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解戴的夢
此時,幻靈闕儼然已經不想再和君洛說什麽了,因為天光的到來讓它感覺十分的不安。
但君洛又怎麽肯就此放過對方,她以火光畫地為牢,生生的將幻靈闕禁錮在了原地,可以說是讓它逃無可逃。
“說起來也是諷刺,你作為雲靈門的宗門至寶,在從前那會兒就算於白日無法被使用,卻也不會害怕光吧!”
幻靈闕頓了頓,是啊,當年它還不曾作惡,不曾四溢屠殺獵取食物增加實力,確實是不怕光的。
不過那又如何,路是它自己選的,它從不曾後悔。
幻靈闕最終因為無法逃離,消散在了第一束光影之下。
君洛回頭想要叫醒師兄師姐,發現師兄和師姐不知什麽時候早已經醒了。
隨後一行人再度踏上了征程……
接下來的一路就比較順利了,他們一到雲靈門便受到了熱情的招待,除此之外更是有不少宗門,為了和他們打好關係,主動來和他們交談。
幾天之後,大比開始了,月影師兄一路高歌猛進,以絕對的優勢拿下了築基階段大比的第一名,程輕淺和段離的名次也不差。
作為天燼宗的弟子開始越發的受到各方的照顧。
不過大比結束後,他們並沒有在雲靈門停留多久,而是返回了宗門。
天燼宗的師父和師叔們早就收到大比的消息,所以皆是早早的就等在宗門門口。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她的靈根也完全恢複至巔峰狀態,而就在她靈根徹底恢複的那一天,她還突破到了金丹期。
在這一年之中,天燼宗的名聲越發的大。
師父也終於再度做出了一個決定,不再蝸居於天然大陣之內,是的,他們重建了天燼宗。
在天燼宗建好的那一天,君洛看著山門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看了看旁邊的月影,小聲道“師兄,你覺不覺得我們的新宗門有些眼熟?”
月影怔了怔,隨後笑道“眼熟嗎?沒有吧,我覺得挺好的。”
二人交談間,又一個身影飛奔著朝君洛撲了過來。
雖說君洛早已習慣,但在程輕淺這一撲之下,還是差點跌倒在地。“你們兩個又躲在這裏說什麽悄悄話。”
不等君洛回答,解戴和段離也悄然而至。
因為要追逐程輕淺,段離的狀態稍顯狼狽,連袖子都翻卷了過來“你一個姑娘家,做事就不能斯文一點嗎?”
“比如像你一樣?真要是像你一樣,那我活著一定難受死了!”
君洛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師兄師姐的爭吵,眼底劃過一抹溫柔。
“這一切要都是真的該多好啊……”
這一瞬,君洛的這句話猶如一道特別的指令,使得周圍的一切驟然定形,原本的鮮活氣息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死氣沉沉,所有的美好都失去了生機,就好像一副看起來比較鮮活的畫卷一般,而而她自己也隻是其中的一個畫中人。
“隻要你想,這一切都會是真的。”
君洛笑了笑,眼底的深處卻藏著尖銳的厲色“那我們之間對於‘真’這個字的理解,怕是有些詫異。”
“君洛看看你身邊的人吧,看他們笑得多開心,看看你那嶄新而又巍峨的宗門吧,如果隻是憑借你們自己的話,恐怕終其一生也難以走到這個高度吧。
君洛,別再自欺欺人了,我所幻化出的夢境,正是你所期望的一切。”
是了,幻靈闕本身最大的厲害之處,正是勾勒一個人的所欲所求,這樣看來,她似乎也隻不過是個有欲望的普通人。
君洛笑了起來,眼底的狠意卻是再也沒有遮掩“我所欲所求你了解的倒是夠透徹,不過可惜了,本姑娘要的東西,從來都隻會自己爭取,絕不會接受由人施舍而來的東西!何況這還不是真的!”
“啪!”君洛的手心重重的敲在了畫卷之上。
然後畫卷便像是玻璃碎裂了一般,爬滿了一道道的裂紋,最終崩塌消失不見成了虛無縹緲的粉塵。
君洛身形一陣,神魂徹底歸位,同時也睜開了眼睛。
“天識者果然不一般,竟是最快蘇醒的。”
君洛唇角輕微的勾了勾“同樣的話,你在夢中已經說過了!”
幻靈闕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我在夢中已經說過了?”
君洛挑眉,覺得這幻靈闕的靈似乎有些奇怪“你在我的夢境中做了什麽你不知道?”
幻靈闕沒有說話,但氣息卻是有些漂浮不定。
許久之後才開口回應君洛的問題“我當然是知道的,你們每個人在做著什麽樣的夢我都知道!”
話落,昏迷的解戴的上方驟然呈現出了一副畫麵。
畫麵上是那次五人的曆煉,也是因為這次曆煉,君洛損了靈根……
不過在畫麵上,君洛並沒有因為救他們四人而損毀靈根,也沒有人重傷,解戴臨時突破,直接將師弟師妹全部從密林中帶了出來……
夢境有時候會反應一個人的所欲所求,亦會反應一個人的執念。
君洛其實早就察覺大師兄隱隱的不對勁,卻沒想到竟是因為這件事,成了他的執念。
說起來,那次遇險也隻是個意外。所以她沒有怪過任何人,包括犧牲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但卻偏偏大師兄將自己畫地為牢圈在了那個死循環中,久久不肯不出來。
所以師兄的連續兩年閉關,竟也是因為此事吧?
“這是在你們的身上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吧,你的大師兄似乎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呢!你猜,他願不願意永遠的留在夢境中,留在我所為他量身而定的人生當中。”
畫麵一轉,天燼宗鋪起了紅布,掛起了紅燈籠,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大門窗子上麵所貼著的‘喜’字。
這是誰的成親禮?是大師兄希望誰成親,還是說他自己有了意中人?
君洛對於這個問題很快便有了答案。
大紅色的簾幕被拉開,一身喜服的解戴牽著一個同樣是一身喜服女子的手緩緩走了出來,隻是不知那紅蓋頭之下究竟是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