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搜集證據
張小凡回到醫院,自然少不了劉秋菊的盤問,張小凡隻說王老大那邊兒有消息了,他過去看了看,搪塞了過去。
中午,王正和李雅來了,張小凡把兩人約到醫院附近的一個飯店包間兒。
“王哥……情況怎麽樣?”
“情況已經清楚了,王老大也已經落網,綁架罪主犯肯定是成立的,當然還包括殺人未遂,畢竟他們的目標是你嘛。”
“那能判多少年?”
這才是張小凡最關心的問題,上次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結果這家夥不到一年就放出來了,他可不想這混蛋再出來禍害自己的親戚朋友。
“數罪並罰,十到十五年吧,如果對方請的律師很厲害的話,可能還要低。”
王正當然知道張小凡在擔心什麽?
“那豈不是如果他又表現好的話,很快就又出來了?”
王老大是不是真的表現好,張小凡不清楚,但是他似乎有表現好的能力,就比如這次從9個月直接減到了不到6個月。
王正無奈的點了點頭:“是啊,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不過如果他有其他罪行沒有揭露的話,倒是可以想想辦法。”
“我知道一個人,也許對我們有幫助。”
張小凡把自己聽過的一件事兒講給了王正和李雅,三人當下就打車去了四平村。
四平村距離三平村隻有四裏地,比三平村還小一些,三人走進院子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老太太,背著一捆草顫顫巍巍的走回來。
“大媽,劉翠花去哪兒了?”張小凡大聲問。
老太太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急忙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出老太太的緊張,張小凡急忙幫老太太把草從背上解下來。
“大娘……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來幫她的,您是她的什麽人啊?”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誰是劉翠花。”
老太太放下草,依舊十分緊張,搖著頭往家走,哐當一聲把門給關上了,裏麵傳來閂門的聲音。
大白天的把幾個人關在門外,這讓張小凡三人忍不住歎氣。
“估計是害怕咱們是王老大的人,再去問問村裏人吧。”
從院子裏出來,剛好遇到給他們指路的村民。
“咦?你們不是找劉翠花嗎?”
張小凡歎了口氣。
“是啊,您知道劉翠花現在在哪兒嗎?”
村民愣了一下,笑了。
“剛進去的不就是嗎?我也是好奇你們有啥事兒,見她回來了就想過來看看,你們不認識劉翠花?”
張小凡震驚了。
“怎麽可能?”
王正也驚呆了,張小凡說過劉翠花今年才四十出頭,剛才進去的人看著都有六七十了吧?
“她是劉翠花?”
村民歎了口氣。
“可能你們認識的是年輕的她吧?男人死了女兒失蹤以後,第二年頭發就全白了,一年一個樣兒,八年就變成老太太了,你們不認識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劉翠花那恐懼的眼神,淩亂的閂門聲,張小凡心中一陣憤怒,好好兒的一家子,就被王老大害成這個樣子。
“叔……你能幫忙溝通一下嗎?她似乎很害怕我們,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這次是來幫助她的。”
村民想了想。
“本來以為你們是她的親戚什麽的,我告訴你們也就告訴你們了,現在你們這都不認識,我總不能瞎幫忙吧?”
王正急忙道:“是這樣的,王老大已經落網了,現在在看守所,我們這次來是來搜集證據的,也是來給劉翠花平反的。”
村民疑惑的看著王正。
“你開玩笑的吧?王老大不是已經進去了嗎?據說有人把他告了,判了好幾年呢。”
“告王老大的人就是我。”
張小凡的話讓村民認真的看著他。
“你是三平村那個張家小子?”
“對,就是我,王老大罪大惡極,坐幾年牢我覺得不夠,所以我想調查一下當年的事兒,讓這混蛋受到應有的懲罰。”
一聽這個村民來勁兒了。
“這混蛋的確不是東西,如果能把劉翠花家的事情弄明白,那王老大就得槍斃。”
村民帶頭兒事情變得順利起來,張小凡要求村民一直在場監督後,劉翠花才重新打開了房門,把幾人讓進了房間。
起初劉翠花依舊有所懷疑,但是在王正的一番普法教育後,劉翠花哭了,警惕被悲傷所代替,將當年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哭訴出來。
原來八年前劉翠花的男人被王老大下了套兒,欠下了五千塊錢的賭債。
在人均工資幾十塊的九零年,五千塊無疑是一筆巨款。
就在一個晚上,王老大上門討債,抓走了劉翠花的女兒,還把劉翠花男人的腿給打斷了,第二天感覺愧對媳婦愧對女兒的劉翠花男人服毒自盡,隻留下劉翠花一個人。
劉翠花擔心女兒,連男人的葬禮都沒辦,找了兩個人草草把男人埋了,就打算去告狀,可是還沒出村,就被村裏的幾個混混攔住,打暈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劉翠花衣衫淩亂的躺在自己家的炕上,當時劉翠花就打算一死了之,可是想到自己女兒生死未卜,她忍氣吞聲的養病,打算好了再去告狀。
這次她到了鎮上,甚至上了班車,可是班車走了一半,王老大親自帶人追了上來,把劉翠花從車上抓了下去。
張小凡聽的青筋暴起,拳頭緊握。
李雅聽的不停擦眼淚,手中的筆把娟秀的字寫成了蜘蛛爬。
王正雖然料理過不少案子,如此惡劣還是第一次,臉色凝重紅了眼圈兒。
村民更是哭的一塌糊塗。
“她嫂子,這事兒你咋沒和人說過呀?你苦呀……”
劉翠花擦一把臉上渾濁的淚水,繼續哭訴。
“被他們抓回來後,就是在這個院子裏,他們把通條燒紅了,脫了我的衣服,給我身上燙了一些字。”
說完劉翠花一把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張小凡甚至來不及躲開目光,就被那些字震的呆愣當場,從鎖骨往下那些侮辱和威脅的字眼,遠不如疤痕給人的衝擊更大,人怎麽可以狠心暴虐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