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相忘於江湖
吃完午飯，郭先生就帶著他的紅顏知己方芳和一群賭場保安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深南，走的時候郭先生興高采烈，他沒有想到，隻是幫鄭做買了一點器材，鄭做就答應了去歐洲的邀請，這樣他在總公司的份量又要加重了。
和郭先生揮手告別後， 鄭做和老徐則是帶著裴勇和遊郵去飛仔負責的公司看了一下，然後就給了裴勇和遊郵一萬塊錢的現金，叫他們自己去玩，而老徐則陪著鄭做去看看在深南置的產業。
“老徐，要不要找找那位柳笑美女敘敘舊啊？”鄭做一邊開著車，一邊笑著問老徐。
老徐擺擺手，說道：“算了，露水情緣而已，就讓她過去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哎呀，看不出老徐對袁芳還挺癡情的！”鄭做繼續打趣著老徐。
“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追到袁芳嗎？”老徐沒有在意鄭做在笑他，而是一本正經問到。
“為什麽？她長得漂亮？是你喜歡的那種名校出來的金領？還是因為你喜歡胸大的女人？”鄭做一口氣給老徐找了N種理由。
老徐給點上了兩支煙，然後遞給正在開車的鄭做一支，然後搖搖頭說道：“因為她長得很像她！”老徐說完，神情黯然，皺著眉頭，狠狠地抽著嘴裏的煙，一副我有故事，你有酒的模樣。
“她是誰？”鄭做猜到，可能是老徐以前的女友。
“你是不是聽黃毛山他們說過，我砍傷了5個人，坐了幾年牢？”老徐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神色變得非常的感傷，就連嘴裏吐出的煙圈字車頂徘徊著，都顯得那樣的憂鬱。
鄭做點了點頭，作為好兄弟，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的就是傾聽。
“其實，我是殺了1個人，砍傷了5個人。那年我才20出頭，在部隊已經做到了連長，就在林雨婕父親手下的部隊。因為這支部隊的特殊性，我們比其他服役的軍人更少時間回家。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送我參軍的時候，她說，她會等我。是的，她等了我三年，從19歲等到了22歲。就在我已經申請到隨軍名額，打算回家娶她的時候，意外發生了。”說到這裏，老徐幾度哽咽，眼睛裏也泛起了淚花。
鄭做拍了拍老徐的肩膀，鄭做作為一個實際上已經三十多歲的男人，如何不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的道理。
“她很漂亮，比現在的袁芳還要漂亮。那些年，上她們家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是，她鐵了心要等我。後來，她被我們家鄉的一個官二代盯上了，那個官二代就是個混子，每天就是花天酒地，到處尋花問柳，她怎麽會理會這種人。後來，那個官二代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喝多了，那些人一慫恿，官二代居然帶著人跑去她的家裏，打傷了她的父親和哥哥，還意圖強J她。她寧死不從，跳進她家門前的池塘裏自殺了。就在我回去接她的前一天，自殺了！”老徐的眼中已經翻出了淚花。
他強忍住心中的悲痛，又狠狠地抽了一口嘴裏的煙，繼續說道：“做兒，你知道她有多麽盼望嫁給我嗎？你知道嗎？她穿上嫁衣的樣子真的很美，很美！可是她走了，等我趕回去的時候，隻能看到她蒼白的臉龐和僵硬的遺體，就那樣躺在那裏，任我怎麽呼喊她的名字，她也不醒來！”說到這裏，老徐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
“我萬念俱灰，當時就打算下去陪她。可是，我不能放過那個將她逼死的混蛋。我跟蹤那個混蛋兩天，等到他又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的時候，我拿著一把殺豬刀，將那個混蛋捅死了！哈哈，我將他捅死了，老子捅了他20刀，刀刀見血啊！”老徐一邊哭，一邊笑，情緒已經完全失控。
鄭做將車在一條僻靜小路邊停了下來，從車尾箱裏拿出兩瓶二鍋頭，遞給了老徐一瓶。酒，是男人的眼淚釀成的。所以，在悲傷欲絕的時候，也隻有酒才能麻醉男人的傷痛。
老徐打開手裏的二鍋頭，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辛辣的白酒如同一股熱泉，由喉嚨直衝到胃裏，令老徐的悲傷稍稍緩解，他繼續哽咽到：“你知道嗎？那個官二代在我捅他第一刀的時候就跟我說對不起！捅到第十刀到時候，他還在說！哼！他把我的老婆逼死了，居然跟我說對不起！”
老徐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臉上變得通紅，傷心的男人總是容易醉，微醺的老徐繼續說著他的故事：“後來我就去自首了，反正我也想早點下去陪她。因為我是軍人，所以，隻能由軍事法庭審判。說實話，作為一個軍人，我是不合格的。我對不起部隊和部隊首長對我的培養，一個軍人不能戰死沙場，而死在審判席上是可恥的。幸好，林雨婕的父親救了我，他是我父親的戰友，當年他們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我被宣判了死緩，軍事法庭的死緩其實跟死刑沒有區別。但是，我還是非常高興，因為我還有機會為國家和部隊做一些事情。對於死緩的犯人，如果自己有意願報國，會被派去參與一些死亡率極高的行動，我就主動申請了這些行動。三年，整整三年的時間裏，我去過南海，東南亞雨林，邊疆的戈壁灘。一直在地戰鬥，跟毒販戰鬥、跟走私犯戰鬥、跟恐怖分子戰鬥，還跟一些我們也不知道身份的人戰鬥。沒有人會記得我們的名字，世人也不會知道我們曾經做過什麽。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我卻活著出來了。他們說我立的戰功已經足夠抵消我的罪過了，隻要有一個少將軍銜以上的人擔保，我就能重新恢複自由。於是，林雨婕的父親擔保我出來，我徹底離開了部隊，為了報答林雨婕的父親對我的恩情，就在他的手下辦事。他也非常的信任和照顧我，給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林雨婕。”