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應該有讓人忌憚的東西
顏氏一族的覆滅，讓姬煌宇至今想起來都覺得過於突然。
顏氏的強大，幾乎是整個大陸公認的。
結果沒有經曆過任何戰爭，顏氏就被一股不知名的神秘勢利在一夕之間摧毀了。
顏氏的覆滅，讓當時的西瀾國舉國震驚。
他的父皇，當即召集群臣議事，派人前往天山調查真相。
原本大張旗鼓的調查，忽然又把這件事壓下去了，不查了，讓當時的他很費解。
先皇不肯告知緣由，他也就無從知道真相了。
“在世人眼中，顏氏一族很強大，你們太祖皇帝會留下不能入侵天山的遺旨還算正常。隻是如今，顏氏一族都覆滅了，竟然依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覬覦天山這片土地，真是不可思議。”慕吟初感慨道。
天山與西瀾國接壤的城池叫做襄城。
曾經的襄城是很熱鬧的，也有兵力，城門也有人把守。
而今，襄城不見士兵，城門大開，任何外來人員都可進入，完全是一座自由的城池。
這樣的襄城，這樣的天山，隻要任何一個國家派兵前來駐紮，整個天山地界都將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
可就是很詭異的, 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覬覦天山。
姬煌宇微微蹙著眉, 眸色幽深晦暗，緊抿著唇,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不覺，攬著慕吟初到了正廳。
攬著慕吟初坐下之後，他依舊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樣。
另一邊，穀芷悠等人坐下之後, 也全都眉頭緊鎖, 全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們都怎麽了？”慕吟初詢問。
穀芷悠抬眸看了慕吟初一眼，神色複雜，“想你和皇上剛才的談話。”
“你也覺得古怪是嗎？”
穀芷悠點頭，“確實古怪, 你若不提, 我都沒意識到，這麽些年，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試圖占據天山地界。”
“西瀾國這邊, 太祖皇帝有留下遺旨，禁止後世子孫入侵天山，難道其他國家也是一樣的情況？”慕知林說道。
“應該不會這麽簡單。”穀芷悠眉頭緊蹙，“想想北燕國，若北燕國太祖皇帝也有留下遺旨，不讓後人入侵天山，那為何，北燕皇室還敢和毒宗勾結, 覆滅顏氏一族？
既然都做出了覆滅顏氏一族的事情, 又為何這麽些年，一直不出兵占領天山？
若說, 曾經世人忌憚顏氏一族, 可如今，明麵上已經沒有顏氏一族存在, 應該沒什麽可忌憚的了。”
慕吟初認真聽著, 目光看向姬煌宇, “皇上有忌憚過天山嗎？十幾年來, 就完全沒想過占領天山？”
姬煌宇神色有幾分不自在，“沒有, 太祖留下的禁令，朕銘記於心, 加之朕沒有開疆擴土的野心，所以從未想過占領天山。其他國家是什麽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那個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聞雲庭話說一半忽然打住了，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那個，皇上是個沒野心的，隻求國泰民安。”
慕吟初想到了什麽，目光在姬煌宇和穀芷悠之間來回，頓悟了。
皇帝做太子的時候, 心上人逃婚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 應該思慮最多的，是心上人什麽時候能回來。
沒心思開疆擴土也是能夠理解的。
“也就是說，其實皇上並不忌憚顏氏一族？”穀芷悠詢問, 神色淡然，就像是沒察覺到慕吟初異樣的眼神。
姬煌宇麵色嚴肅，“曾經, 朕知道顏氏一族強大，但並沒有很忌憚。顏氏滅族以後，就更加不存在忌憚。”
“那就奇怪了。”
穀芷悠神色複雜，“皇上單純是沒野心，所以沒想過占領天山，難道其他國家的君主也是沒野心的？
一個國家的君主沒野心說得過去，所有國家的君主都沒野心，按理說不太可能。
內心裏，我還是覺得，天山地界，應該是有些什麽東西，讓世人忌憚。
可又實在想不透，天山既然存有讓世人忌憚的東西，當年又為何會有人對顏氏一族出手。”
想不透的不止他一人, 在場所有人都是困惑的。
“從先祖的個人傳記中來看, 天山唯一值得忌憚的, 也就隻有二世祖顏姝和顏玨了。”慕吟初說道。
穀芷悠蹙眉, “你的意思，兩位二世祖還活著？”
“我沒這麽想，我是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始祖，或者是兩位二世祖，曾經留下了什麽東西，讓曾經每一個國家都忌憚害怕？所以，至今為止，沒人敢占領天山？”
穀芷悠仔細想了想，點頭，又搖頭，看向姬煌宇，“皇上怎麽說？”
姬煌宇眸色幽深晦暗，“朕對天山並不忌憚，所以不知道其他國家的君主，甚至是北燕毒宗，他們是否對天山有所忌憚。
皇後的猜測，有幾分道理，但也隻是猜測。
顏氏先祖，祖祖輩輩的個人傳記之中，都沒有提及有任何厲害的東西存在。
而且天山若真存在什麽厲害到讓人忌憚的東西，那顏氏一族就不應該被滅族。
可若天山沒有厲害的東西，又無法解釋這麽些年，天山依舊獨立於所有國家之外，不曾被任何國家任何勢力占領。”
慕吟初聽著姬煌宇所說，腦袋都疼了，“又多一樁想不透的事情。”輕歎一聲，“算了，不想了，該通透的時候，自然就通透了。”
“是這個道理。”姬煌宇笑著，握住慕吟初的手，“別有太多憂思，對咱們孩子不好，凡事往好的方麵想。”
“知道了。”慕吟初衝著姬煌宇笑笑，眉眼彎彎，“我想吃糖葫蘆，我們現在就上街吧。”
“不太好吧？”姬煌宇猶豫，“你之前研究機關陣法，已經很累了，這會兒應該好好休息，明天去逛街比較合適。”
“不要！現在就上街！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呢！從來了天山，就一直待在百草園，都沒出去過！就當出去散散心了！”
姬煌宇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應下，“行吧！”目光看向聞雲庭等人，“你們也一起上街吧！快過年了，街上人多，皇後大著肚子，總歸是有些不方便！你們跟著一起，能看顧一二！”
皇帝都這樣說了，自然沒人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