樣子,有幾分想笑的,可是接下來的事情,他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來。


  崔會像是見了鬼一樣,慌忙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地說道,“陳小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殺你的孩子,那個孩子我送給另外一個陳家了!”


  “你說得是哪個孩子?”陸青淼也覺得好驚悚,這還是她第一次辦這種事情。


  “三十五年前,你和你老公很恩愛的,可是我卻活生生地拆散了你們-——,我該死,我該死——”接著,她的頭猛然地碰在水泥地上,頭上磕出了血,陸青淼看了,覺得好滲人。


  “三十五年前?”陸青淼喃喃地說著,她才二十七歲,怎麽是三十五年前?三十五年前,難道是這個女人記錯了?神經病女人記性都不好的!

  “我老公是誰?”陸青淼問道。


  “你老公,你老公——”崔會在喃喃自語著,“我和你老公偷情,被你發現了,然後呢,你生氣地離開-——下麵的事情,我記不得了,我昨天剛剛把那個孩子送出去,然後呢,然後,我又生了一個孩子-——”她越說越亂,陸青淼也越來越聽不懂,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看起來,今天陸青淼已經把她逼迫得夠嗆了,似乎再也問不出來什麽了,陸青淼把她的長發挽起來,對著江潮源說道,“走吧!”


  江潮源拉起陸青淼的手,剛要走,忽然,崔會看見江潮源,馬上從地上跳起來,朝著江潮源的頭上打去,“你這個敗家子,你把家裏全都敗光了,把老婆也搭上了,你還娶了我,我這一輩子好像就敗在你的手裏了!”


  幸虧江潮源躲得及時,躲開了崔會的打,隻是在臉上留了一條細細的劃痕,這個女人的長指甲,還真是厲害!

  江潮源輕輕地摸著被劃傷的地方,他好像突然間得到了什麽靈感,猛然間吻起陸青淼來,他緊緊地攬著陸青淼的腰,讓陸青淼貼在她的身上,突然間,崔會像是一個瘋子一起捶打起陸青淼來,陸青淼的背差點挨了一下,崔會的手猛然間被江潮源擋住,江潮源鬆開了陸青淼,皺眉看著崔會,“我和我自己的老婆接吻,和你有什麽關係?”


  崔會說道,“你不是說早就不喜歡你老婆了麽?你對她沒有一點點情意,為什麽又吻她?”她的臉上掉下淚來,似是一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的樣子,接著,蹲下身子去,嗚嗚地哭了起來。


  江潮源拉著陸青淼就走開了,要逃開這個地方,永遠地逃開這個恐怖的地方,兩個人忙不迭失地從精神病院裏跑了出來,陸青淼問道,“剛才你是什麽意思?”


  江潮源點了一根煙,打開了車窗戶,似乎也在皺著眉頭,良久之後,問了一句,“你媽媽是不是二婚?”


  “二婚?怎麽可能?我爸爸和我媽媽不可能是二婚啊?”陸青淼的眼睛閃爍著,“要是二婚的話他們早就和我說了!”


  “在你出生之前,二婚的事情,沒有必要讓你知道,你還是回一趟自己的老家,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也是緊緊地皺著眉頭,為什麽還是一丁點的頭緒也沒有。


  “還有,你可能有一個哥哥或者是姐姐!三十五年前,神經病人不會記錯這個數字的,三十五和二十七相差很多,她不會說錯的!”江潮源發動了車子,好像被今天的發現嚇了一跳,發動了車子,直接向著青城的郊區開去,那裏是陸青淼的家。


  那是江潮源在喬逸東家裏的畫上看到的郊區的景象,那也是他幾年前曾經到過的地發,從此和那個地方息息相關,再也忘不掉的地方,這也是這幾年來,他第一次來到故地,不激動是假的。


  陸青淼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幕幕地從眼前劃過,鄰居李阿姨的小超市,隔壁修車大叔這幾年好像多了些滄桑,還有和她從小一起長到大的一個鄰家的姑娘,正坐著一個小夥子的自行車去了遠方。


  原來,舊日一直在她的眼前,是那樣熟悉!


  可是,最熟悉的人卻早就離她遠去!

  爸爸媽媽,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們啊!


  陸青淼看著窗外,對故裏的思念卻是那樣深切,眼淚忍不住朦朧的雙眼!

  “青淼又在哭麽?”江潮源問道。


  陸青淼慌忙擦幹了眼淚,“沒有!”


  江潮源不再說什麽,接著安慰道,“生老病死是人間最正常的事情,不要太過悲傷了!”他說的時候,故作輕鬆,陸青淼知道他的心意,自從爸爸媽媽去世,陸青淼隻是回來過一趟,把爸爸媽媽的東西都收拾了,家裏的鑰匙卻一直在她包的夾層裏,仿佛那是一把永遠都不會開啟門的鑰匙,此後再不會打開。


  “你怎麽知道我有家裏的鑰匙?”陸青淼問道。


  “一直在你包的夾層裏!”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沒有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隻是覺得這樣的時刻,隻有江潮源的心和她貼在一起的,那麽暖心,那麽暖心!


  很快到了陸青淼的家裏,她拿出鑰匙,打開門,有久違的不住人的塵土的氣息,陸青淼的熱淚又湧上眼眶,這是她的家啊,這是她住了二十幾年的家啊,昔日雙親猶在,如今,她歸來,已經是滿目的灰塵,如何不傷心!

  江潮源卻適時地拉起了她的手,說了一句,“走吧,一起去看看!”聲音有些沙啞,似是無比疼惜的感覺。


  陸青淼去了父母的臥室,尋找著父母一切的痕跡。


  在最頂層的櫃子裏,陸青淼發現了很多的證件,她一一挑出來,放到床上,江潮源坐在她的身邊,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陸青淼的手挑過一遍,江潮源再檢查,看看究竟有沒有用!

  忽然間,江潮源說道,“我為什麽陪你來這裏?”


  陸青淼不懂他的意思,“不是你要陪我去找崔會的麽?從她的嘴裏知道了蛛絲馬跡,然後來這裏找找我父母是不是二婚的證據!”


  “可是你父母是不是二婚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是他們的孩子,我要娶的是你這個人,和你的身世也沒有關係,被崔會抱走的孩子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和你我也沒有關係!我們究竟來這裏幹什麽?”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竟然一時間沒有回答上來,她也不知道他們倆來這裏幹什麽,江潮源曾經說過,陸青淼也許有一個姐姐或者是哥哥的,她總要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吧!那畢竟是她的同胞兄妹,陸青淼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要尋找親人的那種感覺還是深深的吸引著她。


  “繼續找吧!”陸青淼說道。


  江潮源似乎也覺得陸青淼的執拗有幾分道理,幫著她翻找了起來。


  文件太多,陸青淼找了好久,終於,在最底層,陸青淼發現了一個綠皮的小本子,看起來有些年歲了,綠色的封麵都發硬,似乎一拿就會斷裂的,陸青淼的手顫抖著,她終於看到了,上麵寫著三個字:離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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