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血液有毒

  “能讓先皇忌憚的存在，對西瀾國是莫大的威脅，朕必須知道那是一股什麽樣的勢力！”姬煌宇沉聲道。


  帝王的固執與堅持，讓瞿達很無奈，若他的父親真的是自殺，那很顯然就是想用自己的死阻止皇上，皇上為什麽還不肯罷休呢？

  “皇上，先皇嚴禁調查，臣的父親也希望不要調查，就說明查下去對西瀾國不利。若不調查，威脅可能不是威脅，若調查，怕會惹上禍端。


  我們西瀾國一直以來都安安穩穩的，又何必把國家把百姓陷入險境呢？”


  瞿達苦口婆心地勸說。


  “陷入什麽樣的險境？”姬煌宇詢問。


  西瀾國有幾十萬軍隊，這種情況下會陷入什麽樣的險境？戰爭嗎？若是戰爭，那敵對西瀾國的，必然是另一個國家。


  若非戰爭，那又會是什麽樣的險境？

  是像顏氏那樣，遭遇了慘烈的屠殺，一夕之間不複存在嗎？


  顏氏並不弱小，能屠殺顏氏的，要麽是軍隊，要麽是一批又一批的武林高手，又或者，顏氏的敵人是製毒高手，讓醫術高明的顏氏一門無力反抗。


  姬煌宇能想到的隻有這三種可能。


  “臣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險境，隻是聽父親的口吻，很忌憚。”瞿達說道。


  姬煌宇神色晦暗，或許不需要去調查顏氏，而是應該查一查，這個大陸上，哪一股勢力，強大到讓一國的君王都深深畏懼。


  他長這麽大，對於這樣讓一個皇家都忌憚的存在，一直聞所未聞。


  但先皇知道，瞿太師應該也知道，不然不會提起就忌憚。


  老一輩的人都知道，而他卻不知道，說明那股勢力近些年低調了很多，低調到讓人忽略了。


  就算再怎麽低調，史書上都該是有記載的。


  可他卻沒有看過。


  “既然先皇和瞿太師都如此忌憚，那朕不會明著調查，會隱秘一些。當年調查顏氏那些人由吏部任命，又經由吏部卸任，瞿大人如今是吏部尚書，就由瞿大人將人秘密尋回。”


  瞿達不願意違背父親生前的遺願，又不能違逆君王，很為難，“皇上，臣的父親剛過世，按照禮法，臣需要回鄉守孝三年。


  臣若不回鄉守孝，不知道的，還以為臣貪慕權勢，臣會被天下人詬病的，禦史那裏也會彈劾。”


  姬煌宇抿唇，氣息沉了沉，“既如此，朕派其他人去找人也一樣。”


  瞿太師過世，身為吏部尚書的瞿達回鄉守孝，瞿太師的其他兒子也得回鄉守孝，瞿家算是從顏氏一門的案子裏徹底摘出去了。


  “臣，謝皇上體恤！”瞿達恭敬叩首。


  姬煌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步離去。


  默默守候一旁的聞雲庭，複雜的眼神看了瞿達一眼，跟著姬煌宇離去。


  另一邊，穀芷悠和兩個太醫一番查驗，已經有結果了，正在瞿家正廳等著姬煌宇和聞雲庭。


  見著姬煌宇，穀芷悠神色幾分凝重，“皇上，有所收獲，是中毒。具體是什麽毒，以我目前的醫術，無法確認。一起去榮安侯府吧，慕吟初可能會知道。”


  姬煌宇眉頭緊擰，眸色沉沉，“那就先去榮安侯府，先見了慕吟初再說。”


  ……


  一行人前往榮安侯府，彼時慕吟初正縮在榻上小憩。


  她回來之後就打算休息的，結果沒有困意，就選擇看書了。


  看久了，眼睛乏累，才開始休息。


  迷迷糊糊間，聽到綠硯來稟，“主子，皇上來了，同來的，還有穀少爺和聞大人。”


  慕吟初微微睜開了眼眸，腦子還有些迷糊，盯著綠硯看了片刻，“你說誰來了？”


  “皇上，穀少爺，還有聞大人，一起來了。”綠硯說道，皇上竟然會和穀家少爺一起來，震驚死她了。


  慕吟初很意外，沒想到皇帝會和穀芷悠一起來，皇帝不是著急回宮去見瞿太師嗎？

  “讓他們進來吧。”


  “主子，鞋子得穿上！”綠硯提醒，三個大男人，進她家主子的閨房就已經很不妥當了，若她家主子還不穿鞋子，那就太失禮了。


  若被皇上看見，怕是會不高興。


  慕吟初起身，穿上鞋子，順便捋了捋頭發。


  見她身上沒有不妥之處，綠硯忙出屋去邀請姬煌宇三人。


  以往，姬煌宇來慕吟初這裏，都是直接進屋，還是第一次需要通稟，不過他內心並沒有任何不滿。


  畢竟綠硯說慕吟初在休息，他帶了兩個男人一起來，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慕吟初剛起床的樣子，給足慕吟初時間充分準備。


  由姬煌宇領頭，穀芷悠和聞雲庭跟著他，三人一起進屋。


  剛進屋就看到了坐在桌旁喝茶的慕吟初。


  慕吟初還給姬煌宇三人分別倒了一杯茶。


  姬煌宇坐到了慕吟初身旁，聞雲庭坐到了對麵，穀芷悠坐在聞雲庭身旁，與慕吟初之間空了一個位置。


  如此“懂事”，讓姬煌宇很滿意。


  “你們三個怎麽會一起來？”慕吟初詢問，很疑惑。


  穀芷悠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碟，放到了慕吟初跟前，“你看看這個！”


  慕吟初盯著眼前的小瓷碟，碟子上有幹涸的血漬，有一半的血漬呈現黑色，另一半，是正常血跡幹涸後的暗紅色。


  “這是什麽？”


  慕吟初下意識拿起小瓷碟打量，更疑惑了，不解的看著穀芷悠，“這是血吧？誰的血？讓我看什麽？”


  “瞿太師死了，這是瞿太師的血。”姬煌宇在穀芷悠回答之前，說道。


  “瞿太師？就是那個去找聞大人，告訴聞大人，先皇嚴禁調查顏氏滅門一事的瞿太師？死了？”慕吟初驚訝地看著姬煌宇。


  姬煌宇嗯了一聲，神色晦暗，“就是那個瞿太師，朕讓聞雲庭去宣他進宮，瞿太師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脫，不願進宮。後來就暈倒了，然後就去世了。”


  瞿太師如此突然的離世，讓慕吟初怔了下，低頭瞧著碟子上的血跡，眸色暗了暗。


  伸出手指，輕輕在那暗紅色的血跡上抹了抹，拇指和食指輕輕撚了一下，將手指湊到鼻尖輕嗅，閉上了眼睛。


  姬煌宇，穀芷悠，聞雲庭，三人一瞬不瞬地看著慕吟初，全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