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娓娓而談
“唐總抬愛，我就說兩句，有些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多擔待，九江鋼廠是地方企業，擁有國企的管理模式，這是優勢也是劣勢，優勢上來講……”
張小凡侃侃而談，說的似乎是大而空的話，卻也處處戳中要點，很快不但一群領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連唐總都認真的聽了起來，甚至時不時點頭。
鋼鐵行業張小凡肯定是不懂的，但是他卻把九江後續的發展描述了出來，從地方企業轉型到私人合作，再到私企的完全轉型，好處壞處都分析了出來。
如果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聽，當然都是屁話，可是此時這才九九年啊，這一通撲述下來，聽的一屋子人熱血沸騰，尤其是秦峰，他都想不到自己即將在這樣一個有前途的企業工作，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兒學習，爭取往上爬。
“大概就這麽多了，我對鋼鐵行業了解不多，技術方麵我也不懂，這些也就是我的一番推測，讓大家見笑了。”
唐總率先鼓起掌來。
“好……好……好……說的好。”
其他人也紛紛鼓掌，這一刻，他們似乎明白，為什麽唐總會帶一個毛頭小子出場，這家夥果然來頭不小。
不懂？這是比他們都懂好吧？
秦峰鼓的最起勁兒，見張小凡給自己使眼色才明白過來，急忙給各個領導倒酒。
晚上張小凡和秦峰親自把唐總送回了家，唐總媳婦看到唐總喝的爛醉如泥，很是詫異，多少年沒喝這麽慘了？
“知道你壓力大，也不能糟蹋自己啊，你倒下了工廠怎麽辦？”
唐總晃悠著身子，一把抓住張小凡的肩膀。
“今兒我高興，小凡，別走……你要是走了，我就把你同學全趕走，你……必須留下，人才呀……我現在就缺人才呀。”
“麻煩你們了，孩子你們也快回去歇著吧。”
從樓上下來，秦峰心中忐忑。
“小凡，你不能走啊，不然我們也要被趕走了。”
張小凡笑了，經過一晚上的了解，張小凡也大概明白了，這是一個負責任的人，那種趕人的話也就說說而已，可是怎麽哄的住自己？
“放心吧，不會的，就看唐總這個樣子，我還真的非走不可了，不然沒法兒告別，到時候你和唐總說一聲吧。”
“小凡，你現在就要走？不和大家告別了嗎？”
“放心，客車會等你們應聘完才回去，如果有人沒有應聘上，就坐車回來，我真得走了。”
唐總是真心的要挽留自己的，那種熱情，多少讓張小凡受不了，唐總的確求賢若渴，工廠起步階段也的確需要人才。
但是他張小凡真的不是這方麵的人才啊，如果真的留下，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來了，那些主導的思想，唐總知道就夠了，就算不知道，他們以後也會那麽幹的。
秦峰回了旅館，一群人正眼巴巴的等著，可能覺得明天要應聘，沒有一個人敢喝酒，生怕出什麽差錯。
見秦峰一身酒氣的回來，一群人頓時開起了玩笑。
“秦峰，讓我們在旅館窩著，你和小凡去喝酒快活去了？”
“是啊，這可不夠哥們啊。”
“小凡呢？”
“對啊，小凡呢？”
秦峰多少有些落寞。
“大家別急，今晚事兒有點多，我到現在都沒消化完，我一件件講給你們。”
說到送枸杞，眾人七嘴八舌。
“這錢不能讓小凡出。”
“對，這錢咱們必須還給他。”
“這也太夠意思了，八千塊啊，大家到時候湊湊，小凡這也是為了咱們。”
“大家先別吵，後麵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兒呢，後來唐總就說要帶我們去參加飯局……”
秦峰講的繪聲繪色，把過程完美還原，還加上了自己的感受，聽的一屋子人熱血沸騰。
“牛掰啊。”
“我去……都是大官啊。”
“感覺一群校長給我鼓掌似的。”
“校長在這些人眼裏什麽都不是。”
秦峰歎了口氣。
“後來我們把唐總送回家，唐總醉了，還說小凡不留下，就把咱們全趕走，所以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眾人瞬間懵了。
“什麽？那小凡呢？”
“是啊，小凡人呢？他不能走啊。”
秦峰再次歎了口氣。
“大家也不要著急，小凡說了，唐總不會趕走我們的，而且他現在估計已經在火車站了。”
第二天秦峰帶著大家去應聘，結果直接被一個漂亮妹紙，直接帶去了唐總辦公室。
“小凡呢？”
一句話眾人頓時心中涼了半截兒，這是要集體勸退嗎？
秦峰硬著頭皮回答：“唐總，小凡說他要回去上大學，昨天晚上就走了。”
唐總歎了口氣。
“唉……我這小廟容不下他這尊大佛啊，也罷……”
這麽大一個鋼廠，斥資幾億元，竟然容不小張小凡，這話怎麽聽怎麽離譜兒，不過從唐總的眼神中，大家卻看出這話是真的。
啪……唐總把一個信封丟在了辦公桌上。
“誰的主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秦峰急忙開口。
“唐總……這是什麽？”
“你不知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
唐總詫異的看著眾人，發現一瞬間所有人都茫然了，笑了。
“行，我知道了，這錢我會退給小凡，你們有個好同學，今兒我就看在他的麵子上，把你們全留下了，但願你們不要給他抹黑，以後你們就是一個組的了，小蕊帶他們去應聘吧，對了，小凡提前和我說過了，他們帶的是準考證，就按那個先登記，以後他再重新登記一下。。”
“是，唐總，你們跟我來……”
秦峰等人狂喜，本來還以為是勸退，沒想到一個不剩，都留下了，果然張小凡沒有說錯。
而且最讓大家感動的是，張小凡竟然連高中畢業證的事情，都已經替他們提前安排好了。
有準考證幾乎等於就有高中畢業證，可是人家工廠如果不認可你的準考證呢？畢竟不是一樣的東西，不是嗎？
就在一群人激動的跟著小蕊離開，滿懷感激的同時，張小凡也終於回到了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