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清羽宗,季銘
“噗……”一聲輕笑猝然響起。
連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麽的程輕淺也忍不住回頭看向那笑出了聲的人。
那人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墜地,腰間墜著長長的流蘇,他的長相並不算多麽驚豔,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這讓程輕淺想起了這樣一句話來,世有公子,溫潤如玉。
那人見對麵幾人看來,也不顯局促,隻是禮貌的抱了抱拳“抱歉,我見令師妹著實有趣,這才有些失了態。”
君洛等人見對方都這麽說了,自是不好計較,也抱拳回了一禮。
雙方到底不甚相熟,君洛等人也沒有來大比結交的意願,所以事情發展到這裏,他們就該告辭了……隻是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計劃沒有變化來的快。
而這其中的簍子,依然出現在程輕淺的身上。
“不知道友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剛轉身的君洛當下便是一僵,連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解戴都忍不住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見程輕淺發問,那男子也沒有隱瞞,臉上依然帶著客氣禮貌的笑容“在下清羽宗,季銘。”
清羽宗,一個規模並不算很小的中型宗門,單論名氣的話還是有一些的,隻是在君洛的印象中這個宗門好像並沒有特別出彩的修士。
她隱約記得,這個宗門和禦獸宗一樣,以飼養靈獸為主,也是一個依靠靈獸戰鬥的宗門。
不算岌岌無名,但也並非高調到人盡皆知,總之在君洛這裏看來,是屬於平平無奇的那一類宗門。
唯一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清羽宗這麽大一宗門,這回居然隻派了一個弟子來參加大比?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這種喜歡飼養靈獸的宗門,確實不善戰鬥,或者說他們本身對於和旁人比試也沒什麽興趣。
“我是天燼宗的程輕淺!”獨屬於程輕淺的歡快聲猝然響起。
段離額角得十字青筋跳了跳,他咬牙切齒的給程輕淺傳音“人家問你了嗎?你就開始自報家門。”
程輕淺趁季銘不注意悄悄的瞪了段離一眼“人家不問我就不能說了?交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誠意!”
“你問過人家了嗎?你就交朋友?單方麵的交朋友?”
程輕淺更不服氣了,她雙手抱臂朝著季銘走了幾步,有些霸道又有些別扭的說道“交朋友嗎?”
季銘又開始笑了。
這個人似乎真的很喜歡笑,但凡是遇到一點他感到有趣的事情都能笑個不停。不過不得不說的是,他笑起來是真的好看,是那種極有感染力的好看……
“當然可以,這也是我的榮幸。”
程輕淺在這副笑眼的注釋下終是慢慢紅了臉頰。
而段離看到這裏,隻覺得一陣牙酸。他本想開口諷刺兩句程輕淺,誰想程輕淺一個回眸眼神殺,讓他立刻乖巧的閉了嘴。
算了,女魔頭今天不正常,他不和不正常的人一般計較。
所以到了最後,這本開分道揚鑣的兩夥人,愣是又走到了一起。
不說段離了,便是君洛也覺得有些頭疼,這強行帶著旁人上路算是怎麽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麵對程輕淺這幾乎可以稱得上冒犯的提議,另一位當事人居然還同意了。
君洛覺得有些尷尬,段離一樣覺得有些尷尬,但程輕淺卻是絲毫不覺得尷尬,她和這位季銘在一起,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題,這讓君洛感到十分吃味。
君洛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落得和月影同一個位置,她悄悄拽了拽自家師兄的衣袖,小聲道“師姐今天怎得這般奇怪?難道說幻靈闕對於她的影響還沒有徹底消除?”
月影摸了摸下巴,似乎陷入到了某種重大思考當中,隻有偷聽了君洛說話的段離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譏笑道“不用琢磨了,我們的二師姐這是桃花要開了。”
君洛雖然還沒有那方麵的經驗,但對於‘桃花開了’這四個字還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
她慢慢撐大了眼睛,盯著程輕淺的背影看了半晌。
“所以,她這是一見鍾情了?”
段離神色懨懨“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君洛的眼皮跳了跳,總覺得事情開始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她一直以為三師兄和二師姐才是一對,但現在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二師姐對三師兄並沒有那個意思?
“小師妹,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麽?”
君洛訕訕的笑了笑,收回視線“在想三師兄未來的道侶會是什麽樣子的。”
段離笑了,“那自然是溫和謙卑,賢良淑德,能和我舉案齊眉有共同話題的溫婉女子。”
嘖,這麽一對比,二師姐完全是個相反得例子啊,不過三師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二師姐的背影看又是什麽意思?
“就你?還想找賢良淑德,舉案齊眉的溫婉女子?我說段離,你都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什麽德行嗎?”
段離說話的聲音並不小,方才那句話更是完整的落在了程輕淺的耳朵裏。本來和季銘聊的開心,她也本不想搭理段離,但一聽他這要求,程輕淺還是沒忍住,回過頭來嘲諷了段離一頓。
段離不甘示弱唇齒淩厲回擊“我博覽群書算是滿腹學論,相貌也是風流倜儻,找個和我相當的女子,怎麽就需要照鏡子了?難道非要你這種潑猴型的,我才能配得起嗎?”
程輕淺齜牙道“你說誰潑猴型的。”
段離撇嘴“誰應說的就是誰!”
程輕淺氣急,眼看著又要擼袖子,段離趕緊指了指她旁邊的季銘道“程輕淺,我可警告你,季道友可還在旁邊,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和我動手?”
程輕淺擼了一半的袖子的手頓時便是一僵,她悄悄的瞄了一眼身邊笑眯眯的季銘,趕緊放下了手,拽下了自己的袖子,隨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平日宗門內,大師兄並不怎麽管事,所以教導師弟師妹的責任都在於我,你也知道一些人皮慣了,便隻能用些非常手段才能讓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