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鍋裏碗裏的都想要
慕吟初被慕雨柔威脅,麵上沒表現出來惱怒,心裏著實惱火。
這火氣還沒消,陸續傳來的消息,讓她的臉色越來越沉,內心抓狂。
京兆尹已經派出人,在安樂街附近挨家挨戶的查找。
榮安侯府就坐落在安樂街與嶽東街的交界處。
慕吟初眉頭緊蹙,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頭發,不知不覺扯掉了好幾根。
因為雲姨娘多嘴,家裏好幾個人都知道她一宿未歸。
隻要一盤問,她這又是穿綠衣服,又是一宿未歸的,嫌疑太大了……
慕吟初腦瓜子疼,“這查得未免也太快了!”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
“主子,這下該怎麽辦?”
綠硯焦急萬分,若是被查到,丟失清白的事情會暴露,下毒謀害忠勇侯府二公子的事也會獲罪。
慕吟初思索良久,冷靜了,“牧弛,往靖王府走一趟,告知端容郡主,不管誰問起,前日晚上,我跟她在一起,夜宿靖王府!”
牧弛領命離去。
“主子與端容郡主不是打過架嗎?端容郡主怎麽可能會幫主子?”
綠硯沒想到慕吟初會求助端容郡主。
“端容想要我手中的如意館。”慕吟初淡淡道。
綠硯驚訝得嘴巴能塞鴨蛋,“端容郡主要如意館做什麽?”
這如意館可是小倌館,專供男人女人尋歡作樂的地方,端容郡主一個十五歲的黃花閨女,又出身名門,要如意館……
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不僅端容郡主名聲有虧,這整個皇家都會麵上無光。
“主子,如意館可不能給端容郡主,若是被查到,靖王爺定會認為是您帶壞了端容郡主。到時候,以靖王爺的脾氣,一定會帶兵踏平了咱們榮安侯府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得先保住自己。”
慕吟初煩躁,她這些年與京圈貴女都甚少來往,唯一一個比較熟悉的端容,還是因為兩個人在如意館打了一架。
端容完全就不像個大家閨秀,大大咧咧的不說,小小年紀不學好,專喜歡往青樓賭坊鑽。
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想上手摸一下,看見長得好看的女人也想摸一下,就是一個男女不忌的女流氓。
認識三年,若不是她拳頭硬,都不知道被端容占了多少便宜。
萬不得已,她壓根不想找端容幫忙。
也就兩刻鍾,京兆府的人來了榮安侯府,來了三十人。
顧長安也跟著來了。
整個榮安侯府,除了慕吟初,所有人都被喚到了前院。
顧長安和京兆府的人一一進行盤問,事無巨細。
一圈下來,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二小姐,四小姐,雲姨娘,在被問及府中可有女子整夜不歸的時候,言辭上肯定地說沒有,但眼神閃爍。
並非她們想幫著慕吟初隱瞞,而是慕吟初的名聲攸關整個榮安侯府的體麵,所以為了侯府的顏麵,默契的守口如瓶。
雖然守口如瓶,但是躲閃的眼神露出了心虛。
顧長安本欲逼問,忽然想到了最近喜好穿綠衣服的慕吟初,變了臉色,強壓下不安,打發了京兆府的人,他則是獨自前往慕吟初的小院。
他走得急,沒多大會兒就到了綠吟閣。
“綠吟閣”三個大字,讓他盯著看了許久,臉色有幾分難看。
未經通稟,直接推門進屋。
慕吟初半倚在躺椅上看書。
青絲半綰,發髻上一支碧色玉釵,碧綠耳墜。
一襲茶綠色單衣。
腿上蓋了墨綠色的毯子。
見著顧長安進來,慕吟初隻是抬眸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手中的書翻了一頁。
顧長安靜靜注視著她。
女子眉眼低垂,左眼角一顆別具風情的淚痣,挺直秀美的鼻子,紅唇微抿著。
精致的瓜子臉,肌膚白皙像塊瑩潤白玉。
不說話的時候,美得像一幅天然的畫。
對於他的到來,她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顧長安壓下心中的不安,笑著,走向慕吟初,在她身側落座,“初兒看的什麽書?”
“人物傳記。”
“雖然你穿綠衣服很漂亮,但以後還是不要穿了。”顧長安笑著道。
慕吟初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麽?許你朝三暮四,不許我含沙射影?”
顧長安失笑,抬手刮了下慕吟初的鼻頭,“真是個小醋壇子。”
慕吟初心裏一陣惡心,在慕雨柔沒有插足之前,顧長安對她親昵,她並不反感,左右以後都是要成婚的。
現在是真的很是抵觸。
“男女有別,顧世子還是別輕易踏進我閨房的好,讓人瞧見了會傳出閑話的。”
顧長安笑容僵了下,“你以前可沒這麽多規矩。”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慕吟初語氣淡淡。
顧長安無奈,“還在生氣呢?你這氣都生三個月了,至於嗎?”
慕吟初冷笑。
顧長安耐著性子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柔兒隻是一個妾,你會是我的結發妻子,她與你不可比。”
慕吟初譏笑,“不可比,那你還要?”
“我是個男人嘛,總歸是有需求的。”顧長安說得理所當然。
慕吟初冷笑一聲,低頭繼續看書,“慢走,不送!”
顧長安臉色難看了幾分,“我都這樣好言好語的跟你說了,你到底還要我怎樣?不過就是一個妾,你至於跟我一直鬧……”
“顧長安!”慕吟初冷了臉,“我沒有跟你鬧!我是惡心你!希望你離我遠一點!”
“你!”顧長安氣惱地站起,惱火地看著慕吟初,“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看看你這性子,哪裏像個貴女?有哪家貴女像你這樣跟未婚夫鬧脾氣的?”
“看不順眼就退婚!”慕吟初冷冷道。
“你!”顧長安強忍著火氣,“別張口閉口就退婚!我從沒想過退婚這件事!你也不許想!”
“嗬!”
慕吟初來氣,真是個狗男人!
鍋裏碗裏的都想要!
“顧長安!你給我滾!”
顧長安好歹是個世子爺,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受女人的氣?脾氣上來了就準備走,才剛踏出屋又折了回來。
嚴肅了一張臉,認真地看著慕吟初,“我問你,前天,你有沒有出去過?”
慕吟初眸光微閃,“當然出去過。”
“去了哪裏?”
顧長安心裏不自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