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能力越大,脾氣越大
張德奎笑容可掬的,伸手拍了拍肖金彪另一邊肩膀:
“你是在教我做事?”
肖金彪一愣,下意識想要擺手說不是,
結果驚恐的發現這邊肩膀也廢了!
原本這邊肩膀看起來還是好好的,
他一用力,竟是肩膀都塌了下去!
“嘶——”
肖金彪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狗曰的,你不拍他,你拍我?
他肩膀裏的骨頭被張德奎輕描淡寫的拍成了粉碎!
沒有骨頭的支撐,肌肉脂肪都散了!
要不是還有皮包著,隻怕會流一地!
劇痛再次襲來,肖金彪這會兒腦子終於不抽了,想起來了他惹不起張德奎。
疼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肖金彪強顏歡笑的陪著笑臉,弓著背後退兩步:
“不,不敢……”
張德奎卻是看都沒再看他一眼,背著雙手,笑容可掬的跟趙天秀套近乎:
“趙兄好功夫,不知趙兄使的什麽掌法……”
“莊稼把勢。”
趙天秀冷笑:難道我學過【如來神掌】也要說給你聽嗎?
“趙兄說笑了,什麽莊稼把勢如此神武?”
張德奎打著哈哈,趙天秀顯然是不願說出師門。
他也沒有辦法,總不可能用強的,隻好說兩句場麵話草草結束:
“趙兄,你我一見如故,本該促膝長談一醉方休!
“但是……”
張德奎嫌棄的目光在肖金彪和他的小夥伴兒們身上掃了一圈兒:
“趙兄放心,今晚的事兒都包在我身上,我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
“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那敢情好!
趙天秀其實也發愁呢,別看他剛才打得挺爽的,
但一來被血刺激的上頭了;
二來這兩天麵對丁玲瓏田博川養成了強者心態;
三來“俠以武犯禁”,
沒有力量攤上事兒隻能是用“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來催眠自己。
有了力量攤上事兒就會忍不住想用力量平事兒。
而且打架這種事,膽子是越打越大。
白天趙天秀還刹住了,晚上就沒刹住……
此時趙天秀環顧四周,都不禁暗自心驚,
如此下去自己豈不是要殺人了?
可趙天秀覺得自己沒有錯,
社會人兒的西瓜刀都砍上來了,還手有什麽錯?
難道把脖子伸長了等著?
唯一的問題是收尾會很麻煩,
哪怕趙天秀是正當防衛,公了也問題多多。
既然張德奎主動大包大攬,趙天秀也就順水推舟的把事兒交給了他。
倒不是趙天秀心大,
而是趙天秀相信,張德奎一定會把事兒辦的妥妥當當!
……
奔馳車上。
肖金彪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後座,
目光呆滯的望著窗外的夜色。
雙肩被廢,他的心裏充滿了絕望。
昨天他還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天他就變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
關鍵趙天秀隻掐碎了他一邊肩膀,原本他還能自理的,
就是因為張德奎……
偏偏張德奎還是他請來對付趙天秀的,
肖金彪想不通,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阿彪,”
張德奎終於開口打破了車裏的沉悶:
“肩膀怎麽樣了,還疼嗎?”
你特麽還有臉說?
肖金彪真想也把張德奎膀子幹碎了,戳著他腦門兒問他:
人家把你膀子幹碎了,你疼不疼?你疼不疼?
然而現實中肖金彪隻敢陪著笑臉說沒事兒,
武道中人勢力龐大,且冷血無情。
張德奎殺他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張德奎又道:“我知道,你可能還在恨我拍碎了你的肩膀……”
肖金彪苦澀一笑:“不敢不敢……”
“我知道,但是你不知道。”張德奎打斷了他的話:
“我其實是救了你一命。”
“哈?”肖金彪驚呆了:大哥咱們從頭捋一捋啊!
你是來幫我打架的對吧?
結果你不打人家,卻把我膀子幹碎了,還好意思說是救了我一命?
不是,你們武道中人都這麽不要臉的嗎?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張德奎歎了口氣:“所謂能力越大,脾氣越大……”
肖金彪一愣:“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嗎?”
“平時呢,有空就多練拳,別老看些個心靈雞湯!”
張德奎白了他一眼:
“你在你地盤上能力夠大了,你是資助過失學兒童還是扶老太太過過馬路?”
肖金彪:?_?
“如果今天沒有我,”
張德奎撇了撇嘴:“你猜,那趙天秀會不會掐死你?”
肖金彪回想起趙天秀冰冷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他真的會掐死我!
雖然肖金彪心裏已經承認了,嘴上還是辯解道:
“不能吧,他家在這裏的……”
“家?”
張德奎嗤笑一聲:“你自己說的,他無父無母。
“無父無母,又哪裏有家?”
肖金彪還不輸嘴:“可是還有房子……”
“房子?”
張德奎不屑的搖了搖頭:“對於武道中人而言,房子算得什麽?
“以他的本事,想要多大房子沒有?”
以他的本事?
肖金彪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難道奎爺和趙天秀交過手了?
可是什麽時候……
肖金彪的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了,張德奎習慣性的想盤兩把自己的桃子頭。
這個習慣肖金彪也有,或者說大多數剃光頭的爺們兒都有。
但是張德奎習慣性的伸出右手,卻又飛快縮了回去,
換成用左手盤桃子頭。
而張德奎顯然很少用左手盤桃子頭,盤的時候姿勢很別扭。
肖金彪這時猛然想起,張德奎拍自己肩膀也是用的左手。
但張德奎的慣用手分明是右手!
肖金彪越想越不對勁,
於是表麵上嗯嗯啊啊,實際上一直偷偷的觀察張德奎右手。
但張德奎一直把右手縮在袖子裏。
車裏又黑,肖金彪看不清。
直到張德奎下車。
張德奎下車時習慣性的伸出右手去扶前麵座椅的靠背。
結果手一觸碰到座椅靠背,就好像觸電了似的,張德奎飛快的縮回了右手。
停車時車廂裏的燈就自動亮了,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肖金彪已經看清楚了!
張德奎的右手手心竟是鐵青鐵青的!
就好像被凍傷了一般,還冒著寒氣!
然而山城是赫赫有名的三大火爐之一!
晚上都三十多度,不中暑就不錯了!
怎麽可能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