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先生那麽緊張你
陸青淼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任憑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她還是迷迷糊糊的。
剛剛醒來,便看到身邊的喬振東,她大叫了一聲,“啊~~~”下意識地拿起毯子,把自己的渾身蓋起來!
喬振東已經被她的喊聲吵醒,他也迷迷糊糊地醒來,醒來以後才發現他和陸青淼赤身相對。
“這是怎麽回事?”喬振東站起來,慌忙穿著自己的襯衣,他是正人君子,自然站到了床邊,背對著陸青淼,雖然兩個人郎有情妾有意,而且昨天晚上,他也確實想和陸青淼有進一步發展的,不過卻不是這副樣子,這樣狼狽不堪。
兩個人之間,應該是水到渠成的,而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被蒙在鼓裏的。
“我們昨天晚上-——”陸青淼已經穿好了連衣裙,她攏了一下頭發,問道喬振東。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喬振東也是一頭霧水。
陸青淼明明記得她和喬振東回來以後,隻是喝了點水啊,為什麽剩下的事情,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呢?
太詭異了!讓她的心裏莫名地驚悚。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了,上班是趕不上了,中午去吃點飯,上下午的班吧!
剛要拿起桌子上麵的鑰匙,咦,江潮源的鑰匙也不在了,她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她把鑰匙放下以後,喝了一杯水的,鑰匙呢?
家裏進來人了?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喬振東也明明記得陸青淼把鑰匙放在桌子上的,還有昨天晚上兩個人為什麽會是那個樣子,他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他和陸青淼交換了一個神色。
陸青淼的臉色已經發白,那種背後有人的驚悚感讓她渾身發毛。
她慌忙地翻著抽屜,翻著櫃子,東西一點也沒少,奇怪了,賊進來了究竟是幹嘛的呢?
為什麽她什麽東西也沒有少!
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難道賊進來就是要把陸青淼和喬振東扒光,然後放到床上?可是這樣做有什麽目的?印象中,她沒有得罪什麽人,除了江潮源。
難道是江潮源?可是直覺告訴陸青淼,不是他,江潮源雖然手段狠,卻不是鬼鬼祟祟的人,而且,他的鑰匙也被自己借來了,他怎麽進的屋呢?可是,除了江潮源還能是誰呢?
會不會給喬振東和陸青淼拍了裸照?
種種的猜測,讓陸青淼的心裏忐忑不安,她愈發覺得這個房子真的住不得了,這本來就是江潮源的房子,她不想和江潮源有任何聯係的,而且他還有這個房子的鑰匙,本來她打算換鎖的,這下子,鎖也不用換了,直接換房。
“走吧,去吃飯!”喬振東畢竟是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比一個女人淡定得多。
吃完了飯,陸青淼準備去事務所,因為她的公寓本來就是在事務所附近的,所以,她每天走路上下班,倒也方便,可是,她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來,她辦公室的鑰匙連同公寓的鑰匙都在同一串鑰匙上,而且,她的鑰匙昨天晚上找不到了,她要怎麽進辦公室的門呢?
許知遠那裏倒是有備用的,他是事務所主任,當然有每個辦公室的鑰匙,不過陸青淼才不想去看他的臉,若是讓他知道自己一上午沒上班,臉還不知道黑成什麽樣呢!
雖然許知遠可能早就知道她沒去上班了,不過,陸青淼才不想去碰這個釘子了。
正發愁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陸青淼接了起來。
“請問是陸小姐麽?”電話裏說道。
“是啊!”陸青淼停住了腳步,在接著電話。
“我是江氏集團人事部主任,我叫汪玉,你的鑰匙今天早上被送到人事部來了,你來取一下吧!”汪玉說道。
“好的,謝謝!”陸青淼心裏禁不住驚喜起來,剛剛還在想著怎麽進辦公室呢,結果這會兒就有人把鑰匙送上門了,說著,“我現在過去拿行麽?”
“好的,謝謝!”
這是短短幾日內,陸青淼第二次來到江氏集團,人事部在集團的第二層,她走了上去。
汪玉主任把鑰匙遞給陸青淼。
“你怎麽知道鑰匙是我的啊?”陸青淼忍不住問道。
“是總裁說的,說今天要是有人撿到一串鑰匙的話,肯定是陸小姐的,讓我打電話給你!”汪玉說著,“就連陸小姐的電話號碼也是總裁給我的呢!”
陸青淼“哦”了一聲,心裏油生出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念頭,總之在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在她的心裏浮現,江潮源幾時曾經這樣體貼?她倒是從來沒有見識過!
拿了鑰匙就往門外走去,卻在人事部的辦公室門外碰到了江潮源。
他正低頭拿著一遝文件走了過來,沒有看到陸青淼。
陸青淼就那樣站著,躲也不是,藏也不是。
江潮源抬起頭來,才看到麵前站著的陸青淼。
“你來拿鑰匙的?”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嗯!”陸青淼答道。
“拿了就快回去吧!”他很淡然的樣子,繼續看他手裏的材料。
他這副樣子讓陸青淼覺得好生奇怪,這還是昔日的江潮源麽?為什麽見了她都不多說一句話的?陸青淼詫異地看著江潮源,他已經從陸青淼的身邊走了過去。
曾經陸青淼那樣信誓旦旦地要殺了眼前的人,可是在和他分開以後,他忽然間就變得不那麽讓陸青淼憤恨了,她也恨自己,為什麽曾經對他的仇恨一下子就都不在了。
忽然間想起了什麽,陸青淼說道,“江潮源!”
“怎麽了?”他回頭。
“你的鑰匙我找不到了,昨天晚上我明明放在桌子上的,可是-——”陸青淼解釋道。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我也不用了!”說完,又走了!
剩下陸青淼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裏。
自始至終,陸青淼就沒有搞懂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陸青淼出了江氏,往事務所的方向走去。
去事務所,要經過一條僻靜的巷子,來得時候陸青淼沒有走的,走得都是大路,不過現在已經快一點了,她還是得快點,免得被許知遠逮個正著,她加快了腳下的腳步。
忽然間,從巷子的暗道裏鑽出來一個人,他蒙著麵,陸青淼沒有看清楚是誰,然後,那個人猛然往她的臉上撒了些藥,陸青淼昏了過去,剩下的事情,什麽也不知道了。
她是在一個破舊的倉庫醒來的,陸青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的手腳都被綁著,嘴上也貼著膠布,讓她開不了口,倉庫似乎是密封著的,黑洞洞的,唯一的一個門口,卷簾也放了下來,偌大的倉庫裏,隻有一盞昏黃的燈泡,光似有似無,陸青淼覺得肚子好餓,也不知道距離她被抓起來隔了多久。
眼前有一個人的背影,她覺得好熟悉,就是忘記曾經在哪裏見過,更重要的,她也不知道她是在哪裏。
“你是誰?為什麽綁架我?”陸青淼開口,聲音卻是哽在喉嚨裏,而且還腳上還貼著膠布,她都懷疑那個人聽見了沒有。
“你終於醒了!”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聲音驚悚還是什麽,陸青淼禁不住渾身打顫。
這個聲音,她在什麽地方聽過。
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
現在的她,被眼前的這個人綁在椅子上,那個人背著身,陸青淼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片刻之後,他回過頭來,陸青淼忍不住“啊”了一聲,差點嚇暈。
眼前的這個人,左半邊臉被火燒過,留下了嚴重的創傷,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非常驚悚,陸青淼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聲音也受過傷害,所以聽起來非常非常沙啞。
“陸青淼,你不認識我是誰了麽?”他問道,猛然揭下陸青淼嘴上的膠布,陸青淼頓時覺得嘴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陸青淼忍著心裏的惡心重新又看了他一眼,還是認不出來。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十分驚悚可怖,“陸青淼,當年,你把我送進牢獄,我還以為你至少認識我的樣子呢,想不到,你竟然連我是誰都不認得了!”
陸青淼恍然想起來,這個人是肖時遠?是江思雅的老公肖時遠?
“你真是笑話,你自己挪用公款,說我把你送進去了,我潔身自好,不肯受你的擺布,你憑什麽拖我下水?”陸青淼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真是無理賴三分,自己的錯非要推到別人的頭上。
“你要是當初肯幫我做假賬,我混上兩三個月,把錢退回去,就沒事了,你為什麽不幫,你憑什麽落井下石?”肖時遠不僅臉燒傷了,而且心也燒得不健康了,他抓起陸青淼的衣領說道,“我今天把你抓來就是要讓江潮源給我送錢的,他要是不給我錢我會殺了你,殺了你!”
他變態的聲音聽起來驚悚極了。
陸青淼嘲諷地笑了起來,“江潮源?你難道不知道我和江潮源已經分手了嗎?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什麽關係,即使我死了,他也不會給你送錢來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們分手了?還沒有結婚?江潮源那麽愛你,你們為什麽還沒有結婚?”肖時遠好像有幾分吃驚,卻是在低聲吼著。
“你真是逗,兩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怎麽可能會結婚?我恨死他了,我估計他也恨死我了,所以,你把我綁架來想要勒索他是不可能的!你是在做無用功!”陸青淼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殺了我也得不到一分錢!”
肖時遠好像氣急敗壞,他所有的算盤都被打亂,手腳有些慌,原本想好的計劃被這個女人悉數打破,他們竟然分手了?
他猛然回過身來,“啪”地一耳光甩在陸青淼的臉上,陸青淼的臉上一下子起了五道手掌印,火辣辣地生疼,李路子上次打得她也很疼,但畢竟李路子是一個女人,手勁沒有這麽大,而且,肖時遠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陸青淼頓時覺得眼前發黑,腦子裏嗡嗡地響著,陸青淼抬起眼睛來,用憤恨到死的眼光看著肖時遠。
雖然從未見識過陸青淼的脾氣,但是肖時遠一直以來就知道陸青淼脾氣執拗,而且氣性很大,這是他聽他的妻子江思雅說的,想起江思雅那個女人,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有些病急亂投醫似地在陸青淼的包裏亂翻著,從包裏拿走了她的錢包,她所有的卡,拿出了她的手機。
“江潮源的電話是多少?”他問。
“不知道!”陸青淼從來不在手機的聯係人名單裏寫親近人的姓名,她是做財務工作的,對數字很敏感,很多身邊人的手機,她都記在腦子裏,聯係人名單上全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的名字。
“他的號碼呢,是多少?”肖時遠開始有些狂躁了,又重複了一遍,他看著陸青淼,兩隻眼睛的光都綠了。
陸青淼看著這個並不理智的綁架犯,知道他沒有更多的招了。
“說了,我不知道!我那麽恨江潮源,我怎麽會記著他的電話號碼,平常都是他打電話給我,他的號碼,我也從來沒有去記過!”陸青淼這話說的是真的,別的身邊人的電話,她是刻意記在腦子裏,怕的就是萬一有一天自己的手機丟了,發生詐騙的事情,不過江潮源的電話,她卻是真的沒往心裏記,也是刻意的,有時候他給自己打來電話,明明看到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以她對數字的敏感,本來早就該記住的,可是她每次都閉上眼睛,去刻意忘記。
別人都是刻意記住,她卻是刻意忘記!
該是由多少的恨,才能攢下來這般的怨念?
真是諷刺!
曾經上過床的兩個人,有了生命中最親密的關係,甚至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可是,卻要忘記他的電話號碼!
肖時遠這下子真的不知所措了,他慌亂地翻找著陸青淼的手機,忽然“江思雅”的名字躍入他的眼簾。
“江-思-雅!”他恨恨地吐出這三個字,態度倒是嚇了陸青淼一跳,兩個人不是夫妻麽?驀然想起江思雅上次曾經說過,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了,難道肖時遠知道了?
不過她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肖時遠找不到人勒索錢的話,很可能會撕票,那她就危險了,她現在要想辦法逃走才是。
肖時遠在給他的妻子發短信,寫道:你哥的電話是多少?
此時的江思雅,正坐在江潮源的辦公室裏,她一直想在江氏獲得股份,可是江潮源一直都不同意,今兒,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
江潮源對江思雅這個妹妹沒什麽感情,本來就不是親生的,江思雅是他的父母從福利院領來的,這個妹妹自小的脾性他非常了解,自私自利,為了一己之私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他一直不待見這個妹妹。
對於江思雅提出的這個要求,他已經拒絕過很多次,江思雅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冷場,陷入了僵局。
江思雅坐在江潮源辦公室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拿著手機,“嘀”地一聲,短信來了,她拿起來看看,接著冷冷地笑笑,“哥,你的前任女朋友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
雖然江思雅一直叫陸青淼“同居炮友”,不過隻有她和陸青淼兩個人的時候,她才會這樣稱呼陸青淼,現在在她眼前的人,是她的哥哥,是她從小就愛慕著的哥哥,自然不能說出這種讓哥哥生氣的話。
江潮源正在看文件,他不知道江思雅為何問這句話,不過想想,好像是的,陸青淼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原來三年了,他的電話,她從來沒有記住!
她不是學財會的?對數字很敏感?可見她當初對江潮源有多麽不用心了,他緊緊地咬了咬牙齒。
“你怎麽知道的?”他問江思雅。
江思雅把她的手機翻過來,給她哥哥看,“她給我發短信了,問我你的電話,我要告訴她麽?”
“告訴!”
江思雅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輸入著,不多時,陸青淼的手機響起了“滴”的一聲。
肖時遠匆忙拿出來看,江潮源的電話已經搞到手了,現在,他隻要告訴江潮源,他的女人在自己手裏就行了,陸青淼剛才說她和江潮源已經分手了,不過陸青淼這個女人相當聰明,這是她耍的手腕也不一定。
江潮源的電話果然響起來,上麵顯示的是一個他爛熟於胸的電話號碼,和陸青淼一樣,他也從來不存熟人的電話的,“喂!”他冷冷的聲音傳來。
“江潮源,你還記得我麽?”肖時遠詭異的聲音,從陸青淼的電話裏傳來。
此時的陸青淼已經身無氣力,她隻是能夠聽到肖時遠的話,肚子好餓,剛才又挨了肖時遠那麽狠狠地一耳光,身上已是筋疲力盡。
江潮源的眼睛看了一下旁邊的江思雅,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已經直覺不是好事,他來到頂層,“肖時遠,青淼的手機怎麽在你的手裏?”
“江潮源,你想要救你的女人,就趕快給我送五十萬——,不不,是一百萬過來!”肖時遠在那頭說道。
陸青淼忍不住冷笑,低聲說著,“他怎麽會來救我?他那麽恨我,我也怎麽恨他,而且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別癡人說夢了!”
肖時遠猛然拿下電話,用手擋住,“啪啪”地又扇了陸青淼兩個耳光,“你再吵我就殺了你!”
死就死,陸青淼這三年來,不止一次地想到過死!
死了就一了白了了!
他扇陸青淼耳光的聲音,還有他那聲嘶力竭的沙啞的聲音,即使他用手捂著手機,也已經傳到了江潮源的耳朵裏。
“你聽著,肖時遠,我現在去給你送錢!你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償命!你的地址!”江潮源的眼睛眯了起來,心裏冒著無名的火。
肖時遠看看陸青淼,她已經暈過去了,暈過去正好,省的吵到他。
“我在青城南郊,大屯路西一個廢棄的化工倉庫內,今天下午三點半以前,你必須把錢給我送來,否則的話,你女人的命就沒了!另外,你要是告訴警察,她也死定了!”接著啪地掛了電話,猛然一摔,把陸青淼的手機摔在了地上,手機摔成了兩半,陸青淼的手機帶定位功能,若是時間長了,肯定夜長夢多,所以他把手機摔了,減少了自己的風險
江潮源已經拿了一個很大的皮箱,裏麵碼著整整齊齊的一百萬,他以十萬火急的速度驅車去了南郊,肖時遠說的那個地方,他貌似有印象。
肖時遠去了門口,在焦急地等待著江潮源的到來,剛才聽他的口氣,感覺很緊張,所以,他應該會來。
他剛才摔手機的聲音太大,陸青淼已經醒來,不過她卻還是裝著暈了的樣子,萬一被肖時遠發現了,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等到肖時遠走到了倉庫的門口,她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機用腳夠了過來,可是已經摔成兩半了,她的手綁著要如何行事?
幸虧陸青淼機智,她兩隻腳脫下了鞋子,用腳把手機安好,她要小心翼翼地看著,肖時遠有沒有回過頭來看她的動靜,還要用腳笨拙地裝著手機。
好不容易裝好了,開了機,可是手機卻顯示沒有電了,一直顯示電池是紅色的狀態,而且一直在閃著,她本來想打給電話個110的,可是,照現在的電看起來,可能她的電話還沒有接通,就已經沒電關機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發短信了。
她沒有考慮,就在信息的頁麵上寫下了:振東,救我!南郊!幾個字。
正好手機沒電,一下子黑屏,她長籲了一口氣。
肖時遠一直站在門口,因為要點煙,所以他回過頭來,倉庫裏麵背風,他順便掃了一眼陸青淼的方向,正好看到她在用腳發短信,他火速把煙扔掉,邊罵罵咧咧得走了過來,“給誰發短信?給誰發短信?”
拿過陸青淼的手機,一看已經沒電,他“啪”地把手機扔到了倉庫的牆上,拿起腳來,狠命地踩在陸青淼的腳上,陸青淼“啊”地大叫了一聲,她的腳是光裸著的,怎麽能夠受得了這麽折磨,頓時,腳上起了通紅的一片。
肖時遠又“啪”“啪”兩耳光扇在了陸青淼的臉上,陸青淼這下子真的暈過去了,剛才腳上那陣痛已經讓她掉了半條命,再加上這兩個耳光!
她早就不能夠承受!
肖時遠看著陸青淼的臉紅腫的樣子,腳也被他踩得那樣難看,心想著,江潮源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他折磨成這副樣子,不會不給他錢吧?
剛要給陸青淼把鞋子穿上,倉庫的門就吱扭開了,肖時遠的心裏頓時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他原先是企業的財務人員,綁架這事兒,他畢竟是第一次幹,手生,而且,又沒有經驗。
他回頭,看到了江潮源。
江潮源一身黑色的襯衣,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另外一隻手提著一個包,想必裏麵就是錢了,他戴著一個黑色的墨鏡,看起來非常酷的樣子。
“放了她!”江潮源離肖時遠遠遠地,說道。
“咱們兩個交換位置,我在靠門口的位置,我拿了錢,我先走人,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肖時遠的腿在發抖,打顫。
江潮源的嘴角有一絲微微的笑容滲出來,帶著冰冷的涼意。
他慢慢地走到了陸青淼的身前,肖時遠走到了他的對麵,靠近門口的位置,這樣便於他跑。
“好了,這是一百萬,你拿了,趕緊走人!以後別在我眼前出現!”江潮源把包給他扔得遠遠的。
肖時遠像是一個哈巴狗那樣打開了包,看著裏麵的鈔票,白花花地閃了他的雙眼,他趕緊把包收了起來,對著江潮源問了一句,“你沒有報警吧?”
“沒有!趕緊滾!”江潮源說了一句,肖時遠灰溜溜地跑了。
江潮源回過頭來,看了陸青淼狼狽的樣子,衣裙都已經扯破,臉上也紅腫著,帶著血跡,還有灰塵,腳更是被肖時遠那個混蛋踩得又紅又腫,他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咬了咬牙齒,給她把繩子解開,陸青淼坐在椅子上,差點摔到地下,江潮源適時地接住了她,把她橫抱起來,在她的耳邊說道,“他要是敢把你怎麽樣,我讓他們一家陪葬!”
明明知道她聽不見,可是,也隻有陸青淼聽不見,這話,他才肯說出來。
他抱著陸青淼往外走,在倉庫的外麵,碰上了喬振東。
喬振東正在四處找尋著陸青淼,看到江潮源懷中的人兒,本能地以為是江潮源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
“把她放下!”喬振東看著陸青淼被江潮源折磨成這個樣子,說道。
“為什麽?”江潮源也是冷冷的。
“她是我的女人!你已經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她恨透了你,恨不得殺死你,所以,你現在最好離她遠遠的!”喬振東的口氣像是衛道士一樣,接著從江潮源的懷中接過了陸青淼,看著她滿身髒汙的樣子,忍不住心疼。
江潮源似乎有些發愣,任由喬振東從他的懷中抱走了陸青淼,然後他轉身回頭,上了自己的邁巴赫,反正和那個女人已經分手,也不指望她感謝自己。
陸青淼醒來是早上,喬振東正拿著熱毛巾給她擦額頭!
她的第一句話是,“你餓了!”
喬振東忍不住笑了一下子,“我給你買了餛飩,早就知道你醒了會餓!”
“你自己包的?”陸青淼問道。
“我哪會這種手藝?我是買好的,剛才你睡著了,我去超市買了好多吃的!我現在去給你煮。”說完,喬振東就走進了廚房。
陸青淼會心地笑了笑,喬振東符合她對男人的一切幻想,會做飯,對她很體貼,會照顧人,如果不是喬振東的父母對他們兩個的事情不看好,那麽兩個人之間應該是很幸福的。
想這些的時候,喬振東已經把餛飩端了出來,放到陸青淼旁邊的桌子上。
他把陸青淼扶了起來,讓陸青淼靠在後麵的枕頭上,把碗端在陸青淼的身前,一個一個地喂她吃,陸青淼從未吃過別人喂的東西,有些放不開。
喬振東看著她,說道,“吃啊!”
她這才張開嘴。
因為餓了好久,肚子裏空空的,不能吃太多,所以陸青淼隻是吃了幾個,就吃不下去了,她又躺在了床上。
喬振東看著她。
“你在看什麽?”陸青淼問道。
“看你啊!”
陸青淼笑了笑,“對了,肖時遠怎麽樣了?”
“肖時遠?是誰啊?”喬振東本能地問。
“就是綁架我的人啊,你不是從他手裏把給我救出來的麽?”陸青淼說道,喬振東竟然不知道綁架她的人是誰,印象中,肖時遠好像給江潮源打過電話。
“不是江——?”喬振東剛要說什麽,馬上噤了口,他的腦子反應得也很快,有許多的事情,他不想讓陸青淼知道,而且,她也沒有知道的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想睡一會兒!”陸青淼說道。
“好吧!”喬振東剛剛給陸青淼蓋好被子,就響起了敲門聲。
好像還有很多人。
喬振東去開門,陸青淼還沒有睡著,就被敲門聲吵著,她的房子很少有人來的,她也想知道是誰,看著門的方向。
果然進來幾個人。
許知遠,事務所的人事部主任李姐,還有和陸青淼關係比較好的另外一個注冊會計師,也是位女士,和陸青淼年齡相仿的,平時和陸青淼關係比較好,名字叫做阮筱笑,她不善言辭,和陸青淼倒是蠻談得來的。
“青淼,青淼,怎麽樣了?聽說你被肖時遠綁架了?”許知遠慌慌張張地坐到陸青淼的床前,“今天的事情不算你曠工,給你算兩天的工資哈,壓壓驚,壓壓驚!”
陸青淼忍不住笑了起來,許知遠也就在這種時候,才看出點體貼人的樣子,雖然有些婆婆媽媽,不過,確實讓陸青淼心裏挺熱的,她臉上的汙穢喬振東已經幫她擦幹淨了,很幹淨,隻是腳還有些麻麻的痛感。
“肖時遠已經被抓住了!”許知遠說道,剛我聽我公安局的一個朋友說的,他說,有一個人給他打了電話,說道,肖時遠越獄,還有綁架的罪名成立,估計這一輩子都在裏麵待著了。
陸青淼不解了,“誰給公安局打得電話?”
“這個我怎麽知道。再說了,就算人家公安局知道,人家也不會告訴我的,要保護證人的信息,這你都不懂?”許知遠說著,“你這周就別上班了,好好在家裏壓壓驚,工資照發!補給你一個年假。”
難得許知遠竟然這樣通情達理,放開懷抱的時候,陸青淼自然想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休息,天天忙成那樣,她都覺得自己挺可憐的。
旁邊的李姐和阮筱笑都在笑著許知遠,旁邊的喬振東也在笑著,不過剛才許知遠的一番話,卻讓他的神經莫名緊張,他生怕許知遠會說出“江潮源”這個名字,以他的猜測,那個電話肯定是江潮源打得無疑,如果不是他,喬振東還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會有這種膽量。
“你們聊,我先走了!”喬振東站在床旁邊,看著四個同事聊得很開心的樣子,覺得自己插不上話,還是走了出去。
李姐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咳嗽著,要給許知遠提個醒,可是許知遠卻像個木頭人一樣,什麽也聽不見,李姐隻能和阮筱笑對望了一下,無奈地笑笑。
兩個人看著喬振東真的走出去了,才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四個人又說了許多事務所的事情。
陸青淼在家裏歇了兩天,可是一個人實在是太悶,喬振東這兩天被他哥哥派去了外地,他正在休年假,他是想趁這個機會休年假,好陪陪陸青淼的,可是卻被他哥派了出去,陸青淼知道,喬逸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讓兩個人在一起。
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許知遠放了她一個星期的假,恍然不知道幹什麽好了。
“轟隆”一聲,嚇了陸青淼一大跳,剛才還放晴的天,那一刻忽然變了陰沉。
要變天了呢,房間裏悶熱的很,陸青淼待不住了,一個人信步走了出來。
漫無目的地走啊走啊,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一個地方,她抬頭一看,莫名一驚——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那分明是江潮源的別墅區。
可能是以前下班走這條路走熟了吧,所以信步就走到這裏了。
本想退回去的,可是已經走過來了,江潮源的別墅就在眼前,她很想看看現在的江家別墅是什麽樣子,無論她對這個地方多麽反感,可是畢竟在這裏住了三年,她抬頭看著,其實江家的別墅從外麵看還是挺漂亮的,很寧靜,很肅穆。
又是一陣“轟隆”聲,陸青淼抬頭看了看,空氣中有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還有泥土味。
要下雨了!
陸青淼沒有拿傘,剛想趕緊回家,就被人叫住。
“陸小姐,你怎麽來了?”後麵有人喊她。
陸青淼回頭看時,卻是丁阿姨。
雖然和江潮源關係惡劣,但是和丁阿姨關係還是不錯,陸青淼也和她打招呼,“您剛才出去了麽?”
“是啊,買菜剛回來,陸小姐,馬上就下雨了,你進來吧!”丁阿姨邊拿著鑰匙開門,邊對著陸青淼說。
陸青淼很猶豫,說實話,江潮源的別墅離陸青淼住的地方是挺遠的,來得時候是信步走來的,她倒是沒覺得遠,現在眼看大雨就下了,她有些猶豫了。
“沒關係的,陸小姐,先生不在的,他這兩天也不是常常回來!”畢竟在一起三年,丁阿姨也知道陸青淼和先生的關係不好,知道她在顧慮什麽。
“可是,我-——”陸青淼還在猶豫,天上已經掉下了雨點。
“快進來!陸小姐,”丁阿姨催促著,還沒走到門口,雨點就嘩啦嘩啦地落了下來,陸青淼的頭情不自禁地放在頭上擋雨,若是不來江家別墅,若不是正好碰見丁阿姨,她還真不知道去哪裏避雨。
剛進門,家裏的電話就響起來,陸青淼的心也莫名地緊張起來,本能地覺得是江潮源。
丁阿姨慌忙放下菜,接起了電話,畢恭畢敬地回答了起來,“哦,先生,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好,好!明天下午回來?好,我知道了!”
接著便掛了電話。
陸青淼長籲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擔心了,可以放心地避雨了!
丁阿姨已經去炒菜了,陸青淼也來到了廚房,她有話想問丁阿姨的,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丁阿姨,”她定了定心,問道,“紀薇沒有來住麽?”
丁阿姨正在炒著菜,江潮源家的抽油煙機也是最頂級的,噪音不大,所以丁阿姨很清楚地聽到了陸青淼的問話,“紀薇?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陸青淼禁不住有些奇怪,紀薇沒來住?
“這段時間江潮源都是一個人在這裏住麽?”陸青淼非常非常奇怪,江潮源怎麽能夠忍受得了沒有女人的生活,做起一個清心寡欲的聖人?
“是啊,自從陸小姐你搬走以後,先生就是一個人在住啊,要不然還能和誰住?”丁阿姨仿佛理解不了陸青淼的話,有幾分詫異。
她和詫異和陸青淼的詫異一樣。
陸青淼是真的不解了。
丁阿姨和陸青淼一起吃晚飯,在一起住了三年,一起吃飯的時間倒是少了,像現在這樣平等地坐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很少。
吃完了飯,雨好像還沒有停下來的態勢,反而越下越大,陸青淼想打輛車回家的,可是拿著丁阿姨借給她的傘,站在馬路上等了半天也沒有車來,丁阿姨一直勸她留下來住的,說反正今天晚上先生也不在,他不會知道的,可是陸青淼現在害怕這棟別墅,仿佛住在這裏又會回到以前那樣的噩夢連連。
可是等了四十五分鍾,始終沒有車來,本來這裏就是屬於僻靜的別墅區,別墅區的富人們都有私家車,幾乎沒有人打車,更何況現在下著雨。
陸青淼有幾分焦急。
丁阿姨一直陪著她在等,“陸小姐,你就回去住一晚吧,你住在客房,你要是害怕的話,和我住一張床,別去先生的床上睡,他不會知道的。”
陸青淼咬了咬牙,看起來也隻能這麽辦了,隨著丁阿姨走回了別墅區。
丁阿姨的房間在一樓,往日的時候,江潮源和陸青淼住二樓,陸青淼隻是有幾次偶爾經過丁阿姨的房間,倒沒有仔細看。
進了房間,陸青淼才發現丁阿姨的床很小的,可能是一米五的,江潮源的床是兩米二的,差距太大,“丁阿姨,我還是去客房睡吧!我住在這裏你很擠的。”
“你不是害怕下雨天麽?上次那麽緊緊地拉著先生,他那麽緊張你——”丁阿姨說道,“要不然我陪你去客房睡覺!”
“也好!”陸青淼可能覺得這個主意好,客房的床大,而且,她和丁阿姨在一起睡,還不害怕。
不知道為什麽,陸青淼今夜睡得很安穩,不知道因為是不是在昔日的地方住,而且身邊又有人陪伴。
半夜,丁阿姨起來上廁所,客廳的燈“啪”地一下子亮了,她有些驚慌失措,仔細看了一眼,才知道是先生回來了。
“先生,您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麽?”丁阿姨問道。
“今天下大雨,本來打算和客戶去城郊的,去不成了,就回來了!”江潮源說著,剛要上樓梯,看到客房的燈亮著,顯然丁阿姨剛從客房出來,“你今天晚上怎麽住在客房?”
丁阿姨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說道,“陸小姐來了,本來今天晚上要打車走的,可是沒有車了-——”
還沒有等她說完,江潮源要向樓上走的腳步已經轉到了客房,邊說著,“丁阿姨,一會兒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吧!”
“好的,先生!”丁阿姨趕緊回客房去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