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們這兒還招學生嗎
當《廣東愛情故事》落下帷幕，無數觀眾沉默了。
他們的心仿佛被捏住了一樣，都開始喘不過氣來了。
迷茫，畏懼，憂愁等等情緒紛雜，明明白天上了一天的班，此刻卻絲毫沒有睡意。
這時，有一個名為慕眠的用戶發了條微博，很快就被大家頂上了熱門。
頂他的原因是，此用戶是韓傾言的老公。
【這下真哭了，突然想殺你，怎麽辦？@許然】
微博一出來，同時關注他和韓傾言的粉絲們在下麵說笑，但也有很多的在抒發自己的感受。
“韓姐想起了她剛出道那會，名氣不大的辛酸日子了，心疼一波。”
“初中畢業就南下，漂泊了十年，還沒闖出個樣子，感覺什麽都能做一點，但又感覺什麽都做不了！”
“我和我同鄉的女朋友一起出門的，現在還在一起。真的很感謝她，能在我迷茫的時候能陪在我身邊，並給我努力的理由！”
“這兩首歌看似是北漂南漂，但卻寫給了每一個出門在外的人，真的好心疼他們！”
“兄弟們，我是看開了，早就擺起來了！”
……
韓傾言看到老公說自己哭了，有些尷尬。
不過也不覺得自己是個明星，就不能哭，她有故事，她一直記得自己曾經是個漂泊者，而且那段日子印象深刻，終生難忘。
韓傾言：很抱歉因為一個小事就占用了大家的公共空間，還是把空間讓給許然吧！不過聽完了兩首歌，難受是真的，我們都一樣。
她這微博似乎是在向大家證明一件事，就是她真的因為兩首歌而落淚了。
一時間，許然唱哭天後成為了熱搜，比兩首歌的熱度還要猛。
但兩首歌是根源，談及天後之時，不可避免聊到它們。
此時，兩家春晚還沒結束，其節目就已經占據了熱搜榜前三。
短視頻軟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兩首歌的錄播片段。
微博上，視頻下，各種在外打工的漂泊者都在訴說自己的心酸。有的在一個城市，回不去家的，便開始抱團取暖。
而那些和許然沒什麽過節的歌手演員們，在聽到兩首歌後，也逐漸被感動，開始發微博談及自己的感受，幫忙擴大影響力。
見狀，白頌純眨眨眼道：“好好的春晚，本該熱熱鬧鬧的，怎麽感覺被你玩成了訴苦大會？”
許然想了想，發了條微博。
“未來可期！”
白頌純點讚並轉發：“笑一個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讓自己快樂快樂才叫做意義~”
“我用《稻香》的歌詞，算不算夾帶私貨？”白頌純發完後忍不住問許然。
許然搖頭：“這是雞湯，很善良的雞湯！”
“嘿嘿，那就是，雞湯來咯~”白頌純笑嘻嘻的說道。
許然瞥了她一眼，果然富家子弟大多是體會不到漂泊的滋味的。
但其實他是誤會了，白頌純不是體會不到，隻是考慮到自家男朋友也是漂泊者，所以想表現的更加積極樂觀一點。
別忘了，她也孤身在外，隻不過家庭條件很好，沒有柴米油鹽的煩惱，體會的不夠深切罷了。
同樣的，許然的粉絲和今晚的觀眾，也不全是漂泊者。
他們隻覺得歌好聽，值得收藏，更深刻的感受還沒有體會到，倒是注意到了另外的亮點。
那就是許然居然還會說粵語？
有很多廣省粉絲在微博下麵留言。
“誰又看不出他給我們廣省觀眾的誠心呢？都開始唱起粵語了！其實呀，那個，就是，就是許然發音有那麽一丟丟不標準。不過無傷大雅，我愛死他的！”
“作為南漂，這歌粵語和普通話的來回切換，讓我覺得好有代入感。我有時候也是說著說著就說粵語，然後又不自覺的轉回了普通話。”
“廬州人實名羨慕，為啥許然不回廬州啊？你不要忘記我們這幫，你老家的粉絲啊！”
……
和所有人預想的一樣，許然的兩首新歌又一次在春晚的舞台上爆了。
有些衛視看到後，慶幸沒有和許然同期。現在他自己打自己，成績如何？
京都和廣省的春晚導演還沒得到最終的數據，可他們在對比兩家的收視曲線時，發現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現象。
那就是，這家的低穀期，大部分都是對應著另一家的上升期，兩邊的曲線就像互補的南美和非洲大陸一樣。
尤其是在許然出現的時候格外明顯。
“流量密碼！”京都的導演忍不住驚歎。
不過，雖然收視率暫時還沒有統計出來，但他從數據曲線上，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京都比廣省略勝一籌！
廣省在許然的節目過去後，就再也沒有大幅漲過了。
但自家在許然結束後，依然能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準線上，這是因為多了一個白頌純。
事實證明，他的分析沒有錯。
在收視數據正式出來後，京都以1.921贏了廣省的1.874。
網絡數據那邊也是以1400多萬的平均數，多了廣省幾十萬。
雖然在同期輸給了京都，但廣省一點都不失望，因為這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了！
以往都是在六七八徘徊，這次居然暫時排在了第三！
而且就目前來看，這前五是沒得跑了！
他們在這兒樂得開懷，而看到兩家成績的江省春晚策劃，有些目瞪口呆。
完了。
他似乎看到了有四家春晚打底後的貴省，是如何恐怖！
以前貴省根本不會被當成競爭對手的，這次居然就因為一個人，一個節目一首歌而讓自己提心吊膽？
他欲哭無淚，越來越後悔沒聽林朝文的話，邀請許然來助陣。
不過他不是最慘的，與其提心吊膽不同的是，程彩靜麵如死灰。
真完了！
湘省2.2，京都1.921，廣省1.874，川省1.851……
前五的位置就剩下最後一席，而現在可還有八家春晚沒出台啊！
這裏麵，甚至還有個手握許然新歌的貴省，以及老三家的江省！
她和整個電視台的人都以為，在浙省翻車後，自家有個搏取前五的機會。
可結果，他又送了兩家衛視進入了前五榜單？
節目主任林霞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敢相信道：
“這前五的四位，許然竟然全部都在！他該不是來故意壓你的吧？”
其實這念頭早就在程彩靜心中出現過了，隻是當時沒覺得會成真。
現在一看，對方還真有可能就是帶著無可匹敵的信心來狙擊自己！
關鍵是，好像還真的要被狙到了！
“怎麽會這樣？”程彩靜喃喃，有些失魂落魄。
自己在電視台工作了二十多年，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
林霞分析道：“剛好這個前五是有官方那邊的宣傳獎勵，他還就不多不少，專門去了五家。所以這不明擺著要跟我們作對嗎？”
程彩靜也知道了這就是事實，可又能怎麽樣呢？
已經敗了，敗得很徹底！
林霞看老同學一言不發，知道她現在很氣憤
她跟著沉默了很久，最後望了眼身後緊閉的門口，小聲道：
“設個局吧！找點水軍買熱搜，說許然忘本，嫌棄家鄉衛視給的少，故意不回來！”
一聽這話，程彩靜有點被嚇到了，她看看門口，“你瘋了？要是他把我當年對伊詩文做的那些事給說出來怎麽辦？”
林霞聽後，不慌不忙地反問：“證據呢？”
程彩靜語塞，是啊，證據呢？
剛才都被收視率給整懵了，現在正常了才想起，許然壓根就沒有證據。！
難道僅僅憑借伊詩文的片麵之詞，就能坐實當年自己故意讓父親不把她調到幕前，自己故意煽動別人去冷暴力她的事，就是真的了？
“誰說有能力的人就一定要升職加薪了？她就隻能待在電台，哪兒都去不了！”林霞嗤笑道。
程彩靜沒接話，話是如此，可現在已經不是父親當台的時候了，她做什麽事都得小心謹慎。
因為她兒子即將大學畢業，如果自己出了事，那兒子來到電視台後，得不到更好的照顧怎麽辦？
但，這口氣就這麽的咽下去嗎？
……
網上熱熱鬧鬧的，兩首歌又一次讓許然火了。
因為這一次的兩首歌是寫給在外務工的漂泊者們，而這些漂泊者又是這個社會的主要構成。
所以，有很多社會學家，紛紛點讚兩首歌很有人文關懷。
許然倒是沒空去理會網上的這些話題了，他現在正在機場，準備回家過年。
他和白頌純是同天的機票，兩人一前一後走。
白頌純的班機在前，所以許然打算先把她送走，然後再等自己的。
這是兩人確定關係以來的第一次分別，一想到有將近半個多月見不到對方，白頌純心裏眼裏，就滿是不舍。
“你會想我嗎？”
她靠在許然的懷裏，此時天蒙蒙亮，冬天的華城哪裏都很冷，唯獨這個懷抱最暖和。
許然道：“這取決於你想不想我！”
“我當然想！我每時每刻都會特別特別的想你的！”白頌純緊緊抱著對方的腰，她力氣很大，不過許然並沒有覺得不適。
他笑道：“想我可以，但不要變成望夫石！”
“呸！我才不要你當我丈夫呢！”白頌純小臉飄紅，煞是可愛。
“我跟你講，你過年回去不許和別的女孩子有過多接觸！尤其是朋友聚會，就算推辭不了，你也不能送那些女性朋友或者同學回家，更不準喝醉酒，知道嗎！”
“好！”許然應道。
“回家後，你必須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不能隻發信息，而且每天都要給我彈視頻！”
“好！”
“我不在了，別人給你介紹對象，你不能答應！見麵都不行！”
“好！”
“你在家遇到麻煩也要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你解決，我也要跟你一起承受！”
“好！”
許然覺得小女友有點像老媽，臨時前老媽也曾這麽叮囑過自己。
但那會是親情，這會是愛情，那會是感動，這會是心動。
小女友的叮囑還在繼續，最後說著說著，突然就癟著嘴，帶著哭腔說道：
“我舍不得你！”
許然一愣，鼻頭也忍不住一酸，他將手放在對方後腦勺上，輕輕的摸了摸。
“這隻是暫時的，我們未來可期！”
他把安慰那幫漂泊者的話說給了白頌純聽，白頌純怔怔後，抽著鼻子用力點頭。
“嗯！”
兩人擁抱了一會，再次檢查一遍機票護照之類的登機物品，白頌純看了眼時間，離別越來越近了。
她仍有心事放不下。
“你元宵節真的不來華城嗎？”
“有事就來，沒事就在家！怎麽了？”
又是一個聽過的回答，白頌純的眼底心裏再次充斥著莫大的失望，她搖頭笑道：“沒事啊，就是想問問！”
許然點頭，“我好像聽你說過，你元宵必須在家過是吧？”
白頌純輕輕的嗯了一聲。
“挺好的，元宵是團圓節，你確實該和爸媽多聚聚。畢竟你是個女兒，還常年出門在外。”
許然都可以幻想出，要是自己有個白頌純這樣的女兒，一天到晚得有多擔心。！
白頌純低著頭不說話，就像第一次問許然元宵節在哪過一樣。
離別時和考試結束前的時間一樣，過得飛快，許然提醒白頌純得進機場了。
白頌純也知道分離是不可避免的，她一步一回頭，三步還沒走完，就轉身回來。踮起腳尖，快速的啄了下許然的臉頰，然後又像之前那樣，紅著臉離開。
“許然，我很喜歡你！”
許然眨眨眼，又被占便宜了？
“嗯，我也很喜歡你！”他笑著說道。
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方才離開。
兩人雖然分開了，但手機上的信息是一直沒有斷過。
在一條條你來我往的微訊中，白頌純到家了，許然還在天上飛。
白誌文親自來接女兒，看到女兒一坐上車後，就擱那低著頭玩手機，嘴角還時不時的會淺淺勾起，心裏就直冒酸水。
很快，許然也落了地，他和伊詩文說了時間，是晚上六點。
但現在，其實隻是早上八點多。
他並不想讓伊詩文來接，因為機場在廬州西邊，自己家在東邊東縣，兩者之間相距有四十多公裏。
在沒有太多行李的情況下，實在沒必要麻煩老媽跑一趟。
所以他轉了大巴，三個小時後，終於是到家了。
推開門許久未見的大門後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他尋思著現在應該都是在培訓機構裏。
許然把行李放下，稍微休息了會，便帶上門去自家的培訓班了。
詩文藝術培訓，現在不僅是東縣最大的一家藝術機構，在全國都是非常有名的。
無他，隻因這家機構走出了一個新人季的摘牌總冠軍。而且現在還剛好掛在熱搜榜第一上，甚至掛了有三天了！
有這麽輝煌的成績在，所以有不少廬州市區的家長，都願意把孩子給送到東縣來上培訓班，目的是為了沾沾福氣。
人一多，那地方就不夠用了。
本來詩文培訓隻有一家，後來半年之內，一口氣就開了九家分店！另外市區還有五家正在裝潢。
可生意做大也不是好事，許立軍和伊詩文忙的連年貨都沒空去買，隻能拖親戚去幫忙置辦。
許然也曾在電話裏多次勸說不要辦那麽多，但沒取到太好的結果。
他明白，爸媽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讓自己未來的後路更加寬廣一點。
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並不需要這條後路。
許然一邊想著該如何再勸勸爸媽，一邊就慢慢走到了自家的培訓班門口。
這是總店，也是自己小時候學音樂的地方。
店麵裝潢什麽的都沒有改變，招牌被雨水打的掉色嚴重，看上去很沒排麵。
但就這總部，還真就不是什麽人能進去的！
許然站在門口看了會，然後推開玻璃門進去。
一進門，他有些愣。
嗬，居然都有前台了？
“您好先生，這裏是詩文培訓，我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嗎？”
前台小姐姐站起來，露出職業微笑。
因為許然是戴著口罩的，所以對方認不出。他朝裏麵看了看，能聽到一些音樂，想來是正在上課。
他準備直接進去，但突然間興趣大發，問了句：
“你們這兒還招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