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梯之上
火焰，忽然熄滅。
阿耶斯緩緩走過來，道：“你果然隱藏了實力。”
周小山扭過頭呆呆看著他，一時還沒能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
“這樣的話，就算繼續追殺你，你也肯定能逃走吧？”
阿耶斯冷冷看著周小山，眼中突然露出一絲戲謔：“既然如此，我隻能換一種方法了。”
“你想幹什麽？”周小山從阿耶斯的表情中感到一絲不妙。
阿耶斯冷笑道：“既然我殺不了你，那麽我想想……我把你家的房子拆了怎麽樣？”
周小山一愣：“拆房子？怎麽拆？”
阿耶斯冷哼一聲，張開手掌：“當然是使用我手中掌控的這與生俱來的權利，雖然我從來都不在意它，但拿來對付你，倒也沒有所謂。”
周小山眨了眨眼：“所以你是可以做到向我們鎮裏的政府機關施壓，讓他們把我家房子拆掉？”
阿耶斯冷笑道：“是啊，怕了吧？”
周小山看著阿耶斯這一臉冷酷的模樣，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還感到有些小興奮。
“拆！”
“哈？”阿耶斯愣了愣。
“不，應該說是請你務必幫忙讓他們拆了我家房子！”
周小山雙手合十：“拜托了！”
阿耶斯滿臉疑惑地看著周小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難道……你很希望自己的家被拆嗎？”他遲疑地問道。
周小山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房子拆了可以拿到一大筆拆遷費，那還不好嗎？那筆拆遷費對你可能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我們這樣的窮人來說可是一大筆錢。”
“是這樣嗎……”阿耶斯抿緊了嘴，露出有些懊惱的表情。
“所以……拆嗎？”周小山又滿懷期待地問道。
“哼！”
阿耶斯重重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讓你父母的工作丟掉！”
“你讓我父母丟掉工作嗎？”
周小山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也不是不可以。我爸媽的工作本來就太辛苦了，你讓公司單方便辭退他們，他們還能拿到一筆違約金，正好可以趁機換個工作。”
“那麽，也拜托你了！”周小山說著向阿耶斯鄭重地鞠了一躬。
之前這個是敵人，但是現在這可是幫助他們家改善生活的大善人，必須好好對待。
阿耶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突然氣道：“算了，還是殺了你吧！”
他渾身熱流湧動，馬上又要動手。
周小山這時也緩過神來，大腦運轉飛快，舉手喊道：“等等！”
“你又要怎麽樣？”阿耶斯怒道。
周小山道：“我想起了一些線索，可以告訴你！”
“那你快說！”阿耶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周圍的熱流再次平息。
“但是有個條件。”
周小山笑道：“你得給我爸媽升職加薪！”
“你說什麽？”阿耶斯又皺緊了眉頭。
周小山繼續道：“房子就不需要你拆了，畢竟住這麽久也有感情了，但是幫我爸媽升職這種小事還是需要你幫忙了，反正對你來說也是很簡單吧？”
他見阿耶斯還有些遲疑，又笑道：“求人辦事就是要給人一點好處，這是我們這邊的習俗，你也該習慣一下，是吧？”
阿耶斯露出了無語的表情，憋了半天憋出幾個字：“你……無恥！”
周小山無奈笑了起來：“這就是我們平民老百姓的生活方式啊，你這種闊家大少爺當然不會了解。”
阿耶斯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我答應你了！所以你現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真的答應了？”周小山還一臉驚喜地多問了一句。
阿耶斯惱怒道：“是的，我答應你了！那對我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太好了！”
周小山歡呼一聲，又迅速鎮定下來，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道：“好，那麽現在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阿耶斯凝神等待周小山說出情況。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這是你非要我說的……”
周小山露出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輕輕說道：“我在一周前的山頂之上……見到了外星人。”
說完這句話，周圍似乎安靜了下來。
周小山觀察阿耶斯的反應，阿耶斯像是愣住了，半天表情沒有變化。
“那個……聽起來可能是有些不可思議了，所以你能相信我說的話嗎？”
周小山緊盯著阿耶斯。
他提出外星人不僅是想掩飾山上的發生的事，同時也想試探阿耶斯對那神秘天梯知道多少。
畢竟阿耶斯這一身力量顯然也與天梯有關，他不可能不知道天梯的存在。
而說到天梯，一兩個世紀以前的人是用“天堂”、“神跡”形容它的，而現在時代進步了，自己用“外星人”形容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這時阿耶斯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露出又忌憚又欽佩的表情：“果然，你的表哥他做到了……”
“我表哥做到什麽了？”
周小山裝出疑惑不解的模樣：“你真的相信我見到外星人了？我告訴別人他們都不信的。”
周小山表麵還在裝懵懂，心裏已經確定，阿耶斯果然知道天梯的事。
阿耶斯露出一絲高傲的表情，冷笑道：“你跟那些普通人說這種事，他們當然不會相信。我問你，你口裏的外星人，是一道在空中發著光的金色階梯嗎？”
“是啊是啊，你怎麽知道？”周小山擺出驚訝的表情。
阿耶斯目光投向天邊，淡淡道：“我曾上去過一次……”
周小山這時才真的驚了，他都隻是在下麵看著表哥爬上天梯，卻沒想到這和他差不多年齡的阿耶斯已經上去過了。
“你上去過了？上麵到底是什麽樣的？”周小山急忙問道。
阿耶斯目光中透出回憶的神色，即使是此刻說起，他的聲音中依然帶著敬畏與震撼。
“那上麵是無盡的高空……”
“沒有盡頭，也沒有依靠，天梯就那樣高懸在天空之上，攀爬在上麵，就好像進入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尤其是爬得高了，下麵的地麵逐漸被雲層覆蓋，向下見不到底，向上也望不到極限，人像是被世界所遺棄，能夠感受到的隻有暴曬、寒冷、與孤寂。”
阿耶斯露出心有餘悸的笑容，卻又帶著幾分難掩的興奮。
“那裏不是一般人可以涉足的領域，每向上攀爬一點都會承受巨大的壓力，我隻向上攀爬了大概幾百米就被迫撤回了，但即便如此，我的身體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猛地握緊，一蓬火焰從他的指縫間溢出，
“我掌握了和老師同樣的火焰，我的生命……已經進化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透出自傲的光芒。
他沒辦法不驕傲，當他踏上過真正的山巔，這山下的普通人在他眼裏，已經和他不在同一個世界了。
周小山看到這樣的阿耶斯，也不由露出羨慕的目光。
“他爬上過天梯，而我沒有……是我落後了。”
哪怕在山巔前一步的地方停下來也是滿盤皆輸，周小山現在對這句話深有體會。
他曾經就站在天梯之前，卻最終沒有踏上去，導致現在隻能滿懷羨慕地聽阿耶斯講述天梯上的風景。
那個神奇的世界，自己終究沒有真正踏入。
不過一些神奇的事情，似乎已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周小山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那裏到現在依然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