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天冥山六
九夜笑的猖狂,靈青兒卻再也無法任他繼續猖狂下去。
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妙齡女郎,被魔族所控,變成魔族的殺人利器,內心的痛苦難以言語。緊咬著牙關,嘴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靈青兒眼神冒火,手中白折扇靈光閃爍,靈青兒大喝一聲,“去!”折扇牽動,無數光化的利劍“搜搜”破空而去!九夜張開巨大的防禦結界,結界卻在碰到靈光的一瞬間碎成齏粉。
九夜大驚失色,“你竟然……”
話還未說完,新一輪的靈氣化劍轉瞬即至。九夜沉了沉氣,隨手召出無數水氣化成冰刀,“噗噗”的穿過空氣和靈青兒的靈光化劍相撞在一起。霎那間,隻覺得處處都是器物猛然撞擊下發出的爆裂聲,滿眼都是兩股靈力像魚相抗發生的爆裂的白光閃爍。
二人正在這邊打的如火如荼,那邊八歧大蛇也轉頭向呂琰和玄瑟發起了進攻。
呂琰剛剛受了一擊,運氣都困難,遂一把將手中紫光寶劍擲向玄瑟,“接劍!”
玄瑟轉頭一把接住,順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嘖嘖了兩勝,“果然是好劍啊!”
“還在那杵著幹什麽?還不動手殺了八歧大蛇!”呂琰怒斥到。
可剛剛還神情緊張的玄瑟卻突然換上了一副笑嘻嘻的輕鬆麵孔。“啊,要我殺八歧大蛇啊?閣主,你可知道練就一條八歧大蛇多不容易?我怎麽忍心呢?”
“什麽?”
這話入耳,不僅呂琰大吃一驚,連正在激戰的靈青兒都一瞬間吃一個,被九夜的一把冰刀擊中肩胛,鮮紅色的血噴湧而出。頓時紅透了衣衫。
剛剛還笑嘻嘻的玄瑟,看到靈青兒受傷,心裏狠狠揪了一下。他收斂了笑容,突然惡狠狠的衝九夜怒吼道,“我告訴過你,不許傷她!”
九夜被他這麽一吼,真的有些局促起來,“不,我……剛才打的這般激烈,我如何能做到激戰而不傷對手的?況且剛才我跟她不過打個平手,不過是你的話分了她的心神我才誤傷了她,與我何幹?”
玄瑟氣的兩眼通紅,緩緩舉起玄鈴,“如此,你便以死謝罪吧!”
“玄鈴!”
九夜臉色一白。他一直認為玄鈴這樣珍貴的寶物,靈青兒必定隨身攜帶。剛剛到現在,靈青兒都沒有祭出過玄鈴,九夜還到是靈青兒故意不用,要到關鍵時候再拿出。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玄鈴靈青兒竟然交給了玄瑟。看來這靈青兒對玄瑟,還真是極其信任啊!
玄瑟輕搖玄鈴,陣陣紅光自玄鈴身上發出。在場的妖精,不管是羅羅還是八歧大蛇都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羅羅死命捂著心口,連連哀嚎,“啊啊,我好難受啊,玄瑟,玄瑟,你幹了什麽!”
至於那八歧大蛇的情況則更糟。不僅停止了攻擊,而且整個蜷縮成了一團。巨大的腦袋掩在龐大的身軀下,直直的墜向地麵。隨著一聲巨響,那大蛇好像又重新化成了天冥山一般,一動不在動了。
“玄瑟,你瘋了!”身為魔族的九夜也深受影響,拚命張開結界抵禦著玄鈴的攻擊,還不斷的謾罵著玄瑟,“你個雜種,畜生,你敢如此對我,當心不得好死!”
可玄瑟呢?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對九夜所有的話都充耳不聞,隻顧著自己淡定的搖鈴。
靈青兒趁著這個空檔,暫時替自己止了血,然後迅速飛到呂琰身邊,抓緊時間為他療傷。片刻之後,呂琰感覺身上鬆快了許多,靈力也可以正常運轉了,突然轉過頭,猛然抓住靈青兒的手,“我們快走!迅速離開此地!玄瑟必和這魔族是一夥的!”
靈青兒難以置信地看向玄瑟。其實剛剛她就有這樣一感覺,玄瑟和九夜是認識的,而且他倆應該才是一類。可是她不敢相信,即便換了旁人來告訴她這個事情,她仍舊抱著一絲僥幸,想要親口問問玄瑟,得到一個她心若向的答案。
“阿瑟,阿瑟,你告訴我,你不是和這九夜是一夥的!你告訴我呀!隻要你說,我就信你!”
玄瑟停止了搖鈴,他背對著靈青兒,不敢轉身,不敢麵對。他努力壓製自己內心的崩潰和傷感,盡量用平穩的語氣回答靈青兒。
“他沒有騙你們。我和九夜早就相視。我們從一個地方而來,將來也會去向同一個地方。我,我……”玄瑟哽咽著,終於說不下去了!
而問話的靈青兒更為崩潰。猶記得當初自己拚了命也要救下玄瑟的時候,九夜就曾問過她是否知道玄瑟的來曆。可是當時的靈青兒倔著一股勁,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就那麽無條件的信了那個天寒地凍下光著手腳在外麵跑來跑去的少年。然後把他帶回紫光閣,一處就是四年。如今,當年瘦削的孩子已經長大,被靈青兒養成了一個開朗又貼心的大小夥兒。可她卻被告知,眼前這個人,是,是個魔族奸細?
靈青兒拚命忍著要掉下來的淚,“阿瑟,阿瑟,你怎麽,你怎麽能騙我?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阿瑟,阿瑟,你說話啊!”
隻留給靈青兒一個背影的玄瑟再也不肯開口多說一句話,卻突然咬破了手指,一滴熱血滴向玄鈴,玄鈴頓時紅光大盛。在場所有,不論人神妖魔,均失了渾身的力氣,癱軟下來。不可一動,不得一言。
玄瑟見所有人都已經被製住,遂收了玄鈴,慢慢走到九夜麵前,用腳尖點了點九夜的尖下巴。
“威脅我?你以為你能威脅我到何時?”
“你,你想幹什麽?”九夜雖然早就認識了眼前這個少年,卻對他並不十分了解。眼前的這個少年,目光深邃,表情淡漠,完全看不出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麽。可是直覺卻又告訴九夜,眼前這個人,現在十分的危險!
玄瑟冷冷一笑,“我說過,不許傷他。如今,你看到她流的那些血了嗎?那麽多的血,你得賠償啊!我要的不多,你的所有,足矣!”
一股寒氣自腰際直竄頭頂,九夜張大了嘴巴了愣在原地,“瘋了,瘋了,你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