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傻姑娘,你愛上江潮源了!
陸青淼愣了一會兒。
“為什麽?”她呆呆地問。
“你昨天晚上喊聲那麽高,鄰居都聽見了,你這淫蕩的聲名肯定傳出去了,你好好的一個清白女子,有這樣的聲名,自然是不好的;第二,你在這裏住,我每天來,和你搬回別墅有什麽區別?”江潮源似乎信誓旦旦的樣子,又像是在調侃著什麽,這種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調侃,自從昨天晚上,陸青淼向他坦白自己從未和喬振東上過床以後,他就抱著一定要重新把這個女人追回去的念頭,雖然之前也從未想過放手,即使想過放,也那麽不甘心。
他江潮源的女人,看看誰敢奪?
“好吧!”陸青淼說道。
她也有顧慮,她剛剛和江潮源上過床,而且真的做了那事兒了,即使喬振東不怪她,可是她自己心裏也不舒服,那是腳踩兩隻船的行為,她自己受不了,第二,一個人住在這套房子裏確實有些害怕,尤其是下雨天,經常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似乎江潮源和她,這一生,就已經絆住了,她絆在了江潮源的身上,此生此世,都不可能脫身。
而喬振東,她已經準備和他分手了。
一個人混亂就夠了,她不允許另外一個人陪著她。
想起江潮源曾經看過她和喬振東睡在一起的情況,喬振東看見她和江潮源睡在一起的情況,她就覺得,一切都是那樣荒唐!
“真的決定了?要搬回去?”江潮源問道。
“嗯!”她輕輕地站起來,雙腿還有些痛,都是江潮源搞的,每次都讓她有痛不欲生的感覺,而且,她許久未做,那裏自然是又幹又澀,而江潮源剛才,脾氣似乎上來了,那麽強行進入了她,她那般覺得難受!
人生已經形同行屍走肉。
“你走不了路了?”江潮源問道。
陸青淼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在收拾東西。
江潮源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看著眼前收拾東西的小女人。
她的頭發有些亂,散著,擋住了她的大半邊臉,她在低頭收拾著一個紙箱子裏的書,很認真很專注的樣子,仔細看看一本財會書,然後放在另外一個箱子裏去。
她半蹲在地上,下午的夕陽灑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臉上跳躍著。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她打排球的那時候,陽光那樣燦爛,讓江潮源的心裏那麽美好。
她抬起頭來,看到江潮源正呆呆地看著自己,驀然地臉紅了一下,頭低了下去,嘀咕著,“你看我幹什麽?”
“怎麽?在一個這麽美好的午後,看看自己的女人,也不行麽?”江潮源問道。
自始至終,他都以為陸青淼是他的女人,喬振東隻不過是一個插曲,在陸青淼因為紀薇的事情和他打架的時刻,在她自己打掉孩子的時刻,他真的有一種感覺,他握不住這個女人了,她真的不喜歡自己,放手也許是最好的。
尤其是那日,他看到喬振東強吻陸青淼的時候,心真是要碎了!
連李路子都看出來他心情差成那樣,可惜這個女人竟然連半點都不知道!
她是遲鈍,還是對自己的恨太深?
“你開車了麽?”陸青淼問道。
江潮源似乎愣了一下神,“開了,幹什麽?”
“一會兒把我這些書都給我拿回去,還有,我的衣服-——”陸青淼說道。
“你的東西,我會讓人給你收拾的,這棟房子,”他站起來環視著周圍,“我準備裝修裝修,以後我來住!”他說道。
陸青淼抬起頭來,問道,“為什麽?”
“以後咱倆打架的時候,我出來住,你還在別墅裏麵,不能再出來了!”他說道。
“為什麽?去哪裏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陸青淼說。
“那咱們就試試,看看我能不能管著,我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了,我怎麽混的那麽慘啊?”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白了他一眼。
她是江潮源的女人麽?她也不知道。
可是現在,好像除了江潮源的家裏,她也不知道去哪了!
她已經是一個無家的孩子,這個世上,好像除了江潮源的家,還沒有什麽地方是她能夠去的。
她混的才慘。
陸青淼回到江潮源的別墅的時候,是晚上八點鍾。
丁阿姨沒有想到她回來,自然是喜笑顏開的,說道,“先生終於把陸小姐給追回來了?”
“丁阿姨!”江潮源微微皺著眉頭,有點責備的意思。
丁阿姨終於閉了口,“我上去給陸小姐收拾房間!”
“去吧!”江潮源說道。
陸青淼自從搬進江家別墅,一直愁眉不展,父親的事情,還是如一個疑團在她的心裏,還有喬振東的事情,陸青淼一直沒有好意思給他打電話,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從某種意義上說,喬振東還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她現在,每日還是和江潮源如夫妻一樣,做夫妻的事情,這樣的生活,該如何和喬振東說?
這天,是晚上,江潮源在樓上洗澡,陸青淼坐在客廳的窗前,在想著怎麽給喬振東打電話。
她的手在撥弄著手機,腦子卻在想著該如何開口。
手機那頭在“滴滴”幾聲之後響起了喬振東的聲音,“青淼!”
“振東,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我現在又在江潮源的別墅住了,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和江潮源可能就這樣了,我和他分不了手,所以,我隻能-——”陸青淼猶豫著說道,腦中浮現的卻是和喬振東在一起時,他騎自行車帶自己去看夕陽時候的樣子,他穿著白襯衣,騎著自行車,他帶著陸青淼,那一刻,陸青淼的心裏那樣飄搖,仿佛又飄搖在大學時代;在醫院裏,他是陸青淼的最後的安全線,陸青淼想起那個人,心裏就湧現起深深的心疼。
痛到痙攣,她彎下腰去,深深吸著氣。
“隻能和我分手麽?”他問道。
“對!”怕江潮源洗完澡看到,陸青淼走到了院子裏,“而且,我和他——,我們-——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我那麽恨他,卻好像離不開他,他不在我會害怕,我睡不著覺,可是他在家的時候,我又恨不得和他打架,恨不得殺了他——”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和江潮源之間的日常,說起怎樣恨他,說起他那樣強迫自己,可是自己早就習以為常,反而他不在的時候,還會想他。
喬振東就一直靜靜地聽著,聽著陸青淼的絮絮叨叨,一言不發。
不知道為什麽,陸青淼先前都不好意思和喬振東說,現在要分手,卻和他說的那麽實在。
就像喬振東是她的老朋友一樣,對江潮源的感情,她自己也分不清的,她要讓喬振東來判斷。
“我理解不了我對他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可是,那天下午,他讓我跟他回來別墅住的時候,我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答應了!”陸青淼說道。
“你們又上床了吧?”喬振東猛然問了一句。
陸青淼不知道怎麽回答,心裏覺得膈應極了。
“我是不是很賤?振東?今天請你先不要指責我,好麽?我今天隻是把你當成朋友來說一說我的心裏話,而且,我拿到了我父母死前的那一段MP3,和江潮源有著莫大的關係,我很恨他,可是,我也理解不了,我為什麽又跟他回來?我自己都理解不了!”陸青淼抓著自己的頭發,在院子裏來回地走動,很苦惱的樣子,她不想讓自己沉浸在這種狀態裏,她好歹是一個注冊會計師,要有基本的素質,可是這件事情,她真的很苦惱,很苦惱。
江潮源已經洗完了澡,穿一身深藍色的睡衣,頭發因為剛剛洗過的關係,很黑,很亮,他沒有吹頭發的習慣,總是任由頭發自然吹幹,此時,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看報紙,很休閑的樣子,陸青淼的身影在玻璃門外晃動,他如何看不見?
“她給誰打電話?打了這麽久?”江潮源問道丁阿姨。
“先生,我也不知道,不過今天下午,小姐的心情是挺不好的!”雖然陸青淼一回來,丁阿姨挺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陸青淼的眉宇之間總是有著解不開的愁緒。
江潮源冷哼一聲,“自尋煩惱!”
喬振東一直在電話那頭聽著陸青淼的聲音,一句話沒說,陸青淼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她和江潮源之間的往事,有好多的事情,喬振東都已經聽過了,可是他還是不厭其煩地聽,陸青淼也不厭其煩地說。
“你今天晚上又要和他同床?”喬振東問道。
“我不知道!”陸青淼很苦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會怎麽安排我!”
“那我現在還算是你的男朋友麽?”喬振東又問。
陸青淼愣了一會兒,“所以,我才打電話和你分手麽?我如果和你是男女朋友,卻還和他住在一起,是不是腳踏兩隻船?我不想這樣,這樣我會覺得我特別髒,而且,振東,我也覺得特別對不起你!”
“那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和他一起上床,這算不算是腳踏兩隻船?就因為你和他已經上了三年床,所以,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不認為和他上床是什麽丟臉的事情,是麽?”
“喬振東!”陸青淼大喊了一句。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是麽?”喬振東說道。
縱然再溫潤如玉的人,遇到這樣的女朋友,脾氣也很難不被激出來。
陸青淼不想在糾纏這個問題,她說,“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如果說以前我還存有夢想的話,希望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那麽現在,我已經放棄了,似乎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他,我也不想再自尋煩惱!”
“那好,再見!”喬振東掛了電話。
喬振東站在自家的落地窗前,想著那個女孩子,穿白衣服的樣子,和他一起去看夕陽的樣子,見了江潮源,每次都想躲在他的身後,那樣楚楚可憐,其實,她根本沒有她自己說的那樣厲害,她隻是一個孩子,一個缺愛的孩子!
“傻姑娘,你愛上江潮源了!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他在心裏說了一句,可是,這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陸青淼捅破的,如果捅破了,無疑陸青淼就會往這方麵想,久而久之,就再也分不開了。
更何況,他們在一起睡了三年!
喬振東不知道他們的感情是如何開始的,他隻是從陸青淼煩躁的情緒當中總結出來的,她明明在潛意識當中愛上江潮源了,可是在心裏,她又拒絕承認,所以,她才煩躁。
那麽我喬振東呢?隻是你用來阻擋江潮源的借口麽?
他驅車去了江潮源的別墅,是他一貫開的奔馳商務車。
陸青淼又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想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想做到心平氣靜,可是,最終,還是心潮澎湃,她已經決定,明天一定要去一趟公安局,問一問父親的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江潮源這麽明顯的嫌疑人,竟然連公安局都沒有進,就又回來了?
她走進了別墅的客廳。
“給喬振東打電話?”江潮源問道,“讓那個小白臉來救你?”
陸青淼白了他一眼,“你管不著!”
江潮源漫不經心地翻了一下報紙,“你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卻說自己的事情和我無關,你把我當什麽,救世主?”
陸青淼不再搭理他,回身便上了樓,準備去睡覺。
剛剛躺下,江潮源就上來了,他又像讓日那樣,開始吻陸青淼。
陸青淼的眼睛卻是閉著的,好像他吻她已經是正常,她早就習慣。
不多時,江潮源開始伏在她的身上,手也探進她的內衣裏麵去,一邊深吻她,一邊說道,“他有沒有這麽摸過你?”
“你管不著!”陸青淼又說了一句。
反正生活已經如同行屍走肉,無所謂了!
窗外“嘩啦嘩啦”的雨聲已經下了起來,陸青淼歪頭去看打在窗欞上的大雨。
又是大雨傾盆,今年的雨水真的真的好多啊,陰雨已經連綿了幾天了。
江潮源也抬起頭來,雨下得很大,家裏的窗戶沒有關,雨從窗戶中間灑了進來,打濕了窗簾。
“我去把窗戶關上!”他說道。
走到了窗前,陸青淼一直在注視著他。
江潮源的身子卻在窗前怎麽也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他笑笑,“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傻瓜,以為等就能等來女人的心!”
陸青淼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也站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她看到了喬振東,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雨中,大雨已經把他的頭發打濕,貼在他的頭皮上,衣服也已經全濕了,很可憐的樣子。
陸青淼的心裏猛然升起一陣心悸,他來了麽?因為剛才自己和她說過要分手的事情,所以,他來了麽?
她衝下樓去,從客廳裏隨手拿了一把傘,走到喬振東的麵前!
喬振東站立的位置,在江家別墅的門口,陸青淼趕緊跑到他麵前,把傘撐在了他的頭上。
“振東,你這是何苦呢?”陸青淼情不自禁地問道,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癡情樣兒,她的心在顫抖。
“不許你在這裏住!”喬振東說道。
“可是,我不在這裏住有什麽辦法?我租的房子被他撬鎖了,他重新換了鎖以後,我也沒有鑰匙,這大半夜的,我要去哪裏住?”陸青淼說道。
“跟我去住!”喬振東說著,狠狠地攥著陸青淼的手,“你不能天天和這個強奸犯住在一起!你將來還要不要獨立的生活,而且,他不給你名分,什麽都不給你,你要做他的傀儡麽?”
陸青淼低下了頭,名分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沒有想過要和江潮源結婚,更沒有想過會生他的孩子,她現在隻是沒有地方住。
“我不能跟你去住的!”陸青淼說道。
“撒謊!你又不是沒有錢,可以去住酒店,可以自己租房子!你都沒有試過,就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所以,你又搬回來了,是麽?陸青淼,你別讓我輕看你,當初是誰咬牙切齒地和我說著你是怎麽恨他的,他是怎麽欺淩你,現在,你又轉頭到他的懷抱來了麽?”喬振東在質問到。
陸青淼也緊緊地咬著嘴唇,她也知道喬振東說的是對的。
這就是她從昨天一直在糾結的問題,為什麽她又搬回來了?
“陸青淼,今天晚上,你如果不離開他的家,我就一直在這裏站下去!你究竟還有沒有尊嚴?”喬振東幾乎是對她怒吼了。
“我有車,可以帶你去找酒店,你自己有錢,如果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你,你為什麽又搬到他的家裏來住,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這個地方麽?”喬振東說道。
陸青淼緊緊地眯著雙唇,她也在想這個問題。
“可是,我無論搬到哪裏,他都會找到我,和不搬一樣!我這一輩子,都逃不開他的!”
“你究竟想不想逃?”喬振東說道。
“我當然想!”
“既然想,就從今天開始,別在這裏住了,你願意天天和他同床共枕,接受他的羞辱麽?”
陸青淼又搖了搖頭。
“既然不願意,那走吧!”喬振東拉起了陸青淼的手。
“怎麽?來了一個小白臉,就想拐跑我的女人啊?”江潮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他一身黑色的襯衣,筆挺的西褲,似乎雨再大,也和他無關,雨密密地下著,明明就打在了他的身上了,卻好像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有著“片葉不沾身”的感覺,他邊說話邊向著陸青淼這邊走來,“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說服回來的,你要把她拐跑?我早就和她說過,逃跑對她來說是無用功,還是趁早別做了!喬家二少爺,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麽?”
喬振東的手掌狠狠地攥著,他猛然拉了一下陸青淼的手,“青淼,你走不走?”
陸青淼現在為難極了,剛才剛剛和喬振東說過,要和他分手的,可是現在呢?竟然又和他在一起了。
想起那日,江潮源拉著陸青淼走到穿衣鏡前,狠狠地羞辱她的那番,想起那日在“東方不夜城”門口,他那麽強暴了自己,陸青淼的心裏又懷恨在心,她的心又緊了一下子!
“陸青淼!”江潮源說了一句。
她恨江潮源這種語氣,好像她是他掌心裏的一個玩物,她必須要聽從於他,如果不聽,就不給她東西吃,這三年來,她都煩死了這種傀儡似的生活!
“走!”陸青淼對著喬振東說道。
江潮源的眼光就這樣一直盯著陸青淼,她才沒有心思看,也沒有心思研究,對她來說,這個男人死了才好!
喬振東拉著陸青淼的手,兩個在下雨的天氣裏,飛奔起來,陸青淼還回頭看了一眼江潮源,他筆挺地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追上她。
幸虧喬振東一語點醒了夢中人,把她救了出來。
這種時刻,很有驚險逃亡的感覺啊。
上了喬振東的奔馳商務車,陸青淼還有些驚惶未定,她拍著胸脯,喘著粗氣,車子越開越遠,離江潮源也越來越遠,陸青淼看著他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似乎一直在那裏站著。
江潮源進了房間以後,一臉冰霜。
丁阿姨進來問道,“陸小姐呢?”
他喝了一口茶,說了一句,“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女人,沒有主見!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跑了?她看不出來先生那麽喜歡她麽?為什麽還要跑?”丁阿姨似乎也不解,為什麽先生對陸小姐那麽好,可是陸小姐總是和先生吵架,為什麽陸小姐那麽懼怕先生?
“連你也看出來了?”江潮源抬起頭來,問道丁阿姨。
“誰看不出來啊,先生看陸小姐的眼神,還有動作,為什麽這麽明顯,陸小姐就是看不出來呢?”丁阿姨實在太詫異了,印象中,陸小姐是挺聰明的一個人啊,學東西一學就會,而且,學曆也高,還是搞會計工作的,怎麽就是看不出來先生的心呢。
“因為她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所有的努力,她都注意不到,而且,我以前做的很多的事情,讓她很記恨!而且,她以前的男朋友一直是祁莫年那個樣子的,所以,她一直以為她喜歡的是那一種類型!”江潮源說道。
“可是,陸小姐不在了,你還準備把她追回來麽?”丁阿姨又問。
“不追了!我也是有尊嚴的人!”江潮源說完,就去樓上睡覺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床,他的心不是不痛的,剛才她明明在這裏,可是現在卻什麽也沒有了。
他現在,也恨不得殺了這個女人,才解恨!
喬振東的車在青城轉悠,終於來到了一座叫做“傾城之戀”的酒店。
陸青淼雖然在青城住了二十七年,不過卻是第一次來到這座酒店,她抬頭看了看,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傾城之戀”“傾城之戀”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可是她什麽也沒帶啊,是喬振東給她辦理的入住手續,錢也是喬振東幫她付的,終於來到一座寬敞的房間裏,雖然不大,卻是很舒適的,她的衣服已經濕了。
“隻能你先脫下來,換上酒店的睡袍,然後今天晚上洗了,運氣好的話,明天就能幹了!”喬振東說。
“你還不快走?”陸青淼說道。
“走?我為什麽要走?”喬振東不解,“我把你從江潮源家裏解救出來,你就不感謝我一下麽?”
陸青淼知道他的意思,臉倏地紅了一下,“可是我真的不習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尤其經曆了昨晚,我覺得我自己真的好髒,好髒!我不可能剛剛和一個男人睡過,接著又和另一個男人親熱,我做不到!”
“那好吧,我走,你隻要出來了,我就放心了!”喬振東說,“明天周六,我陪你去逛街,買點衣服,以後,盡量不要回江家別墅了,知道麽?”
“嗯!”不知道為什麽,陸青淼回答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竟然空落落的。
她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不過卻是有的。
喬振東終於離開,又剩下陸青淼一個人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一個人睡覺了,而且和喬振東跑了那麽遠的路,她也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她去了青城公安局,那個案子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搞清楚。
雖然早就知道公安局可能周六不上班,不過,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的,因為實在等不了那麽久,她想知道,江潮源所說的永遠都不會告訴她的事情,究竟是什麽。
萬幸,今天是楊隊長值班,他看到陸青淼來,似乎並不驚訝,說道,“陸小姐,又為了你父親的案子來的?”
“嗯,是啊,楊隊長!昨天——”
“陸小姐,請問,你和潮源是什麽關係?”楊隊長不等陸青淼說話,直接問道。
“我和他?我們什麽關係?”陸青淼驚訝,她來這裏是公事,可是這位楊隊長分明是一副要私了的表情。
“我和他,我和他——”陸青淼尋思著措辭。
“我昨天是想去青大的教師宿舍樓去找陸小姐的,因為這段錄音當年我們已經聽過,隻不過,聽得比這些還要詳細,陸小姐昨天也說過這是您父親最後的遺言,所以,我想把這個MP3給陸小姐送回去的,可是我卻碰到了潮源!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在這裏住過了,怎麽又在這裏住了?這明明是陸小姐留下的聯係方式。”楊警官四十多歲的年紀,眼睛很睿智。
“楊警官,我以為我們今天是來說正事的!”陸青淼心中有著微微的怒意,說道。
“這就是正事!”楊警官說道。
“我和他——,我們是朋友,我租住了他的房子,所以認識,楊警官,你能告訴我,你們究竟從這段錄音中聽出了什麽信息麽?”陸青淼有些急了,問道。
“這件案子,當年不就已經定案了麽,令尊確實是自殺,還有令堂——”楊警官說道,“還有一些細節,不便於向你透露!”
“什麽細節?”陸青淼問道,直覺這些細節就是江潮源一直向她隱瞞的東西,可是這個楊警官為什麽也不告訴她。
“對不起!陸小姐,這關係到我們警察辦案的隱私,所以,請不要刨根問底!”陸青淼看到楊警官的臉,變成了一語不發的樣子,似乎這個問題他永遠也不準備談了,不打算讓陸青淼知道。
“好的,陸警官,我知道了!再見!”陸青淼心有不甘地離開了警察局。
一個周末,陸青淼的心情都不好。
周一上班。
江潮源的辦公室裏,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他說。
江思雅走了進來,其實這許多年來,江潮源根本就沒有把這個妹妹放在心上,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
“哥,你找我?”江思雅說道。
“坐!”江潮源說道。
這次是江潮源第一次主動打電話找江思雅,她不禁有些害怕,他和這個哥哥,平時不常走動,尤其是江家父母出國以後,兩個人的兄妹關係早已形同虛設。
“你和肖霍然最近怎麽樣了?”江潮源問道。
“挺好!”
“肖霍然把當年的MP3交給陸青淼了,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江潮源開門見山地問道。
“什麽?什麽MP3?當年什麽事?你和青淼當年的事情,我一點也不知情!”江思雅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
“行了!你別裝了,若不是你說,肖霍然怎麽知道我和青淼有矛盾,怎麽知道拿這個挑撥離間,若是沒有一個知根知底的人,他確實沒有這個本事,很榮幸,我江潮源的妹妹,竟然充當了一個叛徒的角色!”江潮源的聲音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心事,融化在他的唇齒之間。
“哥——”江思雅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了。
“另外,你上次在洗手間撿到了青淼的鑰匙,然後偷偷去了她的家,給她的水裏下了迷魂藥,等她喝了以後,把她和喬振東放在一起,然後,生怕我進不去,故意把我的鑰匙放在鎖上,所以,我正好抓了他們奸了,我若是不知道,這事兒還差點讓你們給騙了!”江潮源的聲音始終淡淡的,當日的事情,就好像他在場一樣。
也隻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為什麽陸青淼明明放在桌子上的鑰匙不見了,為什麽鑰匙會在陸青淼的門上晃悠,照時間推算,她和喬振東已經睡的那麽熟了,該是進門好久了,可是鑰匙為什麽還在門上晃悠?顯然是有人剛剛離開不久。
“哥,哥——”江思雅已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雖然江潮源的聲音淡淡的,可是她卻知道她這個哥哥的,一旦下定決心,她就定然死無葬身之地,所有的辯駁都會徒勞無功,可能會得到更加嚴苛的斥責。
“行了,坐下吧,我也沒有生氣,”江潮源說道,“你從小的心思我都理解,可是,思雅,強扭的瓜不甜,我心裏早就有人了,你也嫁了,無論你現在跟的人是誰,你終歸都是有主的人了,所以,很多的事情,還是放下吧!”江潮源坐在沙發上,對這江思雅說道。
“你是怎麽知道是我做的?”
“很簡單!我去人事部問問是誰送來的鑰匙,就知道了!”江潮源說道。
“哥,你心裏的人是陸青淼麽?她知道麽?她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而且踐踏你的付出,你的心上人就是這樣的麽?”江思雅顯然不服氣,她站起身來,對著江潮源說道。
江潮源輕歎了一口氣,“有些事,你不懂!”
江思雅剛要生氣地離開,便傳來江潮源的聲音,“你的那些小動作,該收收了!若是再讓我知道了,別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江思雅“啪”地摔門而去。
她不甘心!她絕對不甘心!
她去了財務部,找了祁曉!
祁曉在江氏工作已經七年,那時候江思雅還是十來歲的孩子的時候,常常來找哥哥,哥哥總是不願意搭理她,所以,她常常去找祁阿姨玩。
直到今天,祁阿姨和江思雅還是很好的朋友。
有些私事,自然不能在明麵上說,所以,她約了祁曉晚上一起喝咖啡。
第二天,陸青淼剛剛上班,便接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祁總監?”陸青淼很吃驚,無論她對江潮源的印象如何,都不能夠抹殺江氏是一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的事實,而祁曉是這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的財務總監,這必須讓陸青淼刮目相看。
“陸小姐,好記性!我們又見麵了!”祁曉說道。
“祁總監,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有什麽事?”陸青淼已經看到了,祁曉的手上有一個很大的資料袋,她把旁邊的活放下,專心應付起祁總監來,她還真不知道這個人是來幹什麽的?
“是這樣的,這些資料是江氏的核心資料,我想讓陸小姐審核一下,這裏有一個數字,我想讓陸小姐幫忙改一下!”祁曉說道,昨天晚上,江思雅已經和她說了陸青淼和江潮源關係勢同水火,陸青淼隨時都有殺了江潮源的心,所以,她從不曾問什麽,直截了當。
陸青淼有微微的驚訝,讓她做假賬?可是做假賬的事情,為什麽是這位財務總監說出來?根據陸青淼對江氏財務的審計,祁總監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問題,那麽她為什麽要做假賬?
陸青淼不動聲色地拿過賬目看著,這的確是江氏的核心業務,而且,陸青淼她們事務所從未審計過,看起來,這件事情,祁曉不是通過事務所,而是直接找得陸青淼本人。
可是,她怎麽會知道陸青淼一定會接這個業務。
她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放下,我先看看!”
“好!如果陸小姐看完了,有什麽想法,盡管和我說!”祁曉說道,“那我先走了!”
留下陸青淼一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為什麽呢?祁曉怎麽就斷定她肯定會做這個假賬?
她是江氏的財務總監,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陸青淼仔細看起材料來!
憑她的財務和審計知識,有一點頭緒她好像是看出來了——祁曉這好像是要陷害江潮源啊!
可是她憑什麽呢?
陷害江潮源的假賬讓我做?你們還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