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再拒門外
“娘娘……參見公主。”
勝春行禮，見宮傾月點頭，隨後站到了泠落的身後。
養狗人手裏牽著狗，跪下行禮道。
“草民參見王妃，參見公主。”
泠落點點頭，淡淡道了句。
“平身吧。”
“謝王妃。”
泠落認真地打量著正坐在地上、歪著頭、吐著舌頭看她的哈士奇，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泠落身後的勝春開口解釋著，說清這狗的來曆。
“這是北疆兩年前進貢的哈士奇，一直飼養在宮外，後來產了仔。”
泠落點點頭，問了一句。
“它咬人嗎？”
“回娘娘，不咬。”
“太可惜了。”
泠落失望的地嘟囔了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身邊的幾人都能聽到。
勝春和宮傾月的嘴角微抽，這遺憾的語氣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讓這隻狗去咬王爺！！！
養狗人見泠落不高興，試探問道。
“娘娘若是不滿意，草民回去再換。”
“算了算了，就它吧。”
泠落擺擺手，看了看狗子，瞬間就被萌得手癢，然後用希冀的眼神看著養狗人。
“我可以摸摸嗎？”
養狗人將手中的繩子高舉過頭頂，態度十分恭敬。
“自然可以。”
“二哈過來，過來過來。”
泠落一隻手牽著繩子，一隻手摸著狗頭，臉上的喜悅都快溢出來了。
哈士奇低著頭溫順的走來，趴在泠落腳下賣萌打滾，白色的肚皮朝上。
泠落蹲下摸著它軟軟的肚子，一人一狗相處很是愉快。
“帶他下去領賞。”
“是。”
“謝王妃。”
養狗人磕頭謝恩，隨後就被勝春帶出去了。
宮傾月見泠落很喜歡這條狗，狗也溫順，也上前摸了摸，女孩向來無法對可愛的東西視而不見。
“嫂子……想好這狗叫什麽了嗎？”
“宮離殤。”
泠落不假思索就說出了個名字，宮傾月聽到後腿突然一軟，差點就跪了。
“嫂子，咱換個名字吧。”
“我不！”
泠落的語氣極為倔強，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任性。
“……這起名字最忌諱重名是吧……”
宮傾月為了他哥的臉麵，隻能繼續勸道，璃王若是和狗同名，這得笑死天下人。
“大名二哈，小名宮離殤，不接受任何反駁。”
泠落繼續摸著狗頭，語氣難得強勢。
宮傾月見泠落固執，也不再勸了，等他哥回來再說吧，我的哥，你再不回來，連名字都沒了。
就這樣，泠落和這狗子玩了一整天，晚上將二哈送進狗窩，她才去休息。
盡管泠落很喜歡這狗，但是還是沒有抱它，更沒有讓它進殿，二哈的活動範圍僅是在院內。
明今晚繼續去萬花樓稟告泠落的行蹤，句句不離狗，說到這狗的名字也叫“宮離殤”時，宮離殤把手裏的酒杯捏碎了扔在地上。
“竟然有不知死活的狗跟本王搶女人，還搶名字！”
明聞言抿抿唇，嘴角微抽，低著頭並沒有說話，您該。
“昨夜……屬下聽到殿內有哭聲。”
“在本王走後？”
“是。”
宮離殤的眼中劃過疼惜，半響才問道。
“王妃今日有提起過本王嗎？”
“……未有。”
“王妃問過本王的行蹤嗎？”
“……不曾。”
“王妃知道本王身在青樓嗎？”
“不知。”
宮離殤額角的青筋微跳，眼中怒火燃燒，慕容泠落真是可以！
“回宮。”
隻見，宮離殤突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要回去算賬了。
璃王宮
宮離殤和明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在窩裏趴著的狗子聽到了動靜，抬起頭豎著耳朵向這邊看來。
見宮離殤是個生人於是竭力吠了起來，寂靜地深宮中傳來一聲又一聲犬吠。
宮離殤停下腳步，轉頭瞪向這不知死活的狗。
似乎察覺到了宮離殤的殺意，這通人性的狗子的叫聲也逐漸小了下去，最後不敢再叫，隻是“嗷嗚”一聲。
見這狗識相，宮離殤這才滿意的轉過頭來，吩咐身後的明道。
“這狗若是再敢亂叫就堵上它的嘴！”
“是。”
狗子聞言乖巧地趴在窩裏裝死，不敢亂叫，這個男人是惡魔。
宮離殤再次推門，殿門還是沒有打開，可裏麵的燈光還在，泠落並未休息。
泠落的確沒有休息，門是她剛才聽到犬吠聲才插的，就猜到是宮離殤回來了。
泠落並不想讓宮離殤進門，即便她自己也清楚這是幼稚的賭氣行為。
“把門打開。”
宮離殤並沒有敲門，聲音低沉，顯然是壓抑著怒氣。
“不打，請王爺從哪來回哪去。”
“本王的住處，你讓本王去哪？”
泠落一時無言，委屈再次爬上心頭，他還知道這裏是住處，既然知道為什麽一直不歸？
連住都不住，何談住處，他還以為自己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一個人嗎？
“宮離殤，今天晚上我也不會讓你進門的。”
泠落的聲音有些無力，突然就不想再和他爭辯了，乖乖上床閉上眼睛睡覺。
“慕容泠落！”
任憑宮離殤在外麵說什麽，泠落都沒有說話，氣得宮離殤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明天和王妃一起上朝。”
“是。”
生了一肚子氣的宮離殤一回到萬花樓就開始折磨所有人，萬花樓裏的啞掉所有人都無辜忍受著璃王的高壓。
這一夜的萬花樓閉門迎客，但依舊是歌舞升平，可這萬花齊放隻為一人。
歌女唱了一夜，舞女跳了一晚；啞掉了的嗓子，麻木的四肢璃王不讓停，無人敢停。
這個男人的確是惡魔……
那些本想來萬花樓尋花問柳、飲酒作樂卻被拒之門外的王公大臣們將宮離殤罵了個遍，以至於明日早朝的奏章全都是彈劾璃王的。
次日，清晨
泠落一夜未睡，不到五更就起來了，勝春拿著朝服，給泠落更衣。
沒有了平日起床時的纏綿溫存，泠落難得提前出門。
外麵，天色未亮，東方依稀點綴著三五小星。
泠落抬頭望著這有幾分昏暗的黎明前的夜空，內心複雜並且淒涼，正如《詩經》所言：
“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
軟轎前
“屬下奉王爺之命，與王妃一同上朝。”
泠落看了明一眼，不悲不喜，臉色淡淡道。
“走吧。”
勝春上前，替泠落掀開轎簾，扶她上轎，泠落的心情她能理解一二，對此無奈又心疼。
王妃雖然嘴上什麽都不說，可她知道王妃的心裏是難過的，很難過很難過……隻盼著王爺能早點回來哄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