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廬州的再次邀請
“媽,你們到底有什麽矛盾啊?”
伊詩文意識到自己的過往,是讓兒子童年學習音樂的罪魁禍首,許然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現在就很想知道,自己老媽和程彩靜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
程彩靜包著餃子,望望幫自己包的丈夫,再看著許然,答非所問道:
“你說你不原諒程彩靜,是不是因為你把小時候吃的苦,全部賴在她身上了?”
許然愣愣,搖頭道:“沒有!”
他一直站在伊詩文的立場去考慮這件事。
伊詩文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對丈夫說:“你來說吧,我懶得提那些破事!”
許立軍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在整理語言,不過他臉色不太好看,想來是為以前的事而生氣。
“你媽高中的時候,和我,和程彩靜,都是同學,還有好幾個你不認識的叔叔阿姨。當時呢,我們學的都是播音主持。你媽那會特別漂亮,而且學習非常好!後來我們都上了安廣,到了大學裏,她也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學校有需要主持的活動,是她上。獎學金也是被她拿去了。還被人家說成什麽校花?”
許然仰著臉看一臉驕傲的老媽,仿佛都能想象得到這樣的畫麵。
九十年代,一襲白裙,長發飄飄的老媽抱著書本走在校園裏,那群男學生藏在樹後偷看,嘴裏念叨著女神這個詞。
“都說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程彩靜就很嫉妒你媽。除了學習和能力,還因為那會有個各方麵都不錯的富二代一直追你媽,但你媽卻始終拒絕他。剛好程彩靜一直暗戀這個男的,所以嫉妒心又在作祟。”
說到這兒,許立軍停下了包餃子的動作,“後來我們進了電視台,那些不如你媽的,都陸陸續續得到鏡頭的機會,唯獨你媽一直在深夜電台。如果隻是這些也就算了。她還教唆一些人冷落她,也就是所謂的職場冷暴力。同時還散布謠言,說你媽傍大款,私生活有問題。那段時間,除了我和另外幾個叔叔阿姨,沒有人願意跟她多說話!”
後來的事,許然都知道了。
那段時間伊詩文變得非常抑鬱,常有喝農藥自盡的衝動。若非老爸悉心照顧,可能也就沒有自己了。
他清楚了當年的事,也和許立軍一樣,變得很沉默,心裏堵得慌。
倒是伊詩文在短暫的黯然後,一笑而過。
“坦白說,當年的事,我很早就不在意了。現在隻希望你能早點成家,小妹能早點長大!”
說到小妹的時候,在沙發上一邊爬一邊看動漫的許伊聽到了,她伸長了腦袋望餐桌的方向。
伊詩文看到後,臉上露出了美好的笑容,母性光輝溢於言表。
家裏的兩個女性一個說是不在意,一個懵懵懂懂,但兩個男性卻還在難受。
“果然我沒有原諒她是對的!反正她這次不太好受!”知道了這個,許然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
許立軍沉聲道:“然然,謝謝你。你做了我這些年想做,卻一直做不到的事!”
身為一個男人,最痛苦的,莫過於深愛的女人被欺負了,而自己卻隻能幹看著,無能為力。
這些年來,伊詩文或許能釋懷,但許立軍很難忘記。
許然同樣是男人,他非常能理解許立軍的心情,心如刀絞?可能連殺人的心都有!
這時,伊詩文的嘴巴動了兩下,望著丈夫很動容。她時刻記得,如果不是這個男人,自己真的會喪失所有活下去的勇氣。
還好,還好有他!
許然知道老爸是心情沉重的,哪怕現在程彩靜即將麵臨很大的困境,也不能泯滅當初對妻子的所作所為。
他深吸了口氣,覺得要調劑一下家庭氛圍,於是就笑著問道:“爸,這事咱不提了,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和我媽上大學那會的事啊?她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女神,你呢?是不是一直暗戀她?”
許立軍愣了愣,看著妻子,“其實我那會,不喜歡你媽!我隻想好好學習!”
許然:“……”
原來我爸曾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學霸啊!
“他當初一直以為我和那個追我的富二代在一起,結果不是!”伊詩文笑道,“那個富二代叫什麽來著?姓魏是吧?現在好像是在當娛樂主持?”
許立軍想了想,“魏雲,那會他們都說你倆在一起了!而且你身上那麽多光環,我哪敢多想啊!”
“結果,我媽白給你當媳婦了,是吧?”許然笑著說。
他記得老媽曾說她是個白給少女。
許立軍露出笑容,覺得娶到伊詩文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
他驕傲道:“我照顧你媽七天,七天後,她就問我要不要結婚?我當時聽到那話,人都嚇傻了。我照顧她,完全是因為看她太傷心了!結果……”
“七天,厲害!”許然豎起大拇指。
許立軍有那麽一絲嘚瑟,“你什麽時候也能找個照顧七天,就願意托付給你一輩子的女孩子啊?”
許然擺手:“那我不行!我沒你這麽厲害!”
許立軍就知道兒子不行,現在這個時代,可不像自己那會。
他回憶道:“雖然我和你媽深入接觸隻有七天,但這七天內,她就知道了我的好,所以她才願意嫁給我的!”
“是不是啊,媽?”許然問道。
伊詩文看著丈夫笑了笑,也沒說話。
這是默認了。
一會過後,許立軍上廁所去了,伊詩文小聲道:“你別聽他嘚瑟,哪有七天那麽短啊!我在高中就暗戀你爸了!”
許然一聽,砸了咂嘴裏的茶,感覺味道突然變了,怎麽有種喝檸檬汁的感覺?
……
吃完餃子後,許然回到臥室,小女友早已等候多時。
她興高采烈的報告好消息:“我剛才聽說,新台長給了程彩靜降級處罰和嚴重警告,然後台內嚴查了一些事情。具體的就不說了,反正你和阿姨的大仇都得報了!”
“我和阿姨的仇都得報了?”許然捕捉到了一個小細節,“聽你這個意思是,你知道我媽的事?”
小老板眼珠轉了轉,“不知道啊!我猜的!”
“猜的?”許然狐疑。
“對啊!猜的!”小老板解釋道,“我覺得你是不會主動挑事的,所以肯定是因為阿姨和程彩靜有恩怨。我婆婆那麽美,也肯定不會主動挑事!”
“好吧,你這解釋雖然牽強,但結果是對的!”
小老板故意問道:“那……阿姨和程彩靜到底怎麽回事呀?”
許然沒解釋,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兩人有矛盾。
小老板心領神會,也就不再追問。
她笑嘻嘻道:“其實相對於這個,我更想知道,阿姨是怎麽和叔叔在一起的?我感覺肯定特別浪漫!”
“浪漫?其實一點都不浪漫!我媽說她在高中就暗戀我爸,然後被照顧了七天,七天後就在一起了!”
小老板眨眨眼,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無意中聽到許然和未來婆婆的對話。
當時許然說,未來婆婆是白給,看來還真是!
“不過咖啡你不要喪氣!才七天而已!你家純純我,隻是被你照顧半天,兩碗薑撞奶就芳心暗許了哦!拿這個跟我比,阿姨不算什麽!”
小老板驕傲的語氣從電話裏傳了出來,聽得許然一愣一愣的。
“怎麽這個也能很自豪的說出來嗎?”
“那當然!阿姨白給,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我白給,我也很幸福!一個女孩子能找到一個讓她幸福的男人,就算白給,那也是很值得驕傲的啊!”
小老板歡快的說出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
她覺得白給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給對人。
許然明白後,感覺心裏暖暖的,他問道:“你覺得跟我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肯定啊!你看不出我一天到晚都笑著嗎?嘻嘻嘻~”
電話那頭,小老板嬉皮笑臉。
許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到,“希望我可以一直讓你笑!”
小老板鼓著嘴露出微笑,心裏愛意與感動交織混雜。
“任重而道遠哦,許先生!”
“路漫漫其修遠兮,白小姐!”
……
廬州,省電視台。
程彩靜被調離了娛樂總監的位置,因為台內影響,還被罰款60萬。以她的歲數,和張景生現在當權,再想往上爬已經不太可能了。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程聞華是一點異言都沒有。他甚至主動要求張景生,嚴肅清理一下台內的不作為和亂作為員工。
張景生聽在耳裏,也真的就這麽去做了。
於是他開始悄咪咪,又笑眯眯的去摸查一些員工,提拔另一批員工。
在做這些事的同時,他也在想如何抓住許然。
這個念頭是在沒有黑粉事件之前,就已經在腦海中具備雛形了。
再從此次事件來看,就更加確定了。
許然的人脈有點不一般,最起碼不怕自己。
但這個年輕人也不是那種蠻橫無禮,持寵而嬌之人。
張景生覺得自己有一點是做對了,就是當初知道許然專門擠壓安省春晚時,沒有很無腦的去怨恨討厭,而是分析對方為什麽不來?
並且在知道是因為伊詩文的時候,還有點感動和理解。
所以他左思右想後認為,許然這樣有情有義的人不是抓不住。
可是,要怎麽抓呢?
如何抓,才能讓他得到好處,自己這邊也不會吃虧呢?
想著想著,他找來新的娛樂總監袁成瑞。
這個新總監他空降後沒多久就注意到了,四十歲正值當打之年,也挺有能力,人也合自己胃口。
袁成瑞一到,張景生就開口問:“小袁,元宵晚會的錄製怎麽樣了?”
袁成瑞坐在辦公桌對麵,微微有些拘謹,“一切順利!”
張景生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問道:“如果我想讓你臨時加一個歌唱節目進去,你能做到嗎?”
電視台的時間是非常精密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出錯,都要物盡其用。
一首歌最起碼也要四分鍾,這還不算報幕謝幕這些。
要想臨時加,很難!
可以說,幾乎做不到。
不過,袁成瑞稍微思索了一會後,說道:“是這樣的,張台,直接加難度係數很大。不過可以換!”
“換哪一個?”張景生隻負責給問題,不負責解答。。
袁成瑞道:“本來有一場節目是程彩靜帶領策劃團隊朗讀詩歌,現在她上不了台,我們臨時換了人。如果非要加一個歌唱,那就把這個詩歌換掉。我們現在還沒有放出節目單,換掉沒問題的!”
換節目很正常,比如央視的春晚,在真正演出的前一天,都有可能替換掉節目。
而元宵晚會采取錄播,所以可操作性比較大。
聽到可以臨時替換,張景生挺高興,他說道:“嗯,我知道了。節目單是正月十三放出去是吧?你先讓他們繼續排練,換不換我等兩天給你答案!”
“好的張台!”
袁成瑞一離開,張景生立馬讓另一個人去聯係於倩。
於倩知道兩邊的事,覺得今時不同往日,或許可以再合作一次。
許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錯愕。
這昨天還差點就要打官司了,怎麽今天就打電話來讓去上台唱歌?
“一首歌500萬!”於倩有些激動的說道。
錢,當然不能沒有,但許然還有考慮其他問題。
小老板知道後,覺得許然可以去,第一是有錢,第二是能得到安省市場。
許然又問了問伊詩文,伊詩文也和白頌純一樣的想法,她並不希望兒子放棄自家這邊的市場。
而且伊詩文說,電視台也不是全都是程彩靜那樣的人,真正的毒瘤已經拔除了。
思忖良久,許然讓於倩回複可以去。
張景生知道後大喜過望,這在他看來,不是一個明星上場的事,而是和許然的關係緩和了,更重要的是,許然後麵的人不會再說什麽。
他在這兒沾沾自喜,許然則是在考慮這突然過來的一檔通告,回鄉節目。
想起《廬州月》,他心裏又有了一首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