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失望
見張小凡穿的幹淨，兩人退在門口等待著，這一幕讓張小凡不由一陣心酸。
“你們先來，我不著急。”
看到張小凡退到角落，兩人才走了進來。
“老板，打個電話。”
“長途兩塊，市內八毛。”
“打長途。”
其中一人遞給老板兩塊錢，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接通告知了對方身份，年輕人掛斷了電話開始等待。
不一會兒電話打過來了，年輕人直接掛斷，又給了老板兩塊，撥了回去。
“家裏還好吧？”
“快了，老板說這兩天就發工資。”
“到時候給你補一件過年的衣裳。”
“好了，快一分鍾了，我掛了。”
一分鍾的通話十分緊急，隻夠雙方聽個聲音，報幾句平安。
另外一個人也打了個電話，最後兩人走的時候，還打了五毛錢的散酒，五毛錢的瓜子。
看著兩人出去，趙南忍不住歎了口氣。
“老板，你也看到了，都苦啊，我姐夫也不是不發工資，是真的沒錢，腿都跑斷了。”
一邊訴苦，趙南一邊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姐……中午我帶個朋友去家裏吃飯，我姐夫在家嗎？”
“不在，兩天沒回來了，你那邊兒咋樣？有沒有人鬧事兒啊？”
“沒人鬧事兒，你中午炒幾個好菜啊，很重要的一個朋友。”
“啥朋友啊？我們現在哪有時間招待人？”
“一會兒我買點兒菜回去，你讓我姐夫回來一趟，有重要的事兒。”
掛了電話，趙南把小賣部關了，和張小凡去坐公交車，到了一個小區附近，倆人去了菜市場，買了很多菜，趙南帶著張小凡上了樓。
哪怕隻有一絲希望，趙南都不願意放棄，而且經過兩個工人的考驗，趙南也知道，至少張小凡和工人們不是一夥兒的，不至於鬧出事兒來。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雖然大波浪依舊燙著，可是神情憔悴，顯然最近也跟著丈夫為難。
“姐……我朋友，張小凡，小凡，我姐趙合香。”
“嫂子，你好。”
“快請進……”
趙合香一臉疑惑，搞不清楚對方和趙南的關係。
讓張小凡在客廳坐著，姐弟倆一起進了廚房，等再出來女人的臉上已經沒了憔悴，而是重生一般的神采奕奕。
“小凡啊，你家是做什麽的？”
“嫂子，做什麽的不重要，您隻需要知道，我非常看好咱們商廈，是來投資的就行了，劉老板什麽時候回來？”
趙合香顯然沒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弟弟身上，一拍腦門兒。
“你看看我這記性，忘了打電話了，我這就打電話，讓南他姐夫回來。”
電話打完，趙合香去做菜，讓趙南陪張小凡說話，很快滿臉憔悴的劉威就回來了，隻是看到張小凡的時候，他多少有些失望。
心中忍不住嘀咕，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家裏帶，自己缺的是小錢兒嗎？這麽個年輕人能有多少錢？
再說了這家夥一身行頭也沒多少錢，最值錢的或許就是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了。
這一瞬間，劉威把張小凡和自己見過的有錢人做了個對比，然後理所當然的失望了，臉上那進門時的欣喜也消失了，果然自動上門的不能給予太大希望。
簡單的寒暄了一下，張小凡就看出劉威對自己的冷淡，忍不住笑著問：“劉老板，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來是想了解一下商廈的情況的，如果合適，我想注資。”
劉威認真的看著張小凡。
“孩子，你的勇氣呢？我非常佩服，不過都二十一世紀啦，光有膽量是不夠的。”
“無論什麽時候，膽量都是有用的，當然還需要實力，我知道劉老板缺錢，我覺得我們可以聊聊，雖然不至於讓劉老板直接翻身，但是度過難關還是沒有問題的。”
劉威笑了。
“好大的口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才二十歲？那我問你，你父親是幹什麽的？”
“算是農民吧。”
劉威徹底失望了，唯一的一絲希望，張小凡是個低調富二代的幻想，也破滅了。
“那你幫不了我，我這窟窿大了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欠工人工資多少？”
“一百六十萬。”
張小凡的回答，一下子把劉威給說蒙逼了，看著張小凡滿臉的不可置信。
趙南也驚呆了，他都不知道，張小凡竟然知道？
張小凡為什麽知道的這麽詳細？那是因為最後劉威被告了呀，雖然劉威當時依舊沒錢，可是法院總要說出他該給多少。
劉威急忙扳著手指頭算，因為他也不是特別清楚，這一算嚇了一大跳，一百六十二萬多一點兒，和張小凡說的幾乎差不多。
“你到底是誰？”
張小凡也露出詫異的表情。
“不會被我蒙對了吧？”
劉威再次愣住了，可是看張小凡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說謊。
“你蒙的？”
張小凡點了點頭。
“對啊，您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多少，我怎麽知道？隻是最近我了解附近幾棟樓盤情況的時候，順便了解的，本來我打算在附近買幾套房子，當投資用的，但是我聽說了這個商廈，覺得更具有投資屬性，所以才多了解了一下，至於一百六十萬就是我猜的，因為我根據農民工的推斷，您所欠的工錢，應該字一百萬到兩百萬之間。”
劉威此時再看張小凡的眼神，已經沒有了輕視，如果張小凡真的實地考察過，還蒙對了所欠的農名工工資的話，那麽說明他或許真的有能力幫自己。
畢竟知道了這麽多的負債，還來找自己，沒點兒底子，怎麽敢來？那不是浪費彼此的時間嗎？而且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結算工人工資，畢竟他都聽到風聲了，如果自己再不給工資，可就有人出主意要告自己了。
“看來兄弟是真的有這個實力，就是不知道兄弟能投多少錢呢？”
張小凡哈哈一笑看向廚房門口。
“嫂子的手藝真好啊，老遠我就聞到香味兒了。”
廚房門打開，趙合香端著一盤菜走出來。
“來，嚐嚐，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