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穀芷悠逃婚的原因
姬煌宇沉著臉，“就算朕平衡好與穀芷悠的關係，穀氏也不可能為朕所用。”
當年，穀芷悠逃婚，他一怒之下差點滅了穀氏。
最後是穀芷悠以性命相威脅，他才放過了穀家一幹人等。
這些年，穀氏一門幾乎不與官府打交道。
聞雲庭神色複雜，“隻要皇上不對穀芷悠采取過激的手段，穀氏還是有可能為皇上所用的。”
“嗬！”姬煌宇冷笑，“朕並不缺一個穀氏！不一定非要利用穀氏來抗衡祁氏！這些年，朕對穀芷悠已經足夠縱容，她不回來則罷，既要回來，朕就絕不會再放任她離開！”
聞雲庭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帝王的愛充滿了壓迫，容易讓人窒息。
若真的對穀芷悠硬來，不僅會將穀芷悠推得更遠，隻怕還會引來穀芷悠的反擊。
八年的時間，穀芷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隻知道用性命威脅帝王的女子，而是在穀氏內鬥之中，以女子之身，穩奪家主之位的鐵血女子。
“皇上，萬不得已，不要跟穀芷悠硬碰硬。總歸是一起長大的，除卻男女之情，也有年少時的情分在。臣會從中周旋，隻希望您與穀芷悠能以友好一些的方式相處。”
姬煌宇沉默，他當然希望能與穀芷悠往好的方向發展，前提是，她不會像之前一樣對他避而不見。
可聞雲庭也說了，穀芷悠說，不會見他。
這也注定了，他隻有對她強硬一些，他們才會有可能在一起。
……
彼時的臨安城，穀家。
正廳裏，為了穀芷悠入京之事，族中的幾個長老爭執不休。
“好容易離開了京城，家主突然說要回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皇上對家主的心思，別人不知道，家主自己心裏沒數嗎？八年前，皇上為了家主，差點滅了穀家。這些年皇上一直不肯大婚，家主若是回去，難保皇上不會來硬的。”
“若是家主有入宮的打算，那回京也無礙，可家主既然對皇上無意，貿貿然回京，這不是又一次挑起我們穀家與帝王的鬥爭嗎？”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擔心穀芷悠與帝王對上。
八年前，穀家與皇室之間的對抗，差點毀了整個家族，所有的穀家人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上首的位置，穀芷悠端坐，一襲簡約的白色衣裙，頭發簡單地紮成一個馬尾，麵上罩著麵紗，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
深沉的目光往眾人麵上一掃，沉聲開口，“我意已決，明日就啟程回京，我無意與帝王交鋒，所以盡可能不見他。”
“家主去了京城，天子腳下，能夠避而不見嗎？皇上不肯大婚，可見對家主的執念有多深！家主隻要進京，恐怕皇帝會第一時間找上家主！”
麵紗下，穀芷悠神色幾分無奈，“我盡量躲著吧！若皇帝執念太深，我真的躲不了，那就隻能跟皇帝說清楚了！有些事一旦說開，恐會帶來滅門之禍，我入京後，家族的人能分散就分散吧。”
“滅門之禍？家主什麽意思？”
眾人糊塗。
穀芷悠深沉的目光在各位族親臉上一一掃過，“今日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你們可知道，我為何會逃婚？”
“還請家主示下！”
穀芷悠抬手將臉上的麵紗揭下，露出了一張透著幾分剛毅的麵龐，深邃立體的五官，唇周邊還有短小細密的胡茬子。
在場眾人，全都一臉驚愕，不可置信。
“因為本家主是男子，如若不然，皇帝那般癡情的人，本家主也很樂意嫁的。皇帝若是知道本家主是男兒身，打死我都是輕的，怕隻怕，他一怒之下滅我九族。”穀芷悠無奈道。
他逃婚的時候，已經十六歲。
那時候他就比一般女子高大，但好在五官還算清秀，沒人懷疑他是男兒身。
可若真的嫁給姬煌宇，他是男兒身的秘密就藏不住。
那時候的穀家內鬥太過激烈，若是再被先皇知道他是男兒身，一條欺君之罪，穀氏一門絕對會覆滅。
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隻能選擇逃婚。
“家主，你……真的是男子？”穀家大長老激動地看著穀芷悠，佝僂的身子顫抖，“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們穀氏有後了！太好了！”
“家主是男兒身，為什麽要男扮女裝呢？”穀家二長老按耐住激動，詢問。
在場十幾個人，全都好奇地看著穀芷悠，等待他解惑。
穀芷悠眸光幽深，“穀家內鬥有多激烈，各位長老爺爺都是知道的，幾個叔叔伯伯為了家產，相互算計，相互謀害，我的父親兄長，全都死在內鬥之中。
母親為了保我性命，不僅對外宣稱我是女兒身，還將三歲的我送去了天山學醫，遠離家族鬥爭。
我歸來之時，幾個叔伯依舊在相互算計，你害我，我害你，最終兩敗俱傷，膝下的男孩兒一個個都沒能活到成年，到最後，家族無後，我以女子身份掌管穀氏。
這些年，他們依舊不安分，一直盯著我，在我身邊安排了不少俊逸的男子，就希望我能嫁給他們安排的人，這樣就能夠從我手中奪權。
若非我一直隱瞞男兒身份，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還是夫人明智。”大長老一臉感慨，“差一點，穀氏就絕後了。”
“家主既是男兒身，那就更加不能回京了，若是皇上知道，不會輕饒了家主的。”
穀芷悠神色複雜，“我必須得去京城！當年顏氏一族滅門，師父提前將我送走，然後讓我守護顏氏的三位小姐，並且讓我承諾娶其中一人為妻。
我找了十六年，顏檸，顏沅，顏諾，姐妹三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丁點消息都沒有。
我師父的女兒顏諾，從出生起就被送走了，大概率還活著。
顏檸和顏沅兩姐妹，有消息稱她們被抓了，真假無從證實。
不管給我寫信的是誰，我都必須去見！”
顏諾他沒有見過，顏檸和顏沅也隻有模糊的印象。
三姐妹，他先見到哪一個，哪一個就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